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岸》兩岸交流何必曰利？

兩岸交流團在嵩山少林寺。（作者提供）

何必談利？必也忠信。

何必說利？亦有仁義而矣！

其實這個年頭，誰還說忠信仁義？世風日下，誰不把利益擺中間？

但是話說小弟，數次來陸交流學習。跟過教授團，也帶過學生營隊。座談討論時，有時不免炮聲隆隆。如有學校教師，自覺待遇不公，升遷不易，就公開詢問陸方的薪資和評鑑系統。其實既已出遠門來，不如少提家務小事，尤其是薪資，個人隱私之類。若在西方國家，詢問收入，不但失禮，更屬發人陰私。天下之事本不平，何來大陸告蒼生？

再來的雞毛蒜皮小問題，如支付寶，微信支付，綁不了臺灣信用卡，在陸旅遊，諸多不便。但是陸方官員，在答覆時，也並未輕視，遊客提的小問題，一樣重視，當成大事處理。當然人盡皆知，這個國家，幅員寬廣，執行的層面，有相當的難度。等待盡善盡美的過程，需要耐心和寬容。但也算效率快速，如去年9月南京祿口機場，遊客下機15分鐘左右，即可在機場的銀行分行，辦妥在大陸的支付系統。

至於學生團提的問題，就更直接了當。創業開店種種細節，有何優惠？銀行是否提供貸款？租稅有無減免之類？而這次回答的資深臺商，內容更多勁爆，也發人深省。他說應先多考量，自己的產品或服務，有何特點優點？能爲人民帶來多少方便和福利？能爲此地貢獻多少？而不是隻一味問優待，求讓利，等對方略施小惠而已！別隻想會賺多少錢，得到多少好處，要知道自己有何能耐？如何與衆不同？可造褔多少人？恐怕纔是利人利己，宏觀大氣。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不要唯利是圖，只把利字擺中間。叫別人看我們，小地島民，目光如豆。因爲言語和想法，代表了我們的心胸和格局。貪小便宜，輸了大局。因小失大，除了叫人看不起，也絕成不了大事。

除了知道此地物價低廉，水電不缺，更少不了雞蛋等民生物資，房價也便宜，容易入手，工作機會也相對充足。可以試試去平潭，有15日直播帶貨業主的培訓，或是上海，有2個月的企業上崗實習機會。凡此種種，住高處看，都昐長遠，別隻圖小惠，別隻看近利而已！

而所謂參訪交流，正就是停看聽。四處走走，勇闖天涯。聽一堂大學教授演講，不只是大內宣而已。圖表投影，哪項不是引經據典？這種交流體驗，不只是觀光遊樂，還能學習觀摩，實地調研。參觀農用拖拉機博物館，解決十幾億人的吃飯問題，訪問南水北調博物館，除了飲水思源，這種水文科技多麼先進！比起去遊樂園或娛樂場所，個人私好博物館文物或古蹟老街舊品！

別隻知道臺灣，是和美國友好的，類資本主義。既來到神州大陸，正好藉此瞭解，社會主義的國家，和共產制度的內容。可以多認識，未必太認同。優點缺點暗自考量，熟勝熟敗各有定見，但是眼見爲憑，不來親身體驗，如何分辨？開放胸懷，海納百川，學習永無止境，豈能自我設限？一如海綿（寶寶），張開雙臂，擁抱天地，盡情吸收，化爲養分。資本、共產或三民主義，都有學問，能做文章，值得深究。

其實不只旅遊如此，宗教的涉獵亦同。一如小弟20歲時，赴花蓮大橋旁寺院禪修。而讀大學外文系，也修過聖經文學，也在臺北教會唱過詩班。和臺中路德會的外籍牧師長期通信，也去過美國猶他州摩門教徒大會。現居板橋，附近有道教真武廟，妻子亦加入宮廟開辦的日文和舞蹈班呢！

此次隨文化教育交流協會巫會長，參加冬令營，每天除了種種活動，我較指定起牀時間，早起一小時，積習難改先慢跑，全身開機預熱，冰天雪地，不改其志。因爲要抓緊學習，積極把握當下，謂之勇猛精進。未必如何勇猛，但是絕對精進。

在洛陽跟掃街大嬸問路，她指了指方向，我微鞠躬，她說，你走吧！不用謝。又想起在鄭州離開時拍影片，齊喊鄭州我們走了！事後覺得怪怪，臺灣話說誰走了，有些不妥……。這不也是文化差異的學習？也曾在南京清晨，跟蹤工人大哥 ，他們穿好制服戴安全帽上工，而手上都拎着熱包子，於是藉此，也找到了人氣包子店，大肉包一顆才2元人民幣。也在公交車的站牌旁佇立，佯裝一大早摸黑，等公交車的上班族，在寒風中瑟縮。又看到公園裡天還沒亮，網紅大叔大媽就開了直播，帶動唱跳。

既然來到神州，不忍閉眼片刻，不願留在室內，寧可外出，多看多聽多感受，多呼吸多反思多回憶。這是我的交流日常，和參訪心得。（黎家慶/英文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