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甄嬛傳》之40／崔槿汐究竟是哪個「太妃」？
文／Rosy
去年十一月的時候，我跟一位大陸的朋友聊天，談起了《後宮甄嬛傳》，不約而同說到最重要的女配角：崔槿汐。
「槿汐姑姑」甫出場，是在女主角入宮之後，而且一直陪伴到甄嬛成爲「聖母皇太后」，可以說是個跨越七十多集長度還不離不棄的好幫手。
但我心中不免疑惑：到底甄嬛何德何能，可以讓崔槿汐如此見多識廣的老宮女犧牲奉獻至這樣的地步？
或許，如崔槿汐這樣的女子，一入宮之後就是個純粹配角的命運：必須幫襯主角、貢獻心力、擔驚受怕……配角無力可迴天，主角從配角的屍體（或肉體）一路往上爬，配角永遠全心全意擔任主角的智囊、朋友、姊妹、婢女、犧牲品……
崔槿汐之所以特殊，在於《後宮甄嬛傳》表面上說她「忠」於甄嬛，實際上這個宮女背後有着許許多多沒有明顯揭開的秘密。
我曾寫了一篇〈《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十二）甄嬛身邊的好姊妹（崔槿汐、流朱）和最差勁的妹妹甄玉隱（浣碧） 〉來探討兩位甄嬛能夠在後宮存活的幫手，仔細觀察崔槿汐這個女子，她到底爲何要效忠於甄嬛，說來是有些破綻的。
首先，我們要知道：後宮裡面各有勢力，這些山頭如年世蘭、皇后（烏拉那拉‧宜修）都是明面上的人物，但也如前面幾篇討論太后（烏雅‧成璧）這樣隱藏於妃嬪背後的黑手，每一個都是不好惹的女人。
電視劇裡面的崔槿汐爲什麼突然就效忠甄嬛，又基於怎樣的因素可以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女主角，對於個人而言，臺詞裡面的諸多借口真的相當耐人尋味。
從上面兩張截圖的臺詞可知，崔槿汐曾經是某個「太妃」的宮女，卻在甄嬛入宮後被指去了讓年世蘭故意安排的偏遠碎玉軒，擔任了掌事宮女。
在每一間宮殿或居所裡面，妃嬪有所謂的「主位」，也就是幾個後宮女子住在一起，看誰的品秩高，那地方就歸誰管。
然而，碎玉軒一開始就住着兩個小主，一是住在主居室的甄嬛（莞常在），另一個則是居於西偏殿的十四歲小姑娘方淳意（淳常在），從住所來看二名女子的身分高低，很容易就能瞧得出來：有封號「莞」的甄嬛無論是出身或地位，皆高於方淳意。
因此，甄嬛住在碎玉軒中間，而且崔槿汐直接對甄嬛負責，帶領康祿海那幫子太監與分配給主子的宮女，一同向甄嬛下拜。
換言之，這些宮室或住所裡面的所有宮女，其中擔任最高主管的稱爲「掌事宮女」，聽從「主位」來行事或安排其他的宮女、太監服侍小主們，那麼這樣的最高主管權力之大，能特別「指」了崔槿汐過來的，只有六宮之主。
問題是：出手的人是皇后（烏拉那拉‧宜修），還是太后（烏雅‧成璧）？
也因此，我在〈《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廿八）婆媳關係（2）太后烏雅‧成璧「婆婆」的手段，後宮的合縱連橫，對甄嬛、沈眉莊的分化〉一篇，別有意味地起了個頭，就是想要專門爲槿汐姑姑寫一篇專文。
崔槿汐到底來自於哪一位「太妃」？
電視劇沒講清楚，但是絕對能找出答案。
根據個人所知，按照歷史上面的康熙妃嬪來看，除去三個早在康熙年間就死去的，大致上可能有八名「太妃」可能是她原來的主子，如下表所列。
上面的表列看似很多，但這僅僅是康熙帝六十四名歷史上有記載的嬪妃其中一小部分。
請看錶列的第一位，電視劇所稱的「舒太妃」史上並無其人，十七爺的親孃是漢人女子，姓陳，在康熙帝時期並不算很受寵，勉強也就在康熙帝死前封了個嬪，電視劇按照原着而改編，但大致上仍保留了歷史的部分真實情況。
