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保護令變廢紙！惡媳電線勒死婆婆 冷眼夫助棄屍垃圾山
▲惡媳李玉英不甩保護令，強闖屋內用丈夫戴國強剪來的電線將婆婆戴月娥勒斃。（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記者陳豐德／綜合報導
新北市惡媳婦李玉英跟丈夫戴國強成天好吃懶作，只會向婆婆要生活費，遭拒她就拳腳相向，2007年婆婆在鄰里勸說下因此申請了保護令，以爲能就此逃離惡媳魔掌。不料李女氣不過得流浪街頭，竟違反保護令闖入住家，婆媳衝突後她叫丈夫剪了一段電線，自己親手將婆婆勒斃，戴國強目睹母親死狀還聯手棄屍垃圾山溝。頭七當日尋獲遺體，死者大兒子跪地痛哭說：「保護令一點用都沒有！」承辦刑警在Podcast節目《我在案發現場》中提到，夫婦到案後矢口否認犯案，直到5歲兒子小寶無心的一句話，才讓這起婆媳命案水落石出。
2007年7月21日新北市鶯歌區一名戴姓男子進到派出所內，表示自己的母親戴月娥（69歲）失蹤希望警方幫忙協尋。長子戴男表示，母親共生下5個孩子，但大家都各自婚嫁，僅有最小的兒子戴國強（43歲）因爲經濟狀況不佳，與妻子李玉英（30歲）、兒子小寶搬回老家，與母親同住，但前幾天弟弟一家人搬離後沒多久母親也失蹤了，奇怪的是母親每天必用的假牙、錢包仍放在屋內。
警方深入瞭解後發現，戴月娥離世多年的丈夫是退休的鐵路警察，留下一筆退休金跟房產；而戴國強原先是水電工，但因爲好吃懶做加上曾經入獄，出獄後就沒有工作，一家三口原先住的鐵路局宿舍被收回後就搬回老家，兒媳卻覬覦戴女的退休金，不僅不外出工作，還時常向戴女索討金錢、要求分家產。
由於婆媳關係長期不睦，李玉英只要討不到金錢就會將身形瘦弱的婆婆拳打腳踢，而兒子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多年來婆婆都隱忍下來，只跟鄰居哭訴紓解壓力，但因爲小寶即將升國小，不滿婆婆碎念孩子管教與教育費問題，李女又再度動手，甚至拿棉被差點悶死婆婆。婆婆嚇壞向親友哭訴，在他人及兒女的建議下，法院6月20日依聲請核發了「通常保護令」， 強制李女一家三口7月16日生效後得搬離，且不得靠近原住處100公尺內，有效期限一年。
專案警方瞭解事態後，擔心協尋案會發展成刑事案件，積極聯繫戴國強夫婦到案瞭解，他們電話中推稱早已被趕出家門，也不知母親去向，之後就失聯遲不出面。經調閱監視器，發現7月20日夫妻倆多次進出老家，還調閱到夫婦提着一個大型黑色垃圾袋，共騎機車離開的影像。
▲《我在案發現場》承辦員警揭露追緝惡媳過程（下）。
▼夫妻倆從麥當勞返家。（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戴國強起初供稱僅協助棄屍。（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透過訪查瞭解夫婦動態，專案警方擴大搜索鶯歌、桃園龜山一帶的網咖、速食店、泡沫紅茶店、宮廟及公園，皇天不負苦心人，在戴月娥失蹤第7天終於在桃園龜山的泡沫紅茶店找到一家三口，但夫婦辯稱毫不知情、從未返家，警方內心有底夫婦恐怕早已串供，經與兒子小寶聊天時，聽聞他童言童語的說了句「媽媽跟爸爸把阿嬤載到山上了」，這才突破了整起兇殺案。
李玉英落淚供稱，7月20日丈夫跟兒子在麥當勞內用餐，她回到住家整理盥洗用品，因爲婆婆不返還自己寄放的5萬塊錢，甚至惡言相向、隨手拿電線把自己打到瘀青，一氣之下她才搶過電線，纏繞婆婆的脖子失手將她勒斃，之後用膠帶封住口鼻以被單包裹，再裝進家用黑色垃圾袋內。
