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宏開:我不是餘秋雨 不怕人肉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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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12日辯論直播專題

陶宏開,美籍華人,素質教育積極倡導者,華中師範大學特聘教授。2004年5月5日,因主動聯繫《武漢晚報》,要求幫助一位華師附中的少女戒除網癮而獲得媒體關注,被社會公認爲戒網癮專家。此後,陶宏開應邀在全國進行近千場演講,並舉辦素質教育夏令營,致力於解決問題家庭當中未成年人上網成癮的問題。獲得關注的同時,陶宏開的言論及他本人也開始受到不同程度的質疑,他對一些受到歡迎大衆網遊所進行的攻擊引來部分玩家不滿。

7月17日,陶宏開因在接受中央電視臺《經濟半小時》採訪時,將某些網絡遊戲比作毒品、搖頭丸,而遭到玩家的人肉搜索,部分玩家在論壇發帖公開質疑陶宏開華師教授的頭銜及素質教育專家身份的真實性;他所舉辦的素質教育夏令營也因爲向每個家庭收取學費而備受爭議——這與他向來對外界表達的免費授課的說法背道而馳。

2010年1月1日,陶宏開素質教育夏令營在北京開營,來自全國各地的三十多個家庭聚集到北京西三環的東風賓館。本站遊戲頻道與陶宏開展開對話。

“96年我賺的錢就一輩子夠了”

本站遊戲頻道:您最開始是一名中學教師?

陶宏開:對。其實我最喜歡的是音樂。我高考是考中央音樂學院作曲系。但是很多原因後來沒有錄取,因爲我的伯父是臺灣的副參謀長,那時候我不知道這個事情,所以我當時連武漢大學都沒有報的,結果把我分到華中師範學院去了。68年畢業就分到將軍縣當老師。你去調查一下,那裡我是最有名的老師,我帶的班從來是全縣最有名的模範班,但我這個班主任卻從來沒有評過模範老師,十年了。

我帶的特殊班,全縣的所有領導的孩子都在我班上的,從初一帶到高中畢業不換班主任。縣委書記四個女兒三個是我的學生。教育部長的兒子高我們一級也送到我班上來,他完全不學習,管不了他,他爸爸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兒子他們起名叫“死蛇”,瘦瘦的,顏色又不好,一身的病,然後不好好學習,不好好吃飯。後來送到班上來,一下子變好了,後來當了數學課代表,後來考到武漢化工學院,那對我都非常感謝。你可以去調查。

本站遊戲頻道:後來考研也是到華師嗎?

陶宏開:馬上就恢復高考了,那時候我32、33歲,我又回去華師讀研究生。讀歷史,近代史。辛亥革命史。畢業以後就留校,那個時候研究生很少,全校研究生只有65個,我們那一屆,我就是校長招的六個研究生的一個,他帶兩個,就是帶我和另外一個,另外一個在日本。我們是首屆的留學生,畢業以後就留下工作。我導師很有名,經常有外國人到我們這來交流,後來他們看到我之後對我很感興趣,密歇根大學邀請我做訪問,就這樣子就過去了。

本站遊戲頻道:在美國主要是進行學術研究?

陶宏開:開始是做研究,當時說給一年的費用,一個月400美元。那怎麼夠呢?然後我妹妹去留學,誰給學費?沒辦法,我就贊助。她比我小十幾歲,那會兒我40多歲,其實我學出來的話也沒有人僱我,因爲快退休了。然後我開始就做貿易公司,國際貿易投資,幾萬美元的。當時中美剛剛解凍,很多人搞貿易了,我也就利用國內這方面的工藝美術這方面的產品,設計以後讓他們照着這個去做,再到美國去賣。這樣從88年開始吧,就要賺錢。後來做了幾年以後,場面就已經打開了,很多的商家跟我訂貨,但是做的真的很累。後來又找了幾個人一起做。後來到紐約以後,這個房地產最賺錢的,乾脆又轉向,後來到96年我賺的錢就一輩子夠了,說實話。

本站遊戲頻道:網上資料說您在美國其實主要是學的電腦

陶宏開:那個時候(中國)沒有電腦,沒看過,一到美國去,到處電腦操作,然後他們帶我去看我的辦公室,也放個電腦。有四個辦公室,每個房子都有一個電腦,在我辦公室也放了電腦,我也很感謝。但我不敢去辦公室,因爲不會用電腦,中國人自尊心嘛,怎麼能不會用電腦呢?那不就是爲了臉嘛。所以我就是晚上去或者週末去一下,大部分就在家裡,在自己住的地方做一些準備,整理資料這些東西。

