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懷孕,我爸逼死我媽,我瘋了,我爸哭了(上)

從小我就跟我媽親近,我爸很少管我。我28歲那年,我媽死了,害她的人是我爸。

1.

我媽死的那天是一個冬天。

那天我一早哆哆嗦嗦地起牀,洗簌,然後去培訓。

我是國內前10的985大學畢業的,大學學的機械自動化專業,專業對口,進了一家央企。

這周在一家賓館集中業務培訓,我主講。

我早早的就站在教室門口,看着各地的學員陸陸續續的進來,都搓腳頓首,一說話一團白汽在眼前飄。

8:30培訓準時開始。

臺下100來號人,我打開PPT,今天太冷了,手哆嗦半天竟然電腦打不開,不停黑屏。

我的心不知怎麼的,就一陣緊一陣的發慌,沒着沒落的。

總算開機了,正式開始講,以前口若懸河的我,幾次卡殼、幾次講錯話,明顯臺下學員有些竊竊私語了。

我硬撐着往下講,快下課的時候就看見教室大門口我們單位的工會主席在跟會議主持人附耳說什麼,會議主持一臉震驚的表情看着臺上的我。

2個小時的課以前輕鬆愉悅,今天講得大汗淋漓,我一邊收拾電腦一邊拿紙巾擦汗,工會主席就過來了,示意旁邊的秘書幫我收拾包。

然後輕聲細語地讓我跟他走,已經安排好了車子,我的心不由得就懸起來。

忐忑不安地走到車邊,工會主席一臉嚴肅地說,徐煒同志,你要節哀順變,你媽媽昨晚去世了。

我懵了,“不可能,我昨天早上還跟我媽打了電話,她還說這周包餃子我吃的。”

他使勁拍拍我的肩膀,保重!

我看他一臉凝重,再看看他的秘書一臉嚴肅又同情的樣子,我只覺得兩眼一黑,腿一軟就往地上倒去,大冬天的凍土蹭在臉上一點都不覺得疼,眼淚就洶涌澎拜起來。

兩個小時後到家,門口小院已經換上擺設,我爸默不作聲地坐在小凳上,我媽,躺在地上。

我姐遠遠看到我,就哭得稀里嘩啦,“弟呀,我們沒媽了呀!”

我們抱頭痛哭,哭了一會兒,我抽噎着問我姐,昨天媽還說包餃子給我吃的,怎麼晚上就沒了?

我姐不接話哭得更大聲了。

最後姐夫把她扶到一邊去了。

我爸像木頭人一樣坐在那,我蹲在他旁邊,說,爸,我媽咋說沒就沒了?

我爸也不看我,只是流淚。

我摸着我媽的手,還是軟和的,想着我媽昨天還笑着說給我包餃子,一天就陰陽兩隔,我的媽呀,我哭得撕心裂肺。

我姐我姐夫上來拉我,幾個親戚也在一旁勸。

總算哭累了,調整一下情緒,我再次問我姐。

我姐欲言又止,哭着拉着我的手說:“弟呀,人死不能復生,就別問了。

我更着急,有啥不能說的。

再問,我姐就是哭。

急死我了。

第二天,我姐和我姨兩個給我媽洗澡。我幫忙弄了幾大桶熱水。

關上門不到五分鐘,就聽我姐在裡面喊了起來:“我可憐的媽呀”。然後我姐和姨哭聲震天,我就覺得奇怪,這回咋哭得這厲害,又不能進去,急得我抓耳撓腮。

正好姐夫過來,我問姐夫我媽咋走的,姐夫一言不發走了。

我姐和姨出來的時候,兩個人臉都哭腫了,一看到我,我姐就抱着我哭。

我說:“姐,咋回事你跟我說,急死人了。”我姐只是嗚嗚哭。

我姨哭喪着臉出門,我就遠遠地跟着我姨,就聽我姨跟姨父在哭訴:徐強這個挨千刀的,把我姐打得好慘。”

我一聽趕緊衝過去,哭着說:“小姨,我媽是被我爸打死的?”

