臺南表姨媽稱女童嬰靈附身…她「思覺失調」求減刑 二審駁回仍判無期
震驚社會的臺南1歲女童遭集體虐殺案，臺南地院判虐殺女童主犯薛彗昀及男子李嘉偉無期徒刑，均宣告褫奪公權終身，薛女丈夫何耿賢重判18年，薛彗昀意圖以患有「思覺失調型人格障礙症」求取減刑，不被合議庭採認，被告與檢察官不服上訴，臺南高分院21日上午宣判，駁回上訴，維持一審原判，本案可上訴。
▲臺南1歲女童遭集體虐死案，臺南高分院庭長吳勇輝說明合議庭判決駁回上訴，維持一審量刑理由。（圖／記者林悅翻攝，下同）
臺南高分院刑事庭長吳勇輝說明合議庭判決指出，本案上訴駁回，維持原審量刑：薛彗昀成年人共同對兒童犯殺人罪，處無期徒刑，褫奪公權終身；何耿賢成年人共同對兒童犯殺人罪，處有期徒刑18年；李嘉偉成年人共同對兒童犯殺人罪，處無期徒刑，褫奪公權終身。
臺南地院一審判決指出，未成年之生母薛女（另由臺南地院少年法庭判刑13年）離婚後獨自撫養女嬰，並自2018年11月7日前某日起，帶同女嬰借住於其表姊薛彗昀位在臺南市開元路的租屋處，與成年人薛彗昀、其夫何耿賢、友人李嘉偉共同居住，其等間具有緊密生活共同體之關係，亦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之家庭成員關係。
薛彗昀、何耿賢、李嘉偉3人及未成年之薛女，均明知女嬰爲年僅1歲6個月左右，不具自理生活能力、需人照顧之兒童，卻自2019年1月1日起，共同基於對未滿16歲之人施以凌虐（即妨害幼童自然發育）之犯意聯絡，由薛彗昀假借薛女前曾墮胎，以此虛構該墮胎嬰靈附身女嬰身上，再佯以「李芸熙」名義在其等「吃喝拉撒睡」臉書羣組中告知何耿賢、李嘉偉、薛女，並謊稱：女嬰晚上不能睡，每日只能吃1次，否則嬰靈會更加壯大，因而危害衆人。
薛彗昀並於1月8日起謊稱，因嬰靈作亂而導致車禍事故，但因嬰靈作亂而使被害人生命跡象極不穩定，爲不使嬰靈壯大，須使女嬰晚上不能睡，每日只能吃1次等語。故其等4人即輪流阻止女嬰入睡，一見到女嬰出現睡意或入眠，即以指甲捏肉、掌打、或手持「不求人」、「愛的小手」等物，毆打僅包覆尿褲、未着任何衣物之女嬰手、腳及屁股等身體各部位，且每日僅餵食女嬰1次、180CC奶粉，以此上開方式凌虐女嬰，造成女嬰身體多處瘀血、瘀青，且營養狀況逐漸惡化，期間李嘉偉及何耿賢爲阻止女嬰入睡，於情緒暴怒下，甚至將女嬰抱起，摔在鋪設棉被之牀板等處。
且薛女亦曾將女嬰與薛彗昀所飼養之幼犬，一同關在狗籠內。一再反覆以前開方式，對女嬰施以非人道之凌虐，造成女嬰身體遍滿瘀血、瘀青、及左腦頂部蜘蛛膜下出血等傷勢，營養狀況則接近臨界線。
▲二審仍維持虐殺女童主犯薛彗昀及男子李嘉偉無期徒刑，均宣告褫奪公權終身，薛女丈夫何耿賢重判18年。
1月15日凌晨，薛彗昀等4人主觀上雖已預見女嬰甫年滿1歲6個月，如繼續施以凌虐（不餵食、不能睡覺、要一直哭），甚至加以身體上毆打等行爲，將導致女嬰死亡之結果，竟將其等妨害幼童發育之犯意聯絡，升高爲縱然造成女嬰死亡，亦不違背其等本意之殺人不確定故意之犯意聯絡，先由薛女以鞭打等方式，阻止女嬰入睡，並一直哭；而後李嘉偉自15日凌晨2時許起至5時許止，以「愛的小手」等物，憤而重手暴打女嬰胸、腹及背部等身體部位，連續約3小時之久，造成女嬰受有胸部、背部長條狀瘀血瘀青等傷害；繼由薛彗昀、何耿賢接手，再以毆打之方式，阻止女嬰入睡。直至天亮即早上約六時多許，始行罷手，而各自就寢。
直至同日下午5時許，其等4人先後睡醒後，雖發見女嬰已體溫下降、眼睛翻吊、生命跡象極爲微弱，但均視若無睹，仍出門變賣薛彗昀之手機，再前往KTV唱歌。期間，李嘉偉因女嬰已30多小時未進食，而餵食女嬰清粥，然女嬰終因「大面積之瘀傷，造中央血管（主動脈）之血液貯積於周邊組織中，引發低容積性休克」而死亡。而其等4人於確認女嬰死亡後，因討論如何卸責，遲至15日晚上9時49分許，始由李嘉偉駕車，由薛女將女嬰抱至臺南市民生路「郭綜合醫院」急診室求救。經醫生急救後，女嬰仍於15日深夜10時32分宣告不治死亡。
臺南高分院合議庭指出，檢察官上訴主張何耿賢量刑過輕。被告薛彗昀、何耿賢上訴主張無殺人犯意，並請求從輕量刑。被告李嘉偉上訴後坦承犯罪，請求從輕量刑。合議庭認爲，薛彗昀、何耿賢、李嘉偉與女童生母，應已將犯意提高爲殺人之不確定故意，且彼此間有犯意聯絡，行爲分擔，爲共同正犯。因此，薛彗昀、何耿賢否認有殺人犯意的辯解不可採。薛彗昀雖患有「思覺失調性人格障礙症」之精神疾病，但經委託精神科醫師鑑定結果，並不影響其辨識行爲違法之能力，且依照其於偵查、審理中之陳述狀態，其陳述清楚、一致，故無刑法第19條第2項因辨識行爲違法能力降低而可減輕其刑之事由。
合議庭審酌本案凌虐、殺害兒童案件，手段殘忍，不宜輕縱。另薛彗昀、何耿賢與李嘉偉雖屬共犯關係，但在量刑上，仍應考量個別的犯罪情節，不能因其爲共犯，就一概量處相同之刑。合議庭認爲.薛彗昀是虐童案之主導者，惡性嚴重，原審量處無期徒刑應屬適當。李嘉偉原本上訴否認殺人犯行，後來才承認，依照李嘉偉認罪之階段與情狀，已耗費甚多司法資源。雖然李嘉偉不是本案主導者，卻是2019年1月15日凌晨毆打女嬰最兇殘者，所爲是造成女嬰死亡的最重要原因。合議庭認爲雖然他有認罪，但此一事項與其犯罪之殘忍程度相比，尚未達因此改變一審量刑的程度，所以原審量處無期徒刑亦屬適當。何耿賢之犯罪情狀，非如薛彗昀一般，系主導本案者，亦非如李嘉偉一般，系2019年1月15日凌晨毆打女嬰最兇殘者，所以合議庭認爲原審量處有期徒刑18年，應屬適當。本案得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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