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也有「口香糖」

圖／蔡衛東

【水藍衫／摘自百花文藝出版社《一本不正經的博物志》一書】

東漢桓帝當政的時候，朝中有一位老臣不注意口腔衛生，有嚴重的口臭。有一次，皇帝被他臭到「懷疑人生」，就送給他幾根釘子形狀的雞舌香，讓他拿回家以後放進嘴裡嚼一嚼。老臣將它們拿回家以後，把一根放進嘴裡嚐了嚐，一股辛辣苦澀的味道使他感到超級難受，他以爲皇帝賜給他的是毒藥。幸好這時有一位朋友告訴他，這只是一種香料，在嘴裡含一根，能讓口氣變得清新。

很長一段時間裡，古人都不會刷牙，他們是怎麼克服口臭的呢？這就輪到雞舌香上場了。這種東西也叫丁香或者釘子香，是一種產自熱帶的香料，早在東漢時期就流傳到中國，併成爲當時流行的「口香糖」。據東漢儒學家應劭所寫的《漢官儀》記載，東漢朝廷有專門的「口香糖」制度，凡是在皇帝跟前上奏的官員，必須在嘴裡含一根雞舌香，這樣纔不至於因爲口臭而冒犯皇帝。

曹操與雞舌香

三國時期，曹操曾經給自己的對手諸葛亮寫過一封短信，信中說：「今奉雞舌香五斤，以表微意。」他送給諸葛亮的東西正是雞舌香。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當時，雞舌香是古代皇帝近臣專用的「口香糖」，所以曹操實際上是想邀請諸葛亮來到皇帝身邊當尚書郎，這樣嘴裡嚼根雞舌香纔有意義嘛。當然了，對於「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來說，來到皇帝身邊，也就意味着到他的陣營中來。

雞舌香這種東西在當時並不多見，曹操一口氣拿出五斤也算是大手筆了。不過作爲一個理想主義者，諸葛亮並沒有因爲曹操許下的高官厚祿而動搖。

這個典故流傳到後來，雞舌香就成了在皇帝身邊當官的代名詞。

比如說，晚唐詩人劉禹錫在被貶到外地之後，給朋友寫了一首《朗州竇員外見示與澧州元郎中郡齋贈答長句二篇因以繼和》，裡面有一句詩：「新恩共理犬牙地，昨日同含雞舌香。」意思是說，昨天我們還在朝堂上好好當官，今天居然就來到了這麼個蠻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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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讀者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