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淚鐵路華工 145年後重返榮耀

百年前美國的鐵路華工。（摘自collectionscanada網站）

在遺忘了一百多年後，美國政府9日以隆重儀式把19世紀興建橫跨北美鐵路的華工列入「勞工榮譽堂」（Labor Hall of Honor），以示永誌不忘。

145年前的今天，1869年5月10日，由東向西的「聯合太平洋鐵路」與由西向東的「中央太平洋鐵路」，在猶他州的普羅蒙託利高地接軌，橫貫美國的交通大動脈於焉完成，東西兩岸間的往來由原本需時6個月縮短爲1星期。

因自然條件惡劣，工程進度十分緩慢。本來工人都是美國白人和愛爾蘭人，但流動率極高。資方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引進華工。結果華工不畏苦、不怕難，甚至不懼死，短短4年內修建完成，被視爲鐵道史上的奇蹟。

華工一共投入了1萬2千人，佔全數工人逾8成，但因爲疾病、炸藥意外、施工意外等而大量喪生。一位美國記者根據一節節車廂滿載的遺骸，估計死者約爲1200人。

可是完工接軌儀式上，沒有一位華工受邀參與。相反地，美國國會在1882年通過《排華法案》，以各種方式歧視華人，直到1943年才廢止此一法案。

如今美國還華工公道。典禮上，勞工部長佩雷斯說，華工「被迫處於殘酷的工作和生活環境之中，而報酬卻比其他勞工低」，華工的遭遇，「在過去是錯的，現在看也是錯的」。他說，「今天我們要在這裡承認：華工不僅修建了一條鐵路，他們還幫助建立了一個國家」。

受邀出席儀式的包括當年華工的後裔。歷史學者虞容儀芳（Connie Young Yu）代表華工後人致詞說，當年華工是美國最低層的種族；完工後，美國社會不再需要他們，以《排華法案》迫害他們，而且所有紀念鐵路完工活動從未提及華工，總算「今天是美好的一刻」。

虞容儀芸說，「華工在美國的歷史，就是抗爭的歷史和克服巨大不公不義的歷史」。

華工得以進入榮譽堂，歐巴馬總統的好友、勞工部副部長盧沛寧扮演了重要角色。不過這位中華民國前司法行政部長王任遠的外孫很謙虛地說，他只是「發揮了一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