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不愛我,我跟大學女生同住,我媽急哭了

一直覺得我媽很愛我,自從我的生日宴之後,一切都變了。

1.

我爸進來的時候,我和我媽正在房間裡整理衣服。

我今天穿了一條公主裙,粉色的蓬蓬裙配上黑色的小皮鞋,再加上我媽給我梳的齊肩公主髮型,我在鏡子前得意地轉來轉去。

我媽穿了一條紅色旗袍,我媽長得漂亮,膚白貌美,身材好,更是婀娜多姿。

“都到了吧,我媽邊給我拉裙襬邊問我爸,

“到了,就是弟媳和媽說不過來,小智發燒病了。我爸說得有點結結巴巴。

“就一餐飯的功夫,得兩個人陪着?”我媽有點摟不住火。

“媽說小智鬧騰,弟媳一個人哄不住。”我爸繼續解釋。

“算了,不等了,客人到齊了趕緊上菜。”我媽不耐煩地揮手,然後牽着我走出房間。

大廳裡已經坐了幾桌人,我其實認識的不多,今天是我10歲生日,我媽我爸在酒店請客慶祝。

看我出來,大家都鼓掌歡迎,一個三層大蛋糕被推了出來,我興高采烈地按媽媽事先教的方法讀生日答謝詞然後切蛋糕。

整個宴席很熱烈,最後的流程,我爸我媽帶走我敬酒,到了我爸親戚那一桌,大家都站起來,我叔叔不好意思的跟我媽說,嫂子,本來媽跟小智都要過來參加的,不巧小智病了。”

我媽笑意盈盈地說:沒事,小智退燒了嗎?

“退了,好多了。”我叔趕緊應聲,

旁邊的二奶奶(我奶奶的弟媳婦)突然來一句,哎呀,嫂子就是寶貝小智,孫家唯一男丁嘛。”

旁邊二爺爺就在罵她,就你多話,不說話你會死哈。

我看見我媽臉上肌肉聳了聳,沒說話,後面幾桌敬酒明顯的情緒不高。

客人走後,我興致勃勃地甩着裙子一路小跑回家,我爸跟在後面喊我,小可,慢點慢點。

頭一天累了,第二天就起的晚。

睡意朦朧間,我媽就推門進來。

“可兒,還睡呢,趕緊起牀。”

“不,我還睡一分鐘。”

“不行,你這麼懶以後怎麼帶弟弟

“媽,哪來的弟弟?”我一臉茫然。

“可兒,我跟你爸商量好了,我們準備給你生個弟弟。”我媽高興的我的頭。

“還沒生,你咋知道是弟弟,萬一是妹妹呢?我一臉疑惑。

“死孩子,不說話會死,呸呸。”我媽一臉的嫌棄。

我瞌睡也走了,爬起,媽,你真要再生一個?

對呀,今天就去體檢去。我媽一臉熱切。

我低頭想想,同桌曉雲家去年生了一個妹妹,她說小腳小手很好玩,她想怎麼擺弄都不生氣,還動不動吐泡泡。

還可以當姐姐,想想也不錯。

想到這,我就有點期盼,歡欣雀躍起來。

過了

幾個月,我媽在家就像老佛爺一樣供起來,我爸就就像太監,我媽啥也不做,除了上班,就在家吃了喝,喝了睡。

我爸跟我說,我媽懷孕了。讓我不要惹我媽生氣。

晚上,我媽坐那吃蘋果,我就挨着她,我媽得意地問我,小可,有弟弟了高興不?

我一臉不以爲然,我喜歡妹妹,媽媽生個妹妹吧。

“啪”,我媽隨手給我一巴掌,把我打懵了。“你個死孩子,叫你亂說。”

從小到大,我媽沒打過我。我捂着臉,一臉委屈地看着我媽,眼淚就奪眶而出。

“你爲啥打我?”我指着我媽問,

“叫你亂說,我就要生兒子。”媽一臉嫌棄。

我突然發覺我媽變了,不愛我了,我歇斯底里,你想生兒子就是兒子?你做夢。

“啪,”我媽又是一巴掌。

我氣死了,臉火辣辣地疼,眼淚就像決堤一樣奔涌而出。

我就去推她,她氣急敗壞地又要過來打我,我爸聽到聲音出來攔我們。

“你跟孩子一般見識幹嘛?”我爸安撫她。

“都是你慣的,無法無天,她詛咒弟弟。”我媽氣急敗壞。

我啥時候詛咒弟弟了?我氣得發抖,

“等弟弟生下來,看我怎麼收拾你。”我媽撫着胸做深呼吸狀,

我氣得嚎啕大哭,弟弟、弟弟,就記得弟弟,這還沒出生我媽都這樣對我,出生了不是黑了天。

我爸安慰我,媽媽是孕婦,她也不容易,我多體諒一下。

我委屈地點頭。

那以後,我爸輔導我作業,我媽就當甩手掌櫃,整天回家撫着肚子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2.