老十七（愛新覺羅‧允禮）要尊太后（烏雅‧成璧）爲母並如〈《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廿六）從角色詮釋與人格特質，簡單分析甄嬛何以會與愛新覺羅‧允禮（果郡王、果親王）相戀〉常常去太后跟前侍奉湯藥，這符合了古人對於「孝道」的要求。
而果毅親王在歷史上深受雍正帝的重用，雍正當政時期把老十七的親媽也升高爲「太妃」，符合這個角色的本質。
不過，按照後宮的規定，宮女一旦入宮，除非皇帝有令或指示，否則不能外出，得等到年屆廿五歲以上才得被放出宮外，這是爲了確保皇室血脈的純淨與後宮穩定；在清朝歷史裡面，不少宮女會被「臨幸」而成爲不記名也無封號的「官女子」，位份低且無人服侍，這是當時的後宮常態，譬如康熙時期的良妃還是個辛者庫的粗使宮女，就因貌美而被康熙帝收了，但由於出身太差，還曾經讓康熙帝當着親兒子老八（愛新覺羅‧胤禩）面前指稱他親孃是「賤婦」。
前文曾經提過，罪臣之女在康熙時期是可以買賣的賤民，如〈《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廿四）浣碧何以最差勁？（上）利用與被利用，看果郡王、浣碧和甄嬛之間的關係〉所述，漢人的罪臣家眷是最悲慘的，官家進行這類行當並非少見。
而宮女入宮也有所謂的等級，包衣之女或八旗罪臣之女的運氣好些，就到辛者庫服勞役，也就是從事浣衣或刷洗黃白之物（便器之類）粗活的粗使宮女。
清朝普通選入後宮的宮女，皆有「八旗」出身，多爲漢軍旗之女，滿、蒙、漢三種族羣各八旗，也就是總共廿四個旗，多數宮女的分配要看出身如何，宮女多數爲下五旗（也就是上三旗鑲黃、正黃、正白旗這三旗以外的適齡女子）所選出，能夠擔任「掌事宮女」的宮女除了可能是多年熬出來的，出身普遍都不會太糟糕。
古代等級森嚴，出身永遠高於一切，在後宮也是絕對不能逾矩的，就連想想都不行。
意即，能夠把崔槿汐弄來碎玉軒當「掌事宮女」，管着一衆宮女並服侍甄嬛的，肯定是有影響力的後宮之主，所以前篇文章並沒有完全剖析這方面的關係，主要是想就她的角度來看甄嬛是否是個可效忠的主子。
電視劇沒有詳細說明崔槿汐的出身，但從太后（烏雅‧成璧）在殿選秀女的刁難態度來看，槿汐姑姑來到碎玉軒，很有可能就出自於後者的授意。
崔槿汐的性格看似溫婉，實際上相當有決斷力，並且時常就此提點甄嬛。
在崔槿汐的眼中，甄嬛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然，崔槿汐認爲甄嬛應該要更加「冷酷」一些，如此自己的煩惱也少一點，就不會在許多事情上面猶豫不決。
但是我們要思考的是：崔槿汐爲何三番兩次在甄嬛受寵卻彷徨的時候，一直強調要她補那「不足」的「心腸太柔軟」問題？
崔槿汐的狠辣，以及這個老宮女的決斷，單從她面對富察貴人（富察‧儀欣）被甄嬛講了那出古代後宮女子被切四肢、挖眼睛、刨舌頭的歷史故事「人彘」給嚇壞的後續處置上，就能瞧出端倪。
富察貴人是什麼出身？
在〈《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廿九）婆媳關係（3）太后烏雅‧成璧「婆婆」的手段，階級鬥爭與滿漢壁壘，富察貴人的重要性〉一篇文章裡面，可以看出太后（烏雅‧成璧）有多重視這個滿軍旗的小小貴人，因爲富察貴人是全劇中太后唯一一個有喜之後親自跑去探望的媳婦。
當然，富察貴人出身高貴，但腦筋和膽子卻太差了些，只消甄嬛一恐嚇，馬上就暈了過去。
可是崔槿汐這個老宮女是怎麼處理富察貴人的？
皇后（烏拉那拉‧宜修）都不敢得罪的富察貴人，想要施行人工流產的計策，還得彎彎繞繞去指使安陵容用香誘使貓咪「松子」害人，後來在太后（烏雅‧成璧）跟前也只得默默認罪。
但是崔槿汐卻挑明瞭讓底下的太監這樣處理！
在面對身分遠比自己高的滿軍旗富察貴人時，人人都忌憚的後宮女子，偏偏崔槿汐反而判斷富察貴人此時可以下狠手去施加壓力。
縱然這方面可能秉持了甄嬛的指示，可甄嬛不過就是個嬪，崔槿汐怎麼就看準了富察貴人肯定無法招架？是否崔槿汐有埋伏在富察貴人的身邊？是否這些龍套太監都是她暗藏的人馬？
