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受蔣經國恩寵的王叔銘（方述斌）

1970年王叔銘。（中時攝影組攝）

民國39年1月5日的革命實踐研究院的檢討會議中，因爲軍務過分繁重，剛剛請辭臺灣省主席兼保安司令的東南軍政長官陳誠公開陳述，對於軍中政工人員的素質良莠不齊，以及部分政工人員屢屢假公濟私的行徑十分不滿。同時，他認爲由於政工組織的聲譽不佳，有理想抱負的人皆避之不及，因此有志報效國家的青年心中志願，首先是部隊帶兵官，其次是警察保安，再次爲黨工，萬不得已才願屈爲政工。

陳誠亦不同意把大陸失敗的原因，完全歸咎於政工制度的不完善，他認爲大陸淪陷的主因，首先是政治，其次是經濟，最後纔是軍事，而且政工亦不足以爲軍事失敗擔負全責，因此不同意政工改革是當務之急等語。

根據當日蔣介石的日記記載，蔣對於陳誠的發言十分不滿，認爲陳視蔣在會議開始的訓話是「迂談、不切實際」，而且陳的態度「十分悖傲」。當時陳誠剛於上年十月帶領打贏了古寧頭戰役，在軍隊中聲望益隆。況且陳誠一直被視爲「土木系」的最高領袖，該系統的實力從對日抗戰以來，便已擴充至7個軍，光是它的嫡系18軍便先後出了5個一級上將、4個二級上將、4個參謀總長、1個空軍總司令、2個海軍總司令和1個聯勤總司令，乃是國軍黃埔系統中最具影響力的派閥。

因此，雖然陳誠的表態違逆了己意，蔣介石亦選擇暫時隱忍和好言相勸，幸好陳誠在明白政工改革是蔣介石不能改變的必要之舉後，便不再堅持己見，間接促成了「土木系」和蔣經國勢力的妥協，也保全了該系統即使是在民國54年陳誠去世後，仍然得以在蔣經國時代維持比較正常的發展。

至於當時以參謀總長兼任空軍總司令的周至柔，負責與美軍顧問團溝通，整日忙着向美國人解釋政工制度的疑問，夾在蔣介石、蔣經國和美軍之間十分辛苦。蔣經國趁機進言蔣介石，於民國41年3月撤除周擔任了16年的空軍負責人一職，並由其心腹王叔銘接任空軍總司令。王在民國40和41兩年之間，便從少將不次拔擢至上將，真可謂官符如火，國軍中極少人能及，其受蔣經國恩寵的程度可見一般。

王叔銘的外號叫「王老虎」，他與蔣經國一樣，都是民國14年被送到蘇聯去學習的，蔣經國後來被史達林扣成人質。一直到民國26年抗日軍興後，蘇聯爲了向蔣介石示好，才把蔣經國放回中國，王叔銘則在民國20年就回來了，他倆在蘇聯這段時間便經常嬉玩在一起，王叔銘非常擅長替蔣找樂子，每回蔣經國出去野外以狩獵老虎等野獸打發時間的時候，王便乖乖地跟隨其後，亦步亦趨地幫着蔣扛槍，因此得此綽號。後來由於王在蘇聯期間，曾經正式加入過共產黨，所以回國被發現後，差一點被蔣介石槍斃，幸得蔣經國託付其母毛福梅的姪子毛邦初的大力說情，才僥倖得免一死，後來王在毛的一路護翼下，終於在空軍裡面掙得一席之地，當年的黃埔將領中不少人都知曉此事。

（作者爲作家）

【之四，未完待續，週四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