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 世界-文學後,電影依然燦爛
化文字爲影像,改編總是充滿了冒險與驚奇;從文學到電影,是再現、是重塑,還是顛倒翻覆?藉由本屆臺北電影節10部文學電影,讀出創作的多重手法與面貌。
電影與文學之間,是永遠也糾纏不完、千絲萬縷的一種奇妙關係。無論改編得成功與否,透過電影鏡頭爲文學披上的戲劇魔法,總能讓不同世代的觀衆,都有機會再次感受到文字背後的永恆魅力,甚至重拾原典,回味細讀。今年臺北電影節有不少由文學改編、或與文學作品息息相關的電影,特地精選其中10部,橫跨不同年代和不同國家,值得書迷或影迷細細品味。
《罪愛妳》Bliss
「這是出於愛情而從事的不法行爲。」《罪愛妳》改編自德國律師作家費迪南.馮.席拉赫暢銷名著《罪行》(先覺)其中一篇〈幸運〉,書中所有故事,都是作者的親身案例。本片由《當櫻花盛開》德國名導演多莉絲.朵莉(Doris Drrie)執導,她將短篇小說中屬於刑案與法律的部分幾乎都抽離,放大了前半段有關兩個天涯淪落人的相濡以沫,將《罪愛妳》變成一部浪漫中摻有些許「血痕」的愛情電影,卻又維持着忠實改編的基調。
今年臺北電影節以「斯德哥爾摩」爲主題城市,提到瑞典的戲劇傳統,怎能不談及偉大的劇作家史特林堡(August Strindberg)?深刻探討階級、性別與權力關係的《茱莉小姐》,是他最膾炙人口的名著,光在瑞典就有無數版本的影視改編作品。這部1951年阿爾夫.史約伯格(Alf Sjberg)執導的版本,是公認最出色的版本之一,描寫一個夏日夜晚,貴族千金與平民男僕若有似無的情愫。
《仇敵當前》A Man There Was
很難想像,這部1917年的瑞典經典默片,竟是脫胎改編自挪威戲劇大師易卜生的詩作。敘述一名水手爲了養家活口冒險出航,卻被軍人俘去多年,待脫身返家後人事已非,滿腹怨懟。之後,居然還真的讓他碰上了那個囚禁他的軍人在海上遇險。他究竟該以德抱怨,還是以牙還牙?影片是當年瑞典成本最高的默片,導演維多.斯約史卓姆(Victor Sjstrm)在海上實景拍攝,重現百年前的電影奇蹟。
《幽靈馬車》The Phantom Carriage
瑞典作家塞瑪.拉格洛夫(Selma Lagerlf)是1909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也是史上第一位女性得獎者。她的作品是早期瑞典影人不停改編翻拍的寶庫,這部大師導演柏格曼最愛的超級經典,就是其中之一。主角藉死神的帶領,回顧他充滿悔恨的一生,甚至有了自新的機會。影片本身的敘事結構與疊影的巧妙使用,不僅讓本片在影史留名,也看得出對柏格曼日後創作《野草莓》等鉅作的影響力。
《死刑臺與電梯》Elevator to the Gallows
法國新浪潮名導路易.馬盧驚豔全球影壇的第一部劇情長片,改編自同名小說,女主角珍妮在片中的角色,於原着小說中的比重並不大,經由馬盧與多位編劇的改編,變成如今融合愛情與驚悚懸疑元素的黑色電影經典。而爵士樂傳奇邁爾斯‧戴維斯隨興譜寫的迷人樂章,也讓這張原聲帶成爲傳奇。
《璀璨瞬間》Everlasting Moments
根據20世紀初瑞典第一位女攝影師瑪麗亞‧拉森(Maria Larsson)的回憶錄與真實故事改編,也是60年代就開始拍片的老牌導演揚.托爾(Jan Troell)的復出之作。主婦瑪麗亞因中樂透而意外獲得相機,她原想爲家計而賣掉它,卻於過程中認識了一名攝影師,啓發了她對捕捉影像的天分,也重新勾起了她對愛情的想像。
《我的母親手記》
這部電影根據日本昭和時代文學家井上靖的「半自傳」小說改編,敘述一直覺得自己從小被母親遺棄的出版社老闆,在父親過世、母親漸漸年老失憶的最後幾年間,開始接近並重新接納母親的過程。據說電影的拍攝也實地到了井上靖的居所取景。除了文豪的故事本身很吸引人,役所廣司、樹木希林與宮崎葵的華麗卡司,也助長本片在日本創下成功票房。
《陸之魚》
演而優則導的伊勢谷友介,挑戰太宰治獎作家內智貴小說改編。故事從一箇中年男人的倒敘開始,當年他還是個大學生,因單車壞了而來到山間小店打工,遇上性格特立的店老闆,直到最後意外發生。冷靜的電影語言與倒敘的旁觀者角度,讓這個不凡的故事頗具影像魅力。「陸之魚」似是比喻主述者眼中這位彷彿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也深深影響了他一生的男人。
1977年的日本片,改編自美國作家彼得‧漢密爾(Pete Hamill)公路小說《回家》(Going Home)。描述一個殺人犯在服完刑期前,寫信告訴妻子,如果還接納他,就請她在家門口掛上黃手帕;萬一見不到黃手帕,他就會掉頭離去。導演山田洋次是日本通俗劇大師,這部賺人熱淚的影片被視爲影史經典,演員高倉健、倍賞千惠子、武田鐵矢、桃井薰及渥美清,也全都是日本影壇的傳奇人物。
《三生三世聶華苓》
不同於其他劇情片,這是一部拍攝作家人生的紀錄片。知名作家聶華苓生於中國、長於臺灣,之後居於美國,人生如寄。除了自己的著作,她更因創辦「愛荷華國際寫作計劃」,讓無數華文作家得與國際交流。透過導演陳安琪的鏡頭,影片溫婉地點出聶華苓的性情、她的家庭、她的志業與作品,處處充滿動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