總而言之，電視劇裡面的崔槿汐，絕非原着小說之中那樣僅僅是個爲了甄嬛犧牲奉獻的好幫手，做許多事並沒有任何後着，而是在個人決斷力方面有膽、有識、有謀，同時還能支使不少手下去達成目標的強悍人物。
值得觀察的還有另外一個意外事件：端妃（齊月賓）爲了救襄嬪（曹琴默）的女兒溫宜公主滑倒一事。
上面幾張圖，說明的是端妃（齊月賓）手臂受傷且衣物跌倒弄髒之後，甄嬛邀請端妃去更衣的一個段落。
在這裡，扶着端妃去碎玉軒的，請注意那是浣碧。
可是到了碎玉軒呢？
玄機出現，那個總是粗心大意的浣碧，後來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從上面幾張圖可以看得出來，趕緊招呼端妃（齊月賓）的，成了崔槿汐。
浣碧是去倒茶了麼？桌上沒茶。
浣碧是去找甄嬛了麼？甄嬛出場的時候只有自己一個人。
那麼答案很簡單，浣碧不是偷懶去了，就是崔槿汐認爲浣碧不曉得要特別重視端妃這個人物，所以乾脆自己上場，親自幫端妃按摩並迅速初步處理齊月賓受傷的手臂。
在原着小說裡面，端妃多方設計年世蘭，並不是什麼正派的人物，而到了電視劇之中，《後宮甄嬛傳》的端妃少了那些見不得人的計謀，且對於甄嬛後來成爲同盟之時，企圖聯合謀害皇帝的舉措有些不認同，如〈《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十）最透澈的齊月賓（端妃）、最重親情的馮若昭（敬妃）和不得不依附或聽命於甄嬛的女人們〉這篇文章所剖析，端妃的品性屬於正面類型。
不過，我們仍不能忽略齊月賓這個女人的出身，她是連太后（烏雅‧成璧）都要設法安撫的妃子，身爲武將之女，還吃了「歡宜香」的啞巴悶虧讓年世蘭長期欺負毆打，整個人都病弱得很難出門一趟。
在所有的妃嬪裡面，端妃最早入雍王府，而且向來沒有誰會重視她。
爲什麼崔槿汐要特別照料受傷的端妃？難道槿汐姑姑與齊月賓關係匪淺？
曾有朋友指稱，原着小說裡面故意把崔槿汐和端妃的關係曖昧化，暗示成她可能聽命於端妃，就像縱火的太監肅喜成了端妃的人馬去陷害慕容世蘭（即電視劇的年世蘭）一節，說來是有些不合情理的，因此在電視劇之中，《後宮甄嬛傳》重新設定了崔槿汐這個老宮女的面相，增加了不少使人猜疑的橋段。
我想這是一個很有趣的點，若看到後來端妃與甄嬛聯盟來掌控後宮的情節，那麼對於崔槿汐在這個時候就格外重視齊月賓，可以看出槿汐姑姑確實一步步在幫着甄嬛，至少是替她的小主在盡力拉攏一個外援。
但，甄嬛卻如何看待崔槿汐呢？
洗髒衣服，這種小事竟然就扔給崔槿汐去做！
在某種層面上，甄嬛對於崔槿汐還是頗有顧忌的，她並不完全信賴崔槿汐，想要跟端妃（齊月賓）進行私密交談，都要找個藉口支開崔槿汐。
槿汐姑姑難道看不出甄嬛到了四十一集還是頗有保留的態度麼？
非也，聰明的崔槿汐就算長期被主子疑忌，還是不動聲色地聽命行事。
其實一些挺有趣的橋段，出現在甄嬛被皇上禁足於碎玉軒的時候。
上下兩圖是號稱「餿的」青菜豆腐之類，整個碎玉軒上上下下那麼多人，也就分吃這麼一點東西，皇帝雖說命令人要「按答應的份例」給甄嬛，每天就送這樣的餿食讓女主角果腹，說來是很使人心寒的。
接着鏡頭到了室內，原本是小允子、流朱端着餿掉的飯菜，最後換成崔槿汐送過去給甄嬛用餐。
「掌事宮女」管着整個碎玉軒，在許多小細節方面，崔槿汐的舉措也是讓人相當感動的。
上面兩圖就是所有人的吃食，崔槿汐端出來的東西還像個樣子，所有的饅頭與應該沒臭掉的菜被挑揀出來，整齊擺放在下面的木胎漆器幾中，呈給還躺在牀上病懨懨的甄嬛食用。
掉了些漆的老舊金色蝙蝠紋漆器，象徵的是今非昔比的悽慘待遇，可是槿汐姑姑貼心讓流朱熱過了的菜，依然在寒冷孤寂的冬日使人感到溫暖。
崔槿汐不應該是端妃（齊月賓）的眼線，也沒見她曾經幫助皇后（烏拉那拉‧宜修）去對付自家主子的背叛舉措，甚至還多番警告或規勸甄嬛，譬如「太過伶俐」而去勾搭皇上的浣碧，或者是儘量彌補「不足」的肺腑之言。