▼命案現場夫婦倆房間內。（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惡媳還說丈夫當時接到電話返家後，先勸她去投案，她思量後反而拜託丈夫協助棄屍。當時由戴國強騎車，李玉英乘坐在後座，夫婦前往桃園虎頭山見一處30米深垃圾山溝地形合宜，就將遺體推入山溝當中，接着一家三口開始逃亡生活。警方覈對戴國強供詞一致，並在垃圾山中耗費3個小時找到遺體，遺體前頸部有可疑的索溝；報案的大兒子見母親面部已嚴重腐爛，跪地痛哭喊道：「保護令一點用都沒有！」
夫妻倆被依照殺人及遺棄屍體罪起訴，戴國強還告訴檢察官棄屍時「以爲跟妻子去丟垃圾」，遭檢方怒斥滿口胡言。經檢方抽絲剝繭釐清後，李玉英翻供稱當日中午跟丈夫要了住家小門的鑰匙，下午２點一家三口進入住家後，自己不滿保護令生效得搬離因此爆發婆媳衝突，她從一樓徒手推打婆婆到二樓房內，還說「房門沒關戴國強也可以看到房內發生的事」。
▼經歷地毯式的搜索專案警方終於找到裝着遺體的黑色垃圾袋。（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當時李玉英跨坐壓制住婆婆後在房內大喊「爸爸，幫我剪一截電線給我」，戴國強隨即去二樓陽臺剪了廢棄冰箱的電線放在門口，接着就在二樓幫小孩洗澡，李女則拿着電線勒婆婆脖子，直到婆婆不動彈後再用膠帶封住她的口鼻，李女甚至當庭供稱「當時婆婆還有氣息」。戴國強也坦承「我承認有拿電線給我太太，因爲當時我太太與我母親已經在吵架，太太叫我去拿電線時，我站在她們中間」。
小寶也在檢察官偵訊的時候作證說「媽媽和奶奶打架時，爸爸幫我洗澡，當時媽媽叫爸爸拿東西給他，我有看到爸爸幫媽媽拿電線給媽媽後，爸爸就幫我洗澡，洗好澡我看到媽媽拿膠帶黏奶奶，爸爸當時在洗澡、我有看到媽媽用推的，一下推這裡、一下推那裡，奶奶站着哭了……」等語。
▼袋子內包裹着兇器電線。（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一審重判夫婦各處無期徒刑，案件經歷更一審回到最高院，法官認爲戴國強幫助妻子回到住家無疑是違反保護令，戴國強雖辯稱拿電線給妻子時「不知她想捆綁母親，以爲妻子只是想『嚇嚇她』，當時還有儘可能勸阻」；但法官認爲身爲人子、人夫應當對異狀有所警覺，怎麼會任其持續而不再去關心，況且繩索通常都用作捆綁，李女過往有家暴狀況，戴國強應該要認知妻子情緒失控下可能回勒死母親，顯然有幫助殺人的間接故意，判處戴國強15年徒刑、褫奪公權10年，至於李玉英則維持無期，全案確定
時任三峽分局偵查隊隊長許清事在真實犯罪Podcast節目《我在案發現場》中提到，不同種類的保護令依照個案狀況，大多都可以給予家庭暴力被害人及時且強大的保護，必要時被害人還可以住進「安全屋」內，但大多數的狀況都是被害人一時「心軟」，反受到更嚴重的傷害；而三峽這一件婆媳命案之所以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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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體袋內發現的電線與住家陽臺的廢棄冰箱電線切合處相符。（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棄屍現場現爲虎頭山環保公園。（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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