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蔣世安專欄/動員勘亂全面動亂──挫折年代(七)

延安舊址。(新華社資料照片)

7月4日,國民政府國務會議通過《厲行全國動員戡平共匪叛亂方案》,這是根據6月30日國民黨中常、中政聯席會議的決議。共方的反應,是「新華社」發表經毛澤東修改的社論《總動員與總崩潰》。此際國共雙方皆厲行動員,大有烽火燎原之勢。中共中央於7月23日發出關於晉冀魯豫野戰軍直出大別山的指示,出至皖西,建立臨時根據地,相機渡江至皖南,進而以閩、浙、贛爲目的地。

指向大別山之共軍,爲劉伯承、鄧小平統率之晉冀魯豫野戰軍,全軍四個縱隊,共十二萬四千餘人,於8月11日從民權至商丘間和虞城地區越過隴海路,於27日渡過淮河,進入大別山地區,完成了千里躍進工作。在豫東南、鄂東、皖西佔領十餘縣及廣大鄉村。迅即進據皖中,先後佔領廬江桐城舒城六安等縣,安慶、合肥垂危,武漢、九江、蕪湖、南京受其威脅人心動盪加甚。

劉、鄧大軍雖然實現了戰略目標,但沿途也被迫丟棄幾乎所有重武器,損失三萬多人,近萬人被俘。進至大別山後,僅爲九萬餘人。

劉部在大別山之根據地已漸形成,此爲蔣介石「最大之顧慮」,因於11月3日設立國防部九江指揮所,由膠東津浦檄調五個整編師圍勦之。12月5日,劉部退出大別山區,越平漢路西撤。只剩下五萬八千多人。留在大別山的游擊隊,尚有萬餘人。

退出大別山之共軍,雖有重大損失,國方亦頗受不利之影響,據國防部長白崇禧的分析:

劉伯誠(承)竄擾,政治意義重於軍事意義,經濟意義重於軍事意義,共匪到處擾亂,使人心不安,藉此宣傳共產主義,其手段就是乘農民收割時,將農家儲藏的糧食,分給人民,或者予以焚燬,使貧苦人民對共匪產生好感,使我們發生糧食問題,這種竄擾,可以說是一種政治戰或經濟戰。

此外,共軍陳毅部復由魯北魯中向魯西竄擾;陳賡部則晉南渡河向豫西、陜東竄擾。分股流竄,出沒無常,分散國軍,使不能集中;疲勞國軍,使無法解決戰局。

東北問題,蔣於8月20日撤銷東北保安司令部,東北各部隊編爲四個兵團,以孫渡陳明仁周福成廖耀湘分任司令官,由行轅直接指揮,行轅主任以參謀總長陳誠熊式輝。此時東北國軍之數量與質量,已大非昔比矣。

9月14日起,東北中共民主聯軍發動秋季攻勢,在遼西走廊殲滅國軍第四十九軍軍部和兩個師,進而在中長路長春鐵嶺間殲滅國軍二萬餘人。對瀋陽形成鉗形攻勢

10月3日,陳誠電蔣:「瀋陽防務空虛,請求加派軍隊。」蔣即令平津地區抽調一師空運瀋陽。16日,共軍轉移主力圍攻吉林永吉之第六十軍,歷時十八晝夜。迨國軍新一軍北上進入長春,予共軍以側背威脅,永吉之圍始解。

次年(1948) 1月5日,再發動冬季攻勢,殲滅國軍新五軍兩個師,軍長陳林達被俘。之後,連據遼陽、鞍山開原四平街,殲滅守軍第七十一軍第八十八師,迫使吉林守軍撤往長春。至此,國方在東北只剩下長春、瀋陽和錦州幾個孤立據點,交通全被切斷,只靠空運補給。

國軍西安綏靖主任胡宗南指揮所部十五萬人,於3月13日發動進攻中共之赤都「延安」,企圖在三至六個月內,把中共中央和解放軍逐出西北,以便東進,擊破中原或華北戰場之共軍,此舉反而造成本身的困境。蔣於3月2日曾與胡宗南、劉斐研討收復延安計劃,決定積極進行。此對政略、外交皆有最大意義也。蓋因中共近乘莫斯科四國外長會議前夕,揚言發動「西北春季攻勢」,以與俄共企圖干涉中國問題相呼應。

胡宗南即以整編第一軍董釗部爲右兵團,整編第二十九軍劉戡部爲左兵團,兩軍共六個師,三十三個團,分由陜西之宜川洛川,進入中共之邊區,於3月19日克延安。雲「斃傷匪軍一萬六千餘衆俘匪一萬餘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