在某些方面，槿汐姑姑勉力幫着甄嬛，無論是勸告，或者費心安撫，或是自動自發做某些舉措，甚至是留意浣碧、或如〈《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十五）無根之人，有根之情，從蘇培盛與崔槿汐「對食」，談周寧海、小允子說不出口的愛情〉文中故意提起剪紙小像來測試小允子，這難道不是一次次對甄嬛的示好與表態？
可若說一個在後宮待了許多年、服侍某個「太妃」而被調到碎玉軒當「掌事宮女」的人，其背後沒有誰的靠山，那有可能麼？
那麼，崔槿汐到底是誰的人馬？
純元皇后這個女人，雖說後宮這些後來的妃嬪都只聞其人，就算年世蘭也同樣沒見過，可是在芳若那樣的老宮女口中，卻是個栩栩如生的女子。
上面就是純元皇后的「故衣」，按照劇情設定，我們大約可以歸納出幾個關於此衣的重點：
一）純元皇后全名烏拉那拉‧柔則，小名菀菀，甄嬛有「五分樣貌，五分性情」像她，就連封號「莞」也都根據這個女人而來，故衣的前因後果知情者，除了皇帝，應該僅有皇后（烏拉那拉‧宜修）和太后（烏雅‧成璧）。
二）純元皇后的「故衣」僅此一件，收藏於皇后妹妹手中，永遠不可能撞衫。
三）純元皇后的「故衣」就穿過一回，亦即，皇上還是雍王爺的時候，歷史上記載康熙卅六年（西元一六九七年），烏拉那拉氏生下雍親王嫡長子弘暉，所以電視劇還是「側福晉」的烏拉那拉‧宜修懷孕，應該在此年或前一年的康熙卅五年。
四）如上所述，電視劇改編版本的槿汐姑姑，若真的見過「純元皇后」則最少有卅七歲，以十三歲入宮爲宮女來計算，康熙60年-36年+13歲=37歲，電視劇此姝的模樣太亮眼，怎麼瞧一出場的崔槿汐都覺得她大約廿五、六歲。
其實這段情節很有趣，原着小說終歸不如電視劇來得有聲有色，將莞妃的吉服與純元皇后的「故衣」進行了相當好的對比。
順便說點題外話。
有網友問我：皇上就算從前愛着純元皇后，按照時間的推估，都過去廿多年的陳年舊事了，爲什麼還會對那件「故衣」被甄嬛穿着如此感冒？
說來很簡單，個人多次強調，在那樣的年代有許多階級和族羣的隔閡，更何況還是個還沒封妃的小妾麼？
皇帝對甄嬛欣賞嗎？答案是肯定的，對甄嬛對付敦親王的手段也有些依賴，或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但就因此認爲皇上懂得愛？一個帝王知道珍惜諸多女人堆裡某個小妾的真心？
會有這種看法的人，本身看待一個天子的理解不深。
瞧瞧年世蘭，後宮女人那樣多，一開始就算計人家，把這些漢軍旗武將之女一個個利用到死，電視劇裡面的現實冷酷，絕對不是就那樣一件「故衣」如此簡單，而是長久以來累積的猜忌所致。
更何況，還有皇后（烏拉那拉‧宜修）故意在推波助瀾呢？
從上面的臺詞敘述中，我們還可以發現幾個關於純元皇后的「故衣」重點，那就是如〈《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廿一）看「純元皇后」這個貌似完美的「夢幻偶像」有多狡猾（上）〉這系列三篇文章所闡明的，這件雷同於妃位品秩的的「故衣」，無論在哪個時候，皇帝或雍王爺都不會認錯。
所以上面四點之外，可以加上下列幾點：
五）純元皇后的「故衣」無論是料子或做工，都只能在皇宮的內務府製作。
六）衣裳上面「兩顆南珠」一般人弄不到手，甚至於「絲線」同樣如此，只能交給專業的內務府人員去縫，「故衣」的昂貴及稀有，從小細節的存放闕失，就能看出這樣一件衣裳的奢華與難得。
如此一來，除了驗證本人對於純元皇后的本性分析之外，最有趣的同樣是驗證了這件「故衣」唯一的可能來處。
平常人得不着這樣的「故衣」，普通宮女也做不出這樣的衣裳，除了當妃子的，那還有誰能弄得到手？
