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生活學】 烽火之外
糧食不足、醫院被炸、人道走廊關閉、鄰國公開表示不收難民,對出生生活富裕社會的孩子們,肯定是難以想像的,對我父親那一輩,卻是曾親身經歷的惡夢。父親十幾歲跟着部隊來臺,駐守過金門,從來不曾跟我們提過關於戰爭的事情,也從來不提政治,只告誡我們絕對不要談論政治,直到父親過世,他的故事對我來說仍是一片空白。
我只能從國共戰爭電影裡,試着推敲或感受那個時代,親人之間,不是生離就是死別。活下來的人,爲了生存,哪裡顧得上尊嚴、夢想和希望。那些我所厭惡的粗俗與殘暴,在特定年代是源自生存壓力。古人饑荒時易子而食,貧窮或戰爭時期,禮義廉恥更是排在活下去之後,我之所以痛恨他人無端辱罵與歧視,也是因爲我活在太平時期的富庶社會,講究尊嚴、自我實現、有所爲有所不爲,換言之就是我命好。
咖啡廳桌上放着一臺臺MAC筆電,主人不知去哪兒;車站各處堆着一落落行李,旁邊不見主人身影,我們的治安真好!雖不是夜不閉戶,跟很多地方相比,也是數一數二的。民國初年到現在,百餘年的時光,從貧窮到繁華,從戰亂到安定,是多少先人的血淚換來我們的安穩,而我,又能做些什麼?
母親總是說世間萬物莫不是因緣果報,我雖認同,但總覺得還是能做些什麼。除了感恩先人、不浪費地球物資努力環保、與人爲善之外,時時跟女兒聊天,討論生活與新聞,我的人生已大勢抵定,孩子的未來可期,多灌輸一個人善良與智慧的重要,就可能有更多的人受惠,也算是潤物細無聲的一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