那一天,我放學回家。我媽坐在客廳,一臉灰敗。

我換鞋進屋,她頭都沒擡一下。

我到廚房一看,冷鍋冷竈。“媽,沒做飯嗎?我餓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死你,我媽一臉嫌棄地吼我。

我摸頭不知腦,詫異地問,我餓了,中午學校訂餐都沒吃飽,怎麼辦?

“涼拌,丫頭片子一點都不讓人省心。”我媽吵我吼。

我氣得發抖,把門一關鎖上,眼淚就流下來。

我吸了吸鼻涕,找了點薯片墊了一下,做作業。

很晚,我爸才敲我房門,小可,出來吃飯。

吃飯的時候,我媽坐在那發呆,吃飯像數米。

“你好好吃飯,管她男女,生一個就行。”我爸小心翼翼的樣子。

“就你慣的,就怪你,你不詛咒的話就是男孩,結果成女孩了。我媽指着我,一臉哀怨。

我才明白,原來我媽查了懷的是女孩,我高興壞了。

“爸,我馬上就有妹妹嗎?我問我爸,懶得理我媽。

“是的,你要當姐姐了。我爸高興地摸摸我的頭。

我媽一臉怨毒地看着我們。

不成想,我媽把孩子打掉了。

放學回家,就聽見我爸在跟她吵。

“我看你是魔障了,好好的孩子快5個月了,你打了幹嘛,生也是你要生的,現在又打。”我爸站在客廳裡衝着我媽數落。

我媽躺在牀上,一聲不吭。

我其實覺得可惜,幾個月就可以見到妹妹了,結果我媽卻打掉了。

一年後的一天,我跟我媽說要學拉丁舞,同桌曉雲在學,一扭一扭的可好看了。

我媽不準,說沒錢,馬上小升初了,專心學習。

我就哀求她,媽,我喜歡跳拉丁舞,絕對不耽誤學習,跟曉雲一起,有伴,不要你接送。

“不行,我還得留錢養弟弟,學那幹嘛。”

“你不是打掉了嗎?還有啥弟弟?我一臉詫異,

“傻孩子,媽媽懷孕了。”我媽一臉喜悅,

“啊,你又懷了!”我大吃一驚。

“噓,千萬別瞎說,這一回,媽一定給你生個弟弟。”我媽神秘兮兮我輕聲說。

“我想學拉丁舞,我就拉着我媽的衣服撒嬌。

“去去,沒錢,你不曉得養弟弟得多少錢。”我媽一臉嫌棄地扒拉我。

我心想,就是因爲弟弟,以前我媽只要學習事都依我,這樣,我沒錢學習了。

我委屈得狠,躲進房間哭了。

那以後,我媽一臉有孕萬事足的樣子,恢復以前吃喝睡的節奏,我爸繼續管我學習,回家就當家庭婦男。

可是我爸並不快樂,有幾次看他唉聲嘆氣,看着我媽逐漸膨脹的肚子,一臉的愁苦。

那天飯桌上,我說曉雲報了暑期夏令營,我也想去。我媽斷然拒絕了。

“沒錢,女孩子放假在家休息,到處跑啥。”

我瞅瞅我爸,我爸一臉茫然,

我知道我只能靠自己爭取了,“我要去,暑假同學都出去玩了,我怎麼不能去?”

