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學生自殺的導師王攀復出,真以爲大家都忘了?

作者:澎湃特約評論員 呂京笏

你還記得2年前武漢理工大學學生陶崇園墜樓的事嗎?讓死者喊他“爸爸”的導師——王攀復出了。

日前,有網友爆料,武漢理工大學研究生官網11月20日發佈的一則《武漢理工大學2020年通過碩士研究生招生資格審覈教師名單公示》中,王攀位列通過碩士研究生招生資格審覈教師名單之中。

2018年3月8日,陶崇園墜樓引發的社會公憤。他生前的電腦聊天記錄顯示,學業中,王攀對其就業與深造橫加霸道的干涉和阻撓;生活中,要求其長期給他打掃家務、做飯、向球隊捐款;精神上,甚至讓陶崇園稱呼自己爲“爸爸”,並喊“爸爸我永遠愛你”等一系列控制行爲。荒謬的是,就在他離開世界兩年後,王攀竟然要恢復研招資格了。

看似荒謬的結果,其實在兩年前就埋下了伏筆。2018年3月26日,王攀仍在學院工作並給本科生上課;4月8日,武漢理工大學發佈的對於陶崇園墜樓事件情況通報中,便是“停止”王攀研究生招生資格而非“取消”。當時,在輿論風口浪尖當中,武漢理工大學在處理王攀時對外高調宣佈:將“依法依規嚴肅處理,絕不姑息”,然後這個“暫停鍵”就永遠按在那裡,第2只靴子再也沒有落地,並沒有進一步的處罰,等待“忘卻的救主”降臨時,王攀又滿血復活

學校的一系列舉措中,對逝者的誠意、對生命敬畏、對師風師德的重視,我們並沒有看到。

“當壞人成本太低了”“想當年一波操作猛如虎,結果就是雨過地皮溼?”“人品問題還繼續爲人師表?”在王攀被恢復研招資格後,網友們的立場一致且堅決。畢竟,由研究生導師釀成的悲劇我們已經見過太多,我們都希望師風師德整頓不能只是走走過場,如此不徹底的懲戒,無法起到應有的警示作用,是對教育生態的不負責,怎能讓求學的學子們“讀得安心”?

11月13日,教育部發布的《研究生導師指導行爲準則》,準則明確了“導師不得要求研究生從事與學業、科研、社會服務無關的事務,不得違規隨意拖延研究生畢業時間;不得侮辱研究生人格,不得與研究生髮生不正當關係”等“十項不得”,爲研究生導師規範自身行爲展示了不可逾越的底線;此外,“對情節嚴重、影響惡劣的,一經查實,要堅決清除出教師隊伍”“涉嫌違法犯罪的移送司法機關處理”等“強制性配套措施”也展現出肅清研究生導師風氣的堅定決心。

經查詢,武漢理工大學網站中已無上述公示,根據網友爆料提供的公示鏈接也已顯示“404-找不到文件目錄”。但對於此事的思考與追究決不能因此停止。

網友爆料的名單是一份公示名單,“如有異議者,請於2020年11月27日下午5:00以書面形式向校學位辦反映”。在這種情況下把王攀放在名單之內,微妙的小心思想必大家都懂,這也正是網友們憤怒的重要原因。面對這樣的原則性問題,學校應該做的是堅持正義堅持原則,如果把心思放在試探公衆底線,打輿論的擦邊球,未免跑偏了些。

此外,此事讓我們進一步看到了輿論監督的強大力量,但倘若該網友沒有看到這個文件,沒有將截圖發到網上,會不會是另一種結局?因此,織密學校對導師、有關部門對學校的監督網,顯得格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