突然黑暗裡衝出個人來,他們兩個人嚇一跳,仔細一看是我。

我姨猶豫半晌,說:“不是打死的,是喝農藥死的,一滿瓶呀。又哭出聲來。

那您剛纔說打得好慘?

“你都聽見了?”

“是啊”。

“哎呦呦,我剛纔給你媽洗澡,一整個背都是青的。”

“我可憐的姐呦”我姨嚎啕大哭起來。

我總算弄清楚了,我媽的死因。

我就到處找我爸,一會功夫人不見了。

2.

我爸我媽是60年代的人,我爸教小學,現在在學校管後勤,當了後勤主任。我媽以前也是小學老師,後來爲了生我,回家做全職主婦。

我上小學,又到小學旁的幼兒園當生活老師。

我媽長得漂亮,人也溫柔。做得飯特別好吃。

小學的時候,我喜歡數學,她總是講陳景潤的故事我聽。

我最喜歡聽我媽講故事了,躺在媽媽身邊,關上燈,媽媽就摸着我的背,那真是好不愜意。

初中高中,我媽專心給我做飯,調理我的身體。有一年我得了帶狀皰疹,我媽幾晚上沒睡,生怕我抓到臉上了。

我爸呢,從小就不管家裡,就只見他吃飯睡覺看電視。

我有時候問他數學,他大手一揮,推給我媽,找你媽問去,你媽以前教數學的。

一直到第三天,我媽出殯,纔看到我爸。他哭得稀里嘩啦走在隊伍裡,步履蹣跚。

我又怒又氣又難過,送走我媽。

回家以後,我找我爸,強忍着怒火,我拿一個凳子喊我爸坐下,我爸有點害怕的樣子,戰戰兢兢地坐着,眼睛不看我。

我咬咬牙,說:爸,我媽是怎麼死的?”

我爸一聲不吭,再問就嗚嗚地哭。

我氣急敗壞,一把抓住他兩邊肩膀,他害怕了,拼命喊我姐:“徐靜徐靜”。

我姐我姐夫幾個親戚都圍了上來,我爸更是嗚嗚嗚嗚哭得大聲了,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一使勁,把他提了起來,你說不說?

旁邊人趕緊拉地拉,扯地扯。

折騰一番,他還是一聲不吭。

第二天一早,我就尋找其他突破口。

院子裡掃地的劉大媽在院裡住了近30年,老公走了,靠掃地撿破爛維持生活。

我小的時候,我媽看她可憐,包的餃子經常送給她吃。

劉大媽流着淚說我爸在外面找了女人,我媽有一次跟她說得哭了。

具體情況就不知道了。

我就問我姐,我姐終於說了。

原來,我爸跟學校後勤的一個女人一直勾搭一起,好多年了,據說那女的懷孕了,我爸,不,那老畜生不配叫爸,老畜生就逼我媽離婚。

我媽不願離,頭一天晚上兩個在家打架,老畜生吵完了就跑了,然後我媽就喝了農藥。

直到第二天早上,老畜生回家才發現。我媽就這樣死了。

我姐說:“弟呀,不敢跟你說,你千萬別做傻事啊。

我想着我媽揹着一身傷,得多疼啊,得多絕望,眼淚就像決堤一樣,奔涌不息起來。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我想我媽呀,我媽養我一場,我沒保護好我媽,我沒盡孝啊,我恨那個老畜牲。

我媽頭七那天,一大早,我就聽見家裡有人在說話,老畜生跟姨媽他們在外面。

媽的,老畜生談笑風生,還在笑。我媽被他害死了,他還在笑。

我氣得不行。

就聽一個聲音在說,殺死他,捅死他……

我拉開房門,大家齊刷刷地看過來。我看見老畜生一臉地笑,我快步走到廚房,抄起我媽切菜的刀,轉身朝老畜生砍去。

我嘴裡喊着“砍死你個老畜生”,一邊拼命去砍老畜生。

這幫人真煩人,拉着我不讓我砍,我憤怒了,照着老畜生的屁股就剁去,血一下就濺了出來。

真好,老畜生死了就好了。

我看見我媽了,她衝我笑,媽,我好想你。

3.