“沒錢,要留錢養弟弟。”我媽大義凜然。

“每次你都說養弟弟、我不要弟弟,我氣急敗壞。

“你再說試試,”我媽像觸了她的逆鱗,滿臉怒氣。

“我不要弟弟,你去打掉。”我衝口而出。

“啪,我媽竟然越過桌子用筷子打我,我的臉上瞬間火辣辣疼。

我更加火大,一推桌子,回房了,哭得稀里嘩啦。

自從懷孕,我媽就像變了一個人,我媽不愛我了。

很晚的時候,我爸敲我房門,我打開了,“小可,我爸抱着我。

我哇的一聲又哭了,我爸趕緊把我抱着哄我,小可乖,媽媽是孕婦,不跟她一般見識。

我媽要弟弟,不要我了,我抽噎着說。

“爸爸媽媽都愛你,只是媽媽懷孕了脾氣不好,小可體諒一下媽媽。”我爸細細的哄我。

弟弟出生後,我媽更加喜歡弟弟。

弟弟百日宴上,我媽臉都笑得扯到脖子後面了。

大家衆星捧月似的圍着弟弟,從頭到尾都沒人管我。

我想起曉雲說的,幸虧我家生的妹妹,大人都重男輕女,你後面日子不好過,還一臉鄭重的搖搖頭。

我就更加難過,我恨這個弟弟,他奪走了媽媽,也奪走了爸爸。

胖胖的小手小腳一點不好看,我討厭他。

更討厭媽媽,我看到她一副小人得志抱着弟弟招搖過市的樣子就煩,以致我後來看到我媽高興我就不高興,我媽難受我特舒服。

我上初二的時候,弟弟已經會走了。

我學習壓力大,經常我在房間做作業,他就來敲門,嘴裡嘟囔着“姐姐”,我懶得理,看到就煩。

這時,我媽就過來,就大呼小叫,你是姐姐,弟弟喜歡你,你咋不知好歹。

我更加反感,乾脆進屋就鎖門。

有一次,弟弟敲門不開,他就開始哭,死活要開門。我就偏不開。

我媽急得在外面罵罵咧咧,氣得半死。

我在屋裡笑得打滾。

3.

我考上了省級示範高中,我爸高興得一疊連聲,不錯不錯。

我也覺得考到心儀的學校,高興得不得了。

我媽摟着弟弟,一臉得意,姐姐上省示範算啥,弟弟到時會考得更好。

我氣得攥着拳頭,咬牙切齒,好心情都破壞了。

第二天,我剪去長髮,剪了個寸頭,髮型師說我五官精緻,也蠻別緻的。

回家的時候,我爸一臉惋惜,可兒,女孩子長髮多好看,幹嘛剪了?

我笑得燦爛,像個男孩吧?

我爸一愣。

我媽正在跟弟弟畫畫,頭都沒擡一下。

那以後,我再沒跟我媽說過一句話。

我媽說我叛逆期,不理人正常。

三年後,我考上了一所211大學。

志願我自己填的,我填了離家很遠的一所大學。

上大學後,我很少回家,懶得看到我媽跟我弟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

有事就跟我爸打電話聯繫。

我努力學習,頭髮還是板寸,在校園形成一個獨特的風景。

大二的時候,我收到很多同學的橄欖枝。

有男生也有女生,看到男生,我就想到我弟弟,有啥了不起,不就是因爲你是男的,我就對他們喜歡不起來。

後來,在一次同學聚會時認識了小雅,她一頭長髮,笑意盈盈,我很喜歡她。

後來,我們經常一起學習,玩耍。因爲我是板寸頭,習慣穿酷酷的衣服,跟她走在一起,很是顯目。

慢慢地,同學間就有了我們在談戀愛的傳聞。

我跟小雅聊起這事,我們笑得合不攏嘴。小雅說,管她呢,謠言止於智者。

於是,我們繼續一起CP,拋開一切,隨心所欲地生活。

那年暑假,小雅到我家小住幾天。

我爸我媽看我們形影不離的樣子,有點欲言又止。

我看我媽那副憋氣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故意跟小雅裝得親密。

一週後的一天,我媽終於憋不住了。

小雅去圖書館了,我在家。

我媽期期艾艾的走進來,可兒,你跟小雅是啥關係?

