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越號已過5年，真相卻沒打撈上岸！救援耽誤歸咎這兩大荒謬
文／多雲時晴
「比危機本身更爲危險的，是對危機毫無察覺；比這更危險的，是明知那是危機，卻毫無作爲；比這更危險的，是在危機中只想着自己活下去。」這是韓國主持人劉在錫於世越號船難發生後，曾在節目中說過的一段話。
▲南韓世越號沉船成爲永遠的歷史傷痛。（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去年底，麥可‧布林（Michael Breen）的新書《新韓國人》，便是以世越號事件作爲開頭。他形容這是韓國近年來最大的集體創傷。當電視機前，全世界的人都恨不得自己能敲開這羣學生逃難的窗，韓國人卻無法敲碎自己的階級觀念──換言之，只有韓國人知道救難隊爲何不第一時間救援，因爲沒有命令啊，沒有上級命令就行動，最後誰來負責？
前年（2017年）3月，世越號時隔3年，終於重見天日，而事件的真相卻依然埋藏在深海之底。
▲臨難者家屬與南韓國民依舊再找尋世越號沉船真相。（圖／CFP）
近年來，除了新聞媒體制作的世越號百日、週年特別報導外，電影《潛水鐘》，以及2017年由英國製片人尼爾‧喬治（Neil George）和馬修‧路特（Matthew Root），爲悼念世越號3週年所拍攝的紀錄片──《世越號之後》（After the Sewol），與今年2019，現在正於臺灣上映的《沒有你的生日》等等，都嘗試站在不同的視角，企圖探求事件的真相。至2017年9月，世越號艙內監視錄影畫面的復原，才又持續吸引各國媒體的關注。令人費解的是，一千八百多個日子裡，真相併沒有因爲媒體的曝光而浮上水面。
▲最近《沒有你的生日》也在臺灣上映。（圖／車庫娛樂提供）
從李明博前總統時代開始，政治魔爪便開始干預媒體界的運作，MBC、KBS電視臺接連由「親政府派」領導，使得政治與媒體掛勾，讓兩大電視媒體的制衡權力完全喪失。世越號船難發生的第一時間，MBC新聞部主管便在未經求證的情況下逕自發布「全員生還」的報導，嚴重誤導當時的社會與救災判斷，淡化事件的嚴重性，鮮明呈現出韓國社會中，第四權已經無法運作的事實。
既然政府不可信，媒體已無法運作，真的能夠期待它們還原真相嗎？報導與電影終會受時間及立場選擇等限制，無法一次呈現事件全貌。但是，越來越多的線索拼湊在一起，是否代表着距離真相更進一步？在政府不願承擔責任的情況下，其實永遠和事實差了一步。
▲世越號2年前已打撈上岸。（圖／CFP）
所謂的「真相」究竟在何處？許多人指向已成爲階下囚的朴槿惠。至今，青瓦臺只能否認外界的諸多揣測，卻無法明確地告訴大衆：消失的7小時，總統究竟人在何處？透過這些年來對世越號事故的處理作法與態度，「真相」是「不知道」還是「無法說出口」？答案似乎並不難解。
2012年朴槿惠以「無父母、無丈夫、無子女」的「三無」作爲競選口號，標榜自己是「嫁給大韓民國的女人」，最後成功將她扶上總統之位。沒想到，最終她卻以「無知、無能、無作爲」來回報她的國家。她的自私，讓搜索世越號「真相」的路途，顯得更加漆黑。
▲BTS《春日》被認爲是爲世越號而作。（圖／翻攝自網路）
「추운 겨울 끝을 지나 / 다시 봄날이 올 때까지 / 꽃 피울 때까지 그곳에 좀 더 머물러줘 / 머물러줘
穿過寒冬的盡頭 / 直到春日再次來臨 / 直到花朵盛開之時 請在那裡再稍做停留 / 爲我停留 」
防彈少年團BTS《春日》的歌詞，被認爲是因世越號所作，同時也是SBS世越號船難三週年紀念影片的背景音樂。真相未明的每一日都是寒冬，但還是應該企盼，在各方的關注與努力中，終能走向春天的到來。
§去年的今天，我在個人網誌發佈了這篇文章；一年後的今日，將內文做了增補與刪減後放在這裡。希望真相能快點被打撈上岸，希望所有人都不會忘記這一天的沉重與疼痛。
▼BTS《春日》。（影片來源：YouTube UNIVERSAL MUSIC TAIWAN 環球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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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雲時晴白日是學院裡的文學研究生，夜晚是KPOP習舞者與聆聽者。在韓樂這塊海域潛水多年，終於浮出水面書寫，安撫自身躁動的靈魂。看更多請至粉絲團【癮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