我怎麼睡在醫院裡。

醫生說我病了,得住院。

我問老畜生死了嗎?

醫生不理我。

每天渾渾噩噩的,除了睡就是吃。

我問給我吃藥的護士,她說我已經住院一個月了,休息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對了,我要回家,我好久沒見着我媽。

不對,我媽已經死了,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姐接我回家,我姐一見我就哭。

有啥好哭的,我又沒死,是我媽死了。

回家後,我慢慢的知道了,醫院給我開的藥,是營養神經的,我姐說醫生說是思慮過度,讓我好好在家休息,配合吃藥。

我姐說,我媽在天上看着我,我得好好的,要不,我媽得傷心的。

對,我不能讓我媽難過,我得好好的。

單位批了我一年的病假,工會主席跟我說,讓我好好修養,不要胡思亂想了,已經過去的事就算了。

我每天在家除了吃飯就是出門溜達。自從我媽死了,鄰居跟我說話也少了。

我沒事溜到老畜生學校,哦,老畜生沒死。他活蹦亂跳地在上班,見到我像見到鬼一樣,轉身就走。

我也沒追。

我就找張美麗這個女人。

學校宣傳欄上有圖片,30多歲的樣子。一臉的笑,賤不賤啊。

我把圖片摳下來揉碎了,又踩了幾腳才擺着手回家了。

半年後,我慢慢好起來。

我每天堅持鍛鍊,我姐帶我複查,我覺得沒必要。醫生說恢復得很好。

我看見我姐眼裡淚光閃爍。

自從我媽死了,我姐眼淚超多。

我跟我姐說,我準備考研究生,我姐說好。

反正有半年時間,我就在家準備考試。

每天自己洗衣做飯,備考,日子過得蠻充實。天漸漸冷了,我在家學着縫被子,以前都是我媽做的。

我又想我媽了。

我聽見開門的聲音,推開一看,老畜牲回了,幾個月不見他,他躲哪去了。

我要考試,我懶得管他。

我就關上門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不對,怎麼有女聲,跟老畜生有說有笑。

我又推開門,就見老畜生跟一個女人在客廳,老畜生在裝東西,女的坐着,肚子挺着。

一擡頭,他們兩個看見我,都噤聲了。

我指着張美麗的肚子說:“這是我媽沒死的時候就懷了的?”

老畜生悶頭不做聲,我說:“孽種,打掉。”

老畜生還是不做聲,拉着張美麗想往外走,我就說:“必須打掉”。

就去拉張美麗。

張美麗就回頭罵我“瘋子神經病”。我憤怒了,耳邊傳來“殺掉孽種,殺掉孽種……

我衝進廚房,拿着菜刀朝張美麗肚子砍去。

這個賤女人害死我媽,還想生孩子,還有老畜生一起砍。

老畜生一臉恐懼的樣子奪門而逃,拉着張美麗。

我就在後面追。

老畜生臉上腿上身上都是血,張美麗也是一身血,我不曉得我砍了幾刀,反正拼命砍,真他媽爽。

後面只記得院子裡好多人拉我,我又怕傷到別人,就沒法砍,我累死了,暈了過去。

4.

我又住到醫院裡。

我姐來看我,一見我就哭,眼淚汪汪的。

我姐說,老畜生住院了,大腿後背都砍傷了,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張美麗後背受了傷,肚子也受了重創。月份大了,只能引產。

我笑了,好好,死了纔好,真他媽解氣。

三個月以後,我出院了。

回家住在我媽住的小院。

每天洗衣做飯,看看書,下下棋,日子過得蠻輕鬆。

老畜生再也沒回過。

我姐說,他怕我再砍他。

張美麗辭職走了。

我姐說,弟呀,這下解氣了,我們不再糾結過去了,放下一切,好好生活。

我媽三年祭日那天,我姐做了一桌子的菜,我姨和姨夫、我姐一家三口一起吃飯。

幾杯酒下肚,我淚流滿面,我跟我姐說:“姐,我媽要是活着,今年56了吧?

我姐和我姨都說是的。

我抹一把臉,說:“姐呀,我想我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