後來發現不行,我在美國,而且當時我準備留下來了,美方對我也比較感興趣,已經給我簽證了。那我就想那要學電腦,這樣我就停下來,就沒做研究,大概不到一年,一年多一點我就不做研究了,我就去學電腦。開始我沒想到,憑我的背景,我是訪問學者,並且已經有碩士文憑了,我就想直接讀碩士,一年半、兩年就畢業算了,因爲年紀大了。

結果一去申請,他們一看,就說NO。我都是文科的,他說沒有理科的背景不能讀碩士,只能讀本科。他們說可以給我一半學分,文科統統免修,但是理科的課必須要補,要加修60個學分拿這個學位那沒辦法了。不像中國這樣,他規定很那個的,然後我就開始了。你想一想在國內學就夠麻煩的了,要英文學習,我也沒信心,我真的很自豪,後來我拿了A,我沒想到,真是學的很苦。

本站遊戲頻道:後來爲什麼去做素質教育?

陶宏開:我不說嘛,只爲了錢活有什麼意思?錢多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我當時一算(財產),一輩子肯定綽綽有餘了,做房地產也有風險,很勞累,跑來跑去。當時華策會他們招一個課後班的負責人,我在國內就是搞教育的,就很感興趣。

本站遊戲頻道:主要是進行哪方面的素質教育培訓?

陶宏開:開始是課後教育。美國3點以後就放學了,3點以後集中中國孩子進行輔導。後來纔有天才教育。那是最高一層的教育。後來我外甥就從這上去的。要通過高孩子的情商,來提高他的學習,然後進入到美國系統。美國是雙軌制,是培養社會精英,培養政治、經濟各方面的精英任務。因爲領袖人物總是要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普通教育。這部分是走這個路。有政府的資助,完全是政府的項目。天才教育只有兩個班,一個班只要20個人,嚴格挑選進去,跟普通學生一樣上課,但是老師、教師是不一樣的。

本站遊戲頻道:後來爲什麼會決定要回國呢?

陶宏開:很多因素。一個就是9.11,我就住在紐約,我媽他們特別擔心,我媽去了又跑回來,不願意在美國住。然後我兄弟姊妹,他們都不去,後來身體年紀大了,找的人太多了,做的也很累,我錢已經夠了,當時沒有想到回來定居的,就是回來看看,當時我也退休。哪知道我回來第二天華師就打電話叫我去吃飯。我15號回的武漢,他們就打電話請我吃飯吧,他們知道我退休了,希望我回學校工作。那當然我也不好拒絕。

其實我內心有一個愧疚,說老實話,華師培養了我,我跑出去也沒有做更多的貢獻,所以我提出不要工資,他們還發了個聘書,華師的黨委書記問我什麼條件?我說不要不要,房子我都買了,什麼都不要。工作不要工作。那怎麼行,我說你給工作我就不來,就這樣開始了。從這個角度講,我肯定不是爲了錢到處跑。

“我不是餘秋雨,不怕被搜索”

本站遊戲頻道:在華師之後的主要工作是什麼?

陶宏開:以上課爲主。開五門課,素質教育課專業英語,國際貿易,中美文化比較,東西方生活方式,兩個學院,一個是管理學院,一個是文化學院都要我開課。還有找我的,我沒有時間,弄的很忙。04年,05年我就停課了。根本就忙死。

本站遊戲頻道:因爲什麼忙?

陶宏開:就是這個活動(指全國行)。全國都在邀請。各地邀請,電話、邀請函,搞的我們學校,後來搞出什麼名堂,搞的所有辦公室電話都是要找我的,好多直接跑到學校去堵校長辦公室的門,要找陶教授。

本站遊戲頻道:一共做了多少場演講?

陶宏開:1000多場起碼。有時候一天三場,把我累的,那時候我身體還好一點,上午、下午、晚上。

本站遊戲頻道:您現在在國內的生活是靠在美國的積蓄嗎?