就是你們看到的樣子啊,我一臉不耐煩,

你們現在還小,什麼都不懂,有事跟媽說。我媽繼續教育,

“我跟你說,說什麼,你心裡只有弟弟,你不是要兒子嗎,我就再給你一個兒子。”我一肚子怨氣傾斜而出。

“可兒,弟弟小,你是姐姐,媽媽還是愛你的。”我媽一臉委屈。

“你怎麼愛,你從懷了弟弟,就啥都留着給他,我中考考了省示範,你說弟弟將來更行,我考上大學,你理都不理,你心裡只有兒子。我恨你,恨你生了弟弟。”我義憤填膺,這麼多年的委屈一幕幕浮現,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可兒,你誤會了,你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媽媽愛你,我媽一副委屈的樣子,哭得稀里嘩啦。

“我寧願你沒生我,也好過你這樣冷落我。你知道我爲什麼一直板寸頭嗎?你以爲我不喜歡長髮飄飄,都是你逼的,你就要兒子,兒子。”我一臉憤慨。

我媽哭得撕心裂肺,我奪門而出。

那以後,我媽在我面前說話都小心翼翼,生怕說錯話的樣子,這麼多年被她忽略慣了,我其實無所謂。

我照舊跟她無話可說。

大學畢業後,我進了一家外資企業,每天忙忙碌碌,時不時想留長髮披肩,總是好不容易留一段長又剪掉了,所以一直是短髮。

工作後的第三年,我認識了盧俊。

他人如其名,英俊儒雅。

那天,我跟同事一起去會所見甲方。

甲方來的兩個男的,盧俊是第三方,跟我們是競爭對手。

去的時候,我就明白領導安排我們去就是看我們晚上的態度,決定能否拿下單子。

甲方的40多歲的胖男子一臉居高臨下,談合同談到關鍵部分,中間幾次摸我的手,我忍着噁心跟他周旋。

最後,胖男子越來越放肆,直接摸我的腿,我實在忍無可忍,站起來。

不成想,盧俊直接掀了桌子,上去就是兩耳光,打得胖男的東倒西歪。

後來,我拿出手機攝像,他們猥褻是實,他們只好把合同簽了。

出門的時候,盧俊在外面等我,長身而立,西服外套慵懶的披在身上,說送我回家。

他這一單生意黃了,回去肯定挨批。我過意不去,答應他英雄救美,請他吃飯。

一來二去,盧俊向我表白,我答應了。

4.

結婚之前,我跟盧俊講了我媽的事情,他說心理學上有一個說法,我媽肯定也是重男輕女的受害者,所以她也很容易變成加害者。

我知道這個事情不能再在我的身上重現,盧俊三代單傳,我跟他說,結婚後只生一個,不管男孩女孩,他同意了。

我留起長髮,準備做盧俊美麗的新娘。

結婚前一週的晚上,我媽猶豫了半天,在我房裡不走,小心翼翼地提出跟我睡。

這麼多年,我跟我媽沒有怎麼交流,我對她始終疏離,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同意了。

我洗完澡,我媽已經躺在牀上,看我進來,她又朝裡讓了讓,只佔了一點點地方。

我睡下,儘量離我媽遠一點的地方躺好,一牀被子中間空了一條很大的空洞。

關燈之後,我就感受到我媽在牀上一抖一抖地壓抑着在哭,我閉目不理。

後來我媽索性嚎啕大哭,我只得起牀開燈。

我媽坐了起來,抽搐着說,可兒,媽對不起你。

我媽說她小時候外婆重男輕女,她小時候受了很多苦,後來生了我,全心全意愛我。

我十歲那年,我奶奶不重視我,我的生日宴會不參加,就觸發了她非得爭口氣,一定要生個男孩的執念。

執念讓人可怕,後來懷了女孩又打掉了,我爸幾個月不理她,她仍然繼續備孕,生下弟弟後忽略我。

直到上大學後,我帶回小雅,她懷疑我的性取向,這纔開始反思,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我媽邊說邊哭,哭得撕心裂肺。

自從盧俊跟我說了以後,我害怕我的悲劇在我孩子身上重現。

我特地諮詢了心理醫生,她說受害者變成加害人,從心理學上反映的是一種心理防禦機制。弗洛伊德曾經說過:凡是被壓抑的情感,最後都會以更醜陋的形式展現出來。如果受害者在經歷創傷性事件之後總是不能及時釋放負面情緒,那麼他就可能在某一天集中爆發出來。自己曾是受害者,最終卻成爲其他人的加害者。同時,他們會啓動一種自欺欺人的心理防禦,在心理上合理化自己的行爲,認爲自己做的是對的。

我知道媽媽也不容易,她是愛我的,這就夠了,我抱着媽媽,安撫媽媽的情緒,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都好好的,母女和解。

結婚那天,我長髮飄飄,美麗溫婉,你爸我媽高興得合不攏嘴。

婚後,我生了女兒,我跟盧俊把所有的愛給她,女兒古靈精怪,嬌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