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中求進 要穩更要進

文 何莎莎

時近2024年歲尾，中國經濟工作在明年的大方向已經明確。

12月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在總結今年中國經濟運行“總體平穩、穩中有進”的同時，會議也對明年經濟工作定下了“基調”。隨後在11日至12日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則做出了更詳細、更具操作性的部署。

政治局會議強調，要做好明年經濟工作，堅持穩中求進工作總基調，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紮實推動高質量發展，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擴大高水平對外開放，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更好統籌發展和安全，實施更加積極有爲的宏觀政策，擴大國內需求，推動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融合發展，穩住樓市股市，防範化解重點領域風險和外部衝擊，穩定預期、激發活力，推動經濟持續回升向好，不斷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保持社會和諧穩定，高質量完成“十四五”規劃目標任務，爲實現“十五五”良好開局打牢基礎。

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對明年的內外部環境做出了判斷：外部環境變化帶來不利影響加深；國內需求不足，部分企業生產經營困難，羣衆就業增收面臨壓力，風險隱患仍然較多。同時，也進一步提出了明年經濟工作的“九項任務”。

先後兩場會議所傳達出的對中國經濟發展的戰略部署，宛如一盞明燈，照亮中國經濟在複雜全球經濟環境中前行的道路，彰顯出中國經濟預期向好的強勁態勢。

政治局會議中最爲市場所關注的兩點，莫過於對我國明年財政政策與貨幣政策的表述。會議指出，明年要堅持穩中求進、以進促穩，守正創新、先立後破，系統集成、協同配合，實施更加積極的財政政策和適度寬鬆的貨幣政策。對財政政策的表述從此前的“積極”變爲“更加積極”，貨幣政策從“穩健”調整爲“適度寬鬆”。同時，會議中首提加強“超常規”逆週期調節，傳遞出積極的政策表態。

而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實施更加積極有爲的宏觀政策，擴大國內需求”的表述，具體又涵蓋“實施更加積極的財政政策”和“實施適度寬鬆的貨幣政策”，與政治局會議表述保持一致。這就意味着，宏觀政策的擴張空間已經打開。

敏銳的資本市場上立刻出現變化。政治局會議通稿內容是在12月9日15﹕20前後發佈，儘管彼時內地A股市場已經收盤，但港股表現明顯。以恆生指數爲例，當日早盤短暫翻紅後表現疲軟，但是在尾盤時刻直線拉昇將近4%，收盤上漲548.24點，漲幅2.76%。同時，富時中國A50指數期貨截至當日下午收盤，漲幅超過4%。第二日（12月10日），A股三大指數悉數收漲，其中滬指漲0.59%，深成指漲0.75%，創業板指漲0.69%。截至收盤，上證綜指站穩3400點，當日成交額時隔近一個月再次突破2萬億元。

回首過去，我國將貨幣政策定調爲“適度寬鬆”的歷史情況只有一次。2008年11月5日，國常會將貨幣政策定調爲“適度寬鬆”，並在2009年至2010年延續。2009年，我國國內生產總值較上年增長約8.7%，2010年同比增長約10.4%。

貨幣政策取向從“穩健”變爲“適度寬鬆”，不僅體現出我國宏觀調控思路的適應性轉變，更體現出決策者推動經濟持續回升向好的決心。

“逆週期調節”是指政府根據經濟週期階段，通過財政與貨幣政策等宏觀調控政策的運用，降低整個經濟週期的波動，促進經濟更穩健的發展。相比此前的“加大逆週期調節”，“加強超常規逆週期調節”是歷史上首次在重大會議中提出，意味着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或將突破傳統框架束縛。

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我國政策工具箱裡的工具非常充足，政策調控空間非常充分，還有更多增量政策將陸續出臺，與存量政策疊加發力。從宏觀經濟政策維度來看，貨幣政策與財政政策如同鳥之雙翼、車之兩輪，協同發力爲中國經濟保駕護航。展望未來，宏觀調控的“雙支柱”仍有較大發力空間。

自今年9月下旬以來，一攬子增量政策已經悉數落地，其中大都與財政貨幣政策直接相關。財政政策方面，包括支持地方化解隱性債務、支持國有大型商業銀行補充核心一級資本、支持推動房地產市場止跌回穩、加大對重點羣體的支持保障力度等。貨幣政策方面，包括下調金融機構存款準備金率0.5個百分點釋放約1萬億元流動性、下調公開市場7天逆回購操作利率0.2個百分點並帶動貸款市場報價利率（LPR）下行等。

財政部此前曾明確表態，明年的財政政策將更加“給力”，包括積極利用可提升的赤字空間；擴大專項債券發行規模，拓寬投向領域，提高用作資本金的比例；繼續發行超長期特別國債等。

在此次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圍繞“更加積極的財政政策”具體指出多個增量方向，其中包括“提高財政赤字率”“增加發行超長期國債”“增加地方政府專項債券發行使用”。尤其是財政赤字率的提高，是對之前長期維持3%的突破，也是對政治局會議“加強超常規逆週期調節”的具體迴應。

有研究機構預測，參考2020年4月政治局會議“提高赤字率”的相關表述以及當年赤字率提升0.6個百分點的動態，預計2025年的赤字率可能至少提升至3.6%，甚至達到3.8%—4.0%。特別國債可能從1萬億元增加到1.5萬億—2萬億元。新增專項債可能從3.9萬億元增加到4萬億元以上。

貨幣政策方面，“適度寬鬆”意味着明年政策力度強於今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提到“適時降準降息”，意味着明年降準降息空間可能進一步加大。“保持流動性充裕”的關鍵變化，可能在後續資金投放上會更加充裕。“適度寬鬆”的貨幣政策，能夠讓企業在較爲寬鬆的貨幣環境中輕裝上陣，助力其解決融資難、融資貴的頑疾，激發市場主體中最具活力與創新精神的這一羣體的發展潛能，爲經濟增長培育新的增長點。

在全球經濟風雲變幻，貿易保護主義、地緣政治衝突等諸多不確定性因素交織的大背景下，中國經濟憑藉自身堅實的經濟基礎、完善的產業體系、龐大的內需市場以及強有力的政策組合拳，正展現出強大的韌性與蓬勃的活力。

我們堅信，中國經濟必定會破浪前行，駛向經濟繁榮的新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