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網課也應保持“儀式感”
美國《華爾街日報》近日刊載的評論稱，有教師“抱怨”在上網課時，不僅要給孩子講課，同時還要給偶爾“路過”的家長“答疑解惑”，非常影響課堂效率。從今年3月起，全球絕大部分學校都轉爲網課，至今已經過去7個月。在這段時間裡，師生們是否適應了在線教學，似乎難以一概而論。但毫無疑問的是，大家都在體驗一種前所未有的的課堂經歷——屏幕裡“驚鴻一瞥”的貓、身着睡衣的同學、背景音裡的犬吠或是小孩的哭笑打鬧……各種線下絕不會出現的“小事故”，都讓“上課”越來越不像傳統的課堂，而正式、嚴肅、認真的學校氣氛也越來越令人懷念。
無法抗拒的干擾
因疫情之下所實施的“居家令”，美國大部分公司和各個階段的學校都暫時關閉，這意味着每個家庭同時有兩至三人在家辦公學習，家庭成員之間的互相干擾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有低齡孩子的家庭。“自從開始上網課後，我已經記不得我的孩子多少次闖進房間大叫着‘媽媽，媽媽’，然後被‘請’出門後哇哇大哭”，在美國加州大學讀研究生的王同學就面臨着這樣的挑戰。即使是隻有兩個成年人的家庭，也不能杜絕互相影響。王同學向《環球時報》記者回憶道，一個朋友上課的時候，她的家人只能半蹲半跪地“潛入”房間拿東西，但因爲站起來的時機沒掌握好，還是很突兀地出現在鏡頭裡。
住在集體宿舍的本科生情況也並沒有好多少。大多數學生不能忍受終日關在狹小的房間裡，再加上大家的作息和時間表不同，如果在宿舍公共區域上課，無法避免有室友從身後走來走去，或是使用廚房、浴室時發出聲音。這種滲透到課堂中的生活場景是目前情況下無法避免的，而同一堂網課的參與者也只能報以寬容和理解的微笑。
摒除外界干擾比較有效的方法是使用虛擬背景。目前這項技術已十分成熟，打開攝像頭時，其他與會者就不能看到你到底身處何處，也不用擔心自己的私人生活被暴露在鏡頭前。這樣的虛擬背景甚至可以成爲課堂的輔助手段。《環球時報》記者瞭解到，有同學在一門敦煌文獻研究課上，發現教授的虛擬背景每週會按照課堂內容改變，從大漠黃沙到藏經洞，從駝隊到古卷，別有一番風味。
不少學生採取防範干擾的另一種方式就是在符合社交距離限制令的情況下，和課程安排大抵相同的同學一起外租房間或辦公室，也有人一起相約安靜的公共場所上網課。家在國內的趙同學因爲要繼續完成英國的網課，她感到一個人學習效率太低，因此每天會和兩三個同學一同到附近提供休閒區的咖啡廳準時上課。“這樣能讓我保證每天準時出門，就像上學一樣，保持最佳學習狀態。”此前，也有不少美國媒體曾報道，有當地學生三五成羣組織在遠郊租房，建立“遠程分校”，創造校園氣氛。
學生隱藏在屏幕之後
爲了保護個人隱私和防止干擾他人，現在的網課基本採用聽衆關閉麥克風的形式，只有想要發言或者被點名要求回答問題時纔會“開麥”。這種方式確實保證了網課安靜有序，但無形中會讓一些學生覺得更方便開小差。在網課開始不久後，網上就出現過這樣的“段子”：“教授取消了所有人的靜音後，問大家有沒有問題，一名女生並未察覺，還在和朋友玩遊戲。只聽到她用中文大喊：‘死了嗎？’‘我輸了！’教授忍了10分鐘後說要找一下這是誰，那名同學才意識到。”當然，隨着網課成爲日常，會露出這樣明顯“破綻”的學生越來越少了，但打遊戲或是做其他事情的學生一直不在少數。
除了關閉麥克風，絕大多數學生也習慣了關閉攝像頭。老師開始上課時，屏幕上學生的小窗口一片漆黑，老師既看不到學生的影像，也聽不到學生的聲音，彷彿對着虛空說話。擔任助教的王同學親身體驗了這種尷尬，周圍其他教課的同學也無一例外地認爲這樣的網課非常“尷尬”，“好像獨角戲”。“在點人回答問題時，從許多人的驚慌狼狽和不知所措中可以看出，他們並沒有真的在聽課。”對於這一點，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勸說學生們打開攝像頭，這樣至少可以在講課時從學生的面部表情得到一定反饋，並且儘量多提問讓學生回答，幫助學生保持專注。
雖然每一位老師都會對學生說，請像對待正常的線下課堂一樣認真對待網課，但遠程教學的形式顯然更難讓學生遵守課堂禮儀。有不少同學都向記者反應，“有學生每次上課都不穿上衣，雖然網課只能照到他的肩膀，但是仍然令其他人感到尷尬”，“一些同學總是穿着睡衣，或是頭髮蓬亂睡眼惺忪，還有人一邊上課一邊吃飯”。爲了應對這種情況，一些老師在課程大綱裡要求：“請保持和線下上課一樣的穿戴和舉止”，這樣的提醒往往會有成效。
目前，歐洲中小學還沒有像第一波疫情那樣全面停課，不過病毒學家預計，如果疫情不斷惡化，全面停課只上網課的時刻又將來臨。在德國慕尼黑大學留學的林同學對《環球時報》記者表示，現在教授在直播前，都會做好“儀式感”，讓課堂充滿學習氣氛。他們一般會選在書房，或者大學教室裡，穿得也較爲莊重。課前，老師會提前幾分鐘進入直播間，和到場的學生聊天，暖暖場。上課時，爲了吸引學生的注意力，老師也會讓學生多參與互動，“上臺”發言。
德國柏林洪堡大學教育學者舒貝爾特對記者說，學生要提高上網課的質量，其實與線下課一樣，還是要課前多做準備，多收集上課內容的資料，積極發言參與討論，課後回顧直播內容，與同學通過社交媒體多互動。
多數接受採訪的同學認爲，爲了保持課堂氣氛，最好能夠建立有規律的健康作息。許多人在居家隔離期間過着晨昏顛倒、三餐不定的日子，這樣無法保證在上課時有充沛的精力。對於有時差的留學生，也應在調整作息的同時，儘量保持每天“按時做事”，在規定的時間學習、吃飯、休閒娛樂，而不能以“需要半夜上課”爲藉口，讓生活變得沒有規律。此外，有教師也建議，課前應當把吃飯、使用洗手間這樣的事情做好，以免上課時分心或是被打斷，“就像是在學校上課一樣”。學生應該穿戴整齊，注意個人形象，讓“網課”也有課堂的“儀式感”。如果條件允許，爲網課選擇一個安靜的空間，事先把桌面整理乾淨，將課本文具等提前擺好，移開手機等可能轉移注意力的物品，提前關閉電腦裡的社交軟件和其他與課程無關的內容。另外，就像是線下上課一樣，儘可能提前幾分鐘進入虛擬會議室，調整好狀態。許多大學都有專門的網課學習技巧講座，如果對網課的學習效率和效果不滿意，可以和老師及時溝通，並且參加一些網課培訓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