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蔡依林　破繭而出的黑天鵝

圖、文／《ELLE》國際中文版雜誌從乖巧拼命的白天鵝，蛻變成個性鮮明、獨立自主的黑天鵝。現在的Jolin，更清楚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ELLE四月號帶領着蔡依林向前巴黎，展開了她的慾望之翼，人生，還有許多夢想要做，蔡依林目前除了如日中天的事業，人生的下一階段，才正要開始。

改變「請勿打擾」的形象 把自己變更好玩蔡依林貴爲歌壇歌后，常常給人印象似乎總有個隱形的「請勿打擾」的牌子會出現。身邊知情的工作人員知道，蔡依林是太全心專注在工作以至於忘了笑了，或雖然笑着卻忘了要快樂。倒不是說她難以親近，只是她太誠實，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脆弱與疲憊，並且懶得僞裝。然而這次接受ELLE四月號專訪，一羣工作人員遠赴巴黎拍攝封面，再次看到的蔡同學，那塊「請勿打擾」的牌子卻不見了，當她笑的時候，眼角會瞇成兩條彎彎的弧度，巴黎冷冽的空氣頓時溫暖了起來。

她是那種不論走到哪裡，腰桿都挺得直直的那種女生，在派對中的場合，蔡依林充滿歡笑及熱情，彷彿就像是派對的女主人開心的招呼每一位朋友。笑談之中提起前一陣子，蔡依林在便利超商扮黑皇后，把店員嚇死的萬聖節瘋狂舉動。「妳現在大概成了朋友堆裡的康樂股長吧！」 Jolin調皮地一笑：「我們那羣良家婦女朋友就是需要有個推動力嘛。本來說要辦趴的時候，她們都說：不要啊！很醜啊！但我說服她們：就是好玩而已。後來大家也玩開了！既然她們給我這個權利去下命令，我就淨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眼睛咕溜咕溜地轉着。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的確很適合盛裝鬼靈精怪的壞念頭。

很明顯地，現在的Jolin比從前快樂地多了。她漸漸地學會在生活中找樂子。有時候，她會花很長的時間做指甲彩繪，或是去畫畫，當專注在畫筆的時候，她腦袋裡那高速運轉的小宇宙，就會瞬間安靜下來。「以前想不通的時候，就會一直往牛角尖裡鑽。現在我會提醒自己要放輕鬆、不要太嚴肅地去執行手邊的工作。如果我是一個好玩的人，我才能把好玩的、娛樂的東西，帶給大家。」停了一會，她補充：「但工作上的堅持還是會有。」

白天鵝進化爲「黑天鵝」爲了呈現出不同以往的蔡依林，ELLE特別與巴黎知名的現代舞團合作，用芭蕾舞的場景，演繹肢體表演所傳達出的美麗與自信，與蔡依林經紀人聊到從前的Jolin，就像白天鵝，爲了滿足大家的期望，就算再苦再累，悶着頭拚命練，也要逼自己辦到。但是現在的她不一樣了，她比較知道自己的慾望—要甚麼，不要甚麼？敢表達自己的意見，也懂得去享受表演的樂趣了。在拍攝封面的當天，Jolin站在一羣現代舞者之中，她把手輕輕地揚起，眼神直直地鉤住鏡頭，那股氣勢，果然是黑天鵝了。

這次跟ELLE合作這次封面拍攝的巴黎The Grand Jete，在巴黎已經是頗有名氣的現代舞團，他們很好奇，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嬌小的女孩，是什麼來頭？在拍攝之前，大夥兒七嘴八舌地圍在手機前面，一起在Youtube上看了Jolin Tsai的影片。「原來她這麼厲害。」舞者一邊欽佩的眼神看着她，一邊在我們耳邊小聲地說：「原本以爲她只是個歌手，但是她的舞蹈真的不錯，簡直是個藝術家。」而這些舞者不知道的是，Jolin不是天生的藝術家。她也有剛出道時手腳不協調的不安與侷促，那些他們所看到的720度重力拉環、空中劈腿、綵帶，都是她硬着頭皮靠着意志力練起來的。

舞蹈對她來說，就是「苦練」兩個字 拍攝工作告一段落後，ELLE開始訪問蔡依林，簡單問到「跟現代舞者合作，好玩嗎？」，蔡依林側着頭：「好玩…」這個無法說場面話的女孩，大概又打算說實話了：「工作的時候我常常被要求跳舞，而且得非常專注，所以對我來說都差不多。除非是私底下去玩，可以亂跳、放空，什麼不想的時候，我纔會覺得好玩。」這令我們想起《黑天鵝》裡，蜜拉庫妮絲把娜塔莉波曼拖到夜店跳舞的那一幕。「不過當舞者穿上芭蕾舞衣，我又穿着這些蓬裙、戴着奢華珠寶，就有種穿梭時空、角色扮演的樂趣，這倒蠻好玩的。」我們打趣道，這回她扮演的黑皇后，可比便利商店的厲害多了吧！蔡依林說：「對！我最近發現工作和生活常會有一種奇妙的連結。比方說現在我懂得在該休息的時候休息，去多嘗試、作自己想做的事，但是這些好玩的事就會在無意中帶給我靈感，讓我的表演更寬廣。我在玩的過程中，也更瞭解自己，什麼東西表演起來，我會比較不彆扭。比方說練鋼管本來是好玩，後來就成爲表演的一部份。以前，表演和我是分開的，現在，我的表演愈來愈靠近自己。」

