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先鋒”柳傳志被質疑

柳傳志身上的標籤很多，以前他是“教父”、“年度經濟人物”、“商業領袖”、“改革先鋒”，最近一段時間，他身上又出現了很多新的標籤，有人說他是“資本家”、“賤賣國資者”。

最近，司馬南連發七期視頻，強烈質疑柳傳志和他一手打造的聯想控股，主要指責包括賤賣國有資產、資不抵債、高管薪酬過億、高管一半以上是外國人等。

一見君發現，司馬南的質疑得到很多網友的支持，不過也有人認爲，某些說法帶有強烈的感情色彩，有誇大的嫌疑。

司馬南質疑柳傳志和聯想的依據絕大部分材料來自於明德先生之前的文章，一見君總結髮現，主要質疑點在以下五個方面：

其一、賤賣國有資產。

早期的聯想由中科院計算所創立，並100%持股。1994年，從聯想拆分出來聯想集團在港股上市，不久後其大股東更名爲聯想控股，而中科院也將35%的股權分給了員工持股會，剩餘65%的股權。

2009年，中科院以27.55億元將聯想控股29%的股權出讓給了中國泛海。之後，中科院、員工持股會、中國泛海在聯想控股中的持股比例分別爲36%、35%、29%。

司馬南關於柳傳志的指責主要集中在這部分。他認爲聯想控股在2008年年底淨資產是139.49億元，29%股權對應的淨資產應是40.45億元，該數字與實際交易金額27.55億元之間有着12.90億元的差價。

此外，他認爲，股權轉讓的限制條件基本等於爲中國泛海的掌舵者盧志強量身打造，而盧志強是泰山會的成員。因此其得出了“13億元國有資產流向泰山會”的結論。

其二、高管天價薪酬。

根據司馬南視頻中的資料，朱立南退休後，年薪從5000萬漲到6500萬；柳傳志退休後的年薪近1億元，還有2500萬退休金；2020年，27個高管更是一口氣從公司拿走了9.34億元的年薪。

此外，司馬南稱，2006年至今，聯想集團盈利61億美元，分紅41億美元，這都流入了柳傳志等高管的腰包。這也是聯想“資不抵債”的重要原因。

事實上，關於高管薪酬，聯想控股的財報中也有披露，對比2021和2020年財報，可以發現，楊元慶在2020財年薪酬總額爲2466.3萬美元，2021年變爲2616.6萬美元！作爲非執行董事的朱立南和趙令歡，薪酬也漲了幾萬美金。

其三：超過一半高管是外國人。

司馬南還在視頻中稱，聯想27名高管中有14個外國人，可能存在信息安全問題。

其四：聯想控股是一家金融公司。

司馬南在視頻中羅列的公開資料顯示，聯想2019、2020年金融業務淨利潤佔整體的57.55%、48.49%，公司打着科技公司名頭大玩金融業務、聯想電腦國外便宜國內貴等。

其五：聯想走“貿工技”路線。

司馬南指出，聯想集團常年研發投入在3%左右，研發投入程度不僅遠低於科創板平均標準，而且研發投入的約2/3是員工薪酬。

針對以上指責，目前聯想並沒有正面迴應，但已經開始“公關”司馬南。司馬南在視頻中說，自己被“柳傳志女秘書召見”。

有媒體稱，被司馬南稱爲“柳氏女秘書”的喬健，實爲聯想全球CMO。就在近日，全球知名財經雜誌《財富》公佈了2021年中國最具影響力商界女性排行榜，喬健位列其中。

另外，一見君注意到，官方媒體最近並未報道此事，包括人民日報、新華社、經濟日報等媒體也沒有發表評論，只有環球時報總編輯胡錫進發了評論，環球網做了報道。

胡錫進在評論中說，司馬南的質疑是樸素的，有公衆意見的基礎，它們是中國輿論場這幾年積累的對聯想綜合不滿的折射。聯想曾是改革先鋒，柳傳志和楊元慶的表現從一定意義上說參與了對中國企業家的定義，社會給予了聯想和柳楊極高的尊敬和期待，聯想也等於是對國人做了當IT龍頭企業、推動中國高新技術前進的承諾。

“但是聯想實際上在貿工技路線上越走越遠，沒有在原始積累後向科技創新真正發力，漸漸退出了國家科技進步和對外競爭的鋒線，對中國核心競爭力的貢獻越來越小，很多人覺得這辜負了他們對聯想作爲老牌明星企業的期望。”胡錫進說。

針對胡錫進的評論，司馬南11月24日深夜在微博中迴應稱，老胡的說法站位更高，政策性更強。我復胡文，意在提醒諸君聯想暴雷的可能性，而不是批判老胡。

他還特別指出：“哈哈，老胡可不是聯想的盟友。仔細讀這篇文章的批判部分，再看看老胡這兩年是如何堅決力挺華爲的，就看出區別了。”

胡錫進說的“改革先鋒”指的是12月18日，聯想集團創始人柳傳志獲得“改革先鋒”稱號。作爲“科技產業化的先行者”，獲頒改革先鋒獎章。

《人民日報》表彰名單公示時對柳傳志這樣評價：

作爲改革開放第一代科技創業者和企業家的優秀代表，他立足我國本土市場，大力發展民族品牌，不斷改革創新，1984年創立聯想公司，在與國際個人電腦巨頭競爭中贏得勝利，帶動了民族信息技術企業的創新發展。

制定實施企業國際化發展戰略，帶領聯想併購國際商業機器公司（IBM）個人電腦業務，爲我國企業“走出去”積累了寶貴經驗。組織實施公司股份制改造，支持企業創新發展，促進一系列科技成果轉化和衆多科技企業管理人才的培養。榮獲“全國勞動模範”等稱號。

此外，一見君還發現，柳傳志這些年獲得了很多外國媒體和機構的肯定，獲得了很多獎項。

比如，美國《財富》雜誌“亞洲最佳商業領袖”（2000）、美國《商業週刊》“亞洲之星”（2000）、美國《時代》週刊“全球25位最有影響力的商界領袖”（2001）、美中關係全國委員會（NCUSCR）“推動美中關係傑出貢獻個人”（2005）、英國《金融時報》“新世紀十年改變世界的50人”（2009）、《財富》中文版“中國最具影響力的50位商界領袖”（2012）、 美國《財富》雜誌和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聯合評選的“中國十大最有影響力的商界人物”（2012）等。

其實，這一段時間，外界對於柳傳志和聯想的質疑早就開始了，今年十一小長假之前，明德先生連續發文。長假結束，10月8日，上交所科創板發佈公告稱，“聯想集團和其保薦人分別提交了申請撤回科創板上市申請的文件，上交所決定終止對其的上市審覈。”

聯想集團當時發佈公告進行迴應，聲稱“考慮到公司業務規模及複雜度，招股說明書中的財務信息可能會在申請的審閱過程中過期失效。”

由於迴應過於簡單，聯想並未打消公衆的質疑，反而爲外界提供了一個繼續質疑聯想的契機，一見君預計，新的質疑還會接踵而來，要打消外界質疑，最好的辦法是主動迴應，把該講的都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