烏拉那拉‧柔則的家人怎麼可能弄得到這樣的服裝？就算是貴族，誰敢穿皇帝小老婆的衣裳？還穿了天子小妾的禮服跑去看皇帝的兒子？不怕被人發現稟報當時的康熙帝麼？
純元皇后這個女人的大膽，烏拉那拉‧柔則想勾搭妹夫所耍的手段，大概沒有哪個女人能做得到，依照這樣的心性跟作爲，個人還是堅持自己的論點：烏拉那拉‧柔則絕對不是個普通「溫柔嫺雅」或輕易就可以「深得人心」的女子，這其中的利害和謀略，讓當時懷孕的烏拉那拉‧宜修這麼厲害的女人都措手不及，怎麼可能是個單純少女？
試想：如果不是當時的德妃（後來的太后，烏雅‧成璧）想辦法弄到這件衣裳給純元皇后（烏拉那拉‧柔則），當時誰會爲自己的雍親王兒子特意找了媳婦的親姊上門？還特別讓這個身爲嫡女的長姊穿這種逾制的華服去吸引四王爺的目光？
沒有這種逾制的大膽裝扮，過了最少廿七年以上（康熙卅六年至雍正三年以後，年世蘭死去，甄嬛避寵又小產，最起碼過去三年多，康熙60年-36年+雍正3年=27年），還能一眼就認出一件亡妻第一眼讓自己一見鍾情的服裝，這是多麼困難的事啊？
因此，當我們觀察純元皇后的「故衣」，只要將一個滿軍旗貴族少女，竟然穿着逾制的妃子衣裳跑去妹夫家中一事進行邏輯推論，這樣的衝擊感應該能持續廿多年使人難忘，說來「故衣事件」也就合理了。
更重要的還有那個臺詞中強調的「第一次入王府」，自己心愛之人所「穿的」呢？
這裡更重要的還有一點：按照這樣的思維，能夠弄到「故衣」的僅有太后（烏雅‧成璧），那麼崔槿汐又是爲何說出「看着怎麼那麼眼熟」的話？
請注意下面圖片的臺詞。
崔槿汐說了，「好像哪裡見過」這樣的講法，換言之，那就是她親眼目睹過！
在某種層面上，這樣的臺詞有許多猜想，但不外乎有幾種情況：
（Ａ）槿汐姑姑可能參與了當年的德妃（後來的太后，烏雅‧成璧）從後宮將「故衣」親手交到宮外的烏拉那拉‧柔則手上的實際運送過程。
（Ｂ）槿汐姑姑當年可能在雍王府親眼看到純元皇后（烏拉那拉‧柔則）穿上這身「故衣」的模樣。
（Ｃ）槿汐姑姑可能在皇后（烏拉那拉‧宜修）的景仁宮那邊看到過這件「故衣」，並且得知了純元皇后穿着的前因後果。
（Ｄ）槿汐姑姑當年可能在皇宮的內務府裡面工作，見過或將此「故衣」交到德妃（後來的太后，烏雅‧成璧）手中，並且不知怎地就見到了純元皇后（烏拉那拉‧柔則）。
這篇文章已經詳細解說過了，普通的宮女根本不可能出宮，也不可能從雍王府被直接帶到皇宮大內，還去管理那座偏僻冷清的碎玉軒，那麼問題來了，崔槿汐又是如何能見着雍王爺最愛的純元皇后呢？難道槿汐姑姑去過雍王府？
就算純元皇后（烏拉那拉‧柔則）後來成爲雍親王嫡福晉，入宮謝恩時遇上了當年可憐的崔槿汐，並且給了什麼讓槿汐姑姑一輩子感恩戴德的「憐惜」恩惠，也不可能讓崔槿汐在皇宮裡看到一位王爺的嫡福晉有膽子穿上這件逾制的衣裳吧？
上面幾種猜想，除了（Ｄ）可能性比較低之外，另外三種都相當可能，那麼崔槿汐到底是誰的人馬，看似已經呼之欲出。
也就是說，在我們眼中看起來非常「忠心」的崔槿汐，她到底是怎麼跟純元皇后接觸的？
崔槿汐到底是誰的人馬？
皇后？還是太后？
我想這些問題非常耐人尋味。
※本文經原作者授權，未經允許請勿隨意轉載。本文作者部落格：http://betablog.udn.com/rosylovesyou/7049971。本文原標題：《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四十）崔槿汐是誰的人？（上）電視劇伏筆，她究竟是哪個「太妃」？因本報標題有字數限制，略加修正。
●作者Rosy，水瓶座，新北市。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參與，來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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