愛情，無須婚姻也快樂而這些分享脆弱的朋友裡，當然有最佳男主角「錦榮」。去年底在演唱會彩排時，Jolin摔傷了頸椎，當時她一邊哭着一邊打給他。當Jolin遇上錦榮後，他們一起騎小折、一起逛夜市，她成爲一個更懂得享受平凡生活、更知道愛自己的女人。這是一個美妙的轉變。她的人生走到了一個更圓滿的狀態，但這並不代表Jolin準備步入婚姻。「跨過三十歲之後，又加上週遭很多朋友結婚了。很多媒體就開始逼問我結婚的事。」她分享着幾乎是所有女人30會擁有的心事。「但我覺得結婚不應該是因爲年紀到了，或大家都說女人一定要結婚，就得跟着傳統的規範走。除非，妳真的覺得，妳很缺乏這個東西。」對於結婚，Jolin有她的態度和原則，是旁人無法插嘴的。但話說回來，如果婚姻是一種對轉變的渴望，那麼Jolin何須改變呢？她正處於人生最美好的階段—事業、愛情、家人、朋友都達到一個最好的平衡。而她還想多多延長這個美好階段的享受期限。

「尤其過了三十之後，我對自己更瞭解了，所以我更不覺得一定要很急着踏入婚姻。時間，沒辦法催促我做決定。而對我來說，現在正是享有自由、燦爛的時期，我想做的事還很多，擁有的東西也很多。所以我覺得我不欠缺這個證明。今天我們是情侶，只要我們彼此互相認定，我覺得這就還蠻足夠的。我不需要那張紙。因爲婚姻並不是童話故事的結尾，夫妻會遇到的問題，情侶也會有，只是多了個小孩，也許還有兩個家族，或許還有更多要去克服的事情。好的感情應該是每一天妳去享受那個幸福，簡單的幸福。」說到幸福，她笑了，眼角有藏不住的快樂。我們想這段感情的基礎一定相當穩固，纔會讓她這麼滿足現在的生活。應該說是她早已經學足了愛情的功課，然後在身心最成熟的時候，碰到了對的人，才能夠品嚐出白開水的甘甜滋味。

「年輕的時候，我也曾經被電影、小說影響啊，以爲戀愛一定要轟轟烈烈，但那些戀情其實是燦爛卻短暫的。現在的感情狀態，我就覺得還不錯。不用去太操心，也不缺乏安全感，也許是這樣，所以纔沒有一個動力，驅使我一定要改變，或去證明『我在這個年紀應該得到什麼』，或覺得『嫁了老公我纔會擁有什麼』吧。」她清清喉嚨，儼然像個兩性專家。而如果真的要Jolin點頭進入婚姻，她說：「那大概會是因爲有了下一代吧！」好的關係也許就像這樣，會讓妳因爲一個男人變得繾綣，卻同時又保有鮮明、強烈的自我。在Jolin對婚姻的想法中，我們看到她所擁有的，是一段比婚姻更踏實的甜蜜關係。

我的人生還有大夢要做蔡依林跟錦榮的戀情從不被看好到人人稱羨，連命理師都鐵口直斷地說：「Jolin 2014 一定會結婚！」走到天后的位置，然後迴歸家庭，似乎是再順理成章也不過的人生軌跡。不過這些猜測隨人去，其實Jolin的心中自有盤算—她還有許多大夢要作，許多雄心壯志才正要開始。她的野心也許來自於過去經驗值的累積—只要一直嘗試新的東西，就可以挖掘自己的潛力。而她對於「新鮮感」這件事的渴求，幾乎已經到了偏執的地步。「外界很難去界定妳到底成不成功，成功是在於妳自己，在這過程中妳會盡力、妳會感到新鮮，然後妳會發現，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只有妳自己會阻止妳自己。而在這嘗試的一路上，妳會發現很多驚喜。」所以，她還不打算阻止自己繼續往前，還想要去探索更多的可能：「看看韓國，」她的語氣鏗鏘，跟那圓圓大大的眼睛、小巧的臉蛋，呈現一種極大的反差：「爲什麼我們不行呢？其實華語市場其實是可以作出很大的格局的。現在大家都哈韓，但是我希望我們國家也有值得驕傲的藝人，甚至大家可以踏出門外，踏出小格局，學習別人好的地方，也不忘把自己做大。這需要臺灣的工作環境彼此支援。目前……我還沒有一個很明確的目標，不過這樣的想法，的確是有在心裡醞釀。」而放眼臺灣樂壇，的確需要有人做這樣的事情，如果Jolin願意拿起這個旗幟，那不也是一件挺酷的事？

蔡依林輕輕巧巧地摘下了頭上的古董皇冠，從巨星又變回了那個嬌小的女孩。我們知道，走出了這個古典劇院之後，她就可以盡情地享受在異鄉城市當一個陌生旅人了。在巴黎，蔡依林可以暫卸天后光環，大口大口地呼吸自由的空氣，爲下一步充電，天后獨一無二的下一步，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