陶宏開:對,還有就是金融投資,去年金融風險我嚇的要死,還好,因爲我投資是中等風險投資,我從來不搞高風險投資,我不求暴利,我是長線投資,所以這個就比較穩定,所以纔有錢支付我弟弟、妹妹的教育費。

本站遊戲頻道:網上有人質疑您現在的收入來源是戒網癮

陶宏開:我現在手裡的收入,我不想說具體的數字,大家會覺得我是在吹什麼牛,有什麼好吹呢?比我富的多得很。我可以去告他們,說我靠網癮牟利?讓她把證據拿出來。五年多了,全國那麼多戒網癮機構,很多人讓我去跟他們合作,我都拒絕了。

我從來沒有想到靠戒網癮賺錢,最開始是因爲華師附中的一個女孩因爲上網成癮輟學,他母親像社會求助。因爲她是華師的,我覺得這麼好的孩子可惜了,於是我就主動打電話到報社說我要幫忙,然後我就幫他把網癮戒了,這樣我就成了戒網癮第一人了,全國開始各地邀請我了,開始全國行。

後來發現這是個嚴重的社會問題,有幾百萬上千萬的網癮少年。(全國行)不到兩三個月就有人找我了,開始是香港機構,他們說願意提供資金,跟我合作,我當時就拒絕了,他們還在《武漢晚報》指責我,說爲什麼戒網癮不可以市場化

我從來沒有反對戒網癮市場化,但這跟我沒有關係,當時我還在上課。我都退休了,我在華師工作是不拿工資的,我是爲了照顧我的母親,我回國的目的不是爲了工作,回國第二天就請我回去,校長是我的師弟,問我要什麼條件?我說不要工資,我沒有拿華師一份工資,百年校慶,我還捐了五萬。

全國各地辦,請我去講課,最早是中國青年出版社,然後是山東衛視,然後是深圳文化局,徐州電臺、南昌電臺、湖北電視臺、中央電視臺……誰辦什麼我都去講課,你去問我跟誰要錢的,他們那時候還問我出場費,我說NO、NO、NO!有些地方給土特產,給營養品,木耳,營養品裡塞個一千兩千塊錢。我們辦公室是沒有收入的,我到年終的話我就把錢分給助手。

我在美國一天收入比很多人一輩子收入還多,說實話,有必要跑回來到處跑嗎?我不像某些專家。出去有什麼規格,多少出場費。你問問我向誰要出場費了?真是可恥,以他們的心度我的腹。我不是餘秋雨,不怕他們搜索。他們最好去搜索,但我要求把搜索的結果公佈出來。

本站:您的夏令營向每個家庭收取5800元的費用,這個事情您知道嗎?您不是說免費授課的嗎?

陶宏開:與現在這個機構合作,是因爲信任他們,他們能把這個事情做好。他們確實是收取一定的費用,但是這些費用的用途我不管,反正我是免費的。這次跟我一起來的五、六個華師的人員也是義務的。

“我拍桌子罵起來,當時掌聲雷動”

本站遊戲頻道:那麼做這些事情的動力是什麼呢?

陶宏開:憤怒。(網癮)問題這麼嚴重了,還在掩蓋。

本站遊戲頻道:哪些方面在掩蓋?

陶宏開:有些部門。06年我大發雷霆,你們去問問看看,十部委的會議,要我講話,我拍桌子罵起來,當時掌聲雷動。

本站遊戲頻道:短期內您有一個具體的目標嗎?

陶宏開:現在中央動起來了,九部委由這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牽頭,九個部委開始進化網絡的活動,我知道社會總是一波一波的,這一波比前面更好了。最開始是05年兩會期間的五委行動,也是要我去的,五部委都出面了,有領導在講話了,應該可以解決了。結果呢?就是解決不了。然後我才慢慢意識到,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了,背後有強大的利益鏈。爲什麼我叫憤怒?錢可以買通某些人,甚至某些部門。我個人我沒辦法的,我就繼續呼籲,呼籲多少是多少。

本站遊戲頻道:您現在有比您當初回國在華師上課那段時間更忙嗎?

陶宏開:肯定的。身體更差,說老實話,那時候走路多快。當然也有年齡關係了,一年比一年老,你看我現在老得多厲害?我沒有什麼好後悔,我沒有做什麼錯事,我感到很自豪,能夠爲社會做事情,而且那麼多孩子和家長受到了挽救,他們的孩子上大學,不做那些無聊的事情,我當然感到很高興。他們感謝是很真誠的,對此我不想多去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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