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碩泰爆 李登輝見長老教會 首提兩國論

1999年7月9日,李登輝總統接受《德國之聲》專訪時,正式提出兩國論。(總統府公共事務室提供)

前總統李登輝1999年7月9日提出兩岸「特殊國與國關係」的「兩國論」,引發震撼。前駐美代表高碩泰透露,其實李登輝首度提出這個說法,是在當天上午接見「世界歸正教會聯盟」,但沒有引起現場外國教會人士注意,直到下午接受「德國之聲」專訪再度提及才廣爲人知。

高碩泰當年爲李登輝擔任英語傳譯工作,他在允晨文化出版的《從三等秘書到駐美代表:一個臺灣外交官的雜憶》一書中提到這段秘辛。

高碩泰指出,1999年7月9日,一顆震撼彈從臺北拋出,李登輝宣示臺海兩岸乃「特殊國與國關係」,媒體簡化爲「兩國論」,引起一陣波瀾洶涌。「兩國論」成爲李登輝鮮明的政治遺緒之一,影響深遠,殆無疑義。

他還原1999年7月9日的上午,他前往總統府擔任傳譯,第一批訪客來自東南亞,第二批則是「世界歸正教會聯盟」(World Alliance of Reformed Churches)的新任臺籍主席宋泉盛牧師與各國基督教會代表。

作爲虔誠的基督徒,李登輝當天心情頗佳,接見時除了照稿提到臺灣的對外人道援助,促進世界和平外,一度冒出臺海兩岸乃「國與國關係」,或至少是「特殊的國與國關係」!

高碩泰透露,這段說詞並不在府方幕僚提供的中文背景參考資料,他一時語頓,但必須立即決定是用如何翻譯,本於修習國際公法與國際政治,他使用了「State-to-State」,因爲「State」涵蓋既是「主權國家」,又是「政府官方」的概念。

雖然這是李登輝首度提出「兩國論」,高碩泰觀察,對外國教會人士而言,在一個禮貌性晉見元首的場合,這段簡短的插播並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高碩泰按住心裡的疑惑,以眼角瞥向陪見的總統府副秘書長林碧炤與外交部次長李大維,兩人「對李這番脫稿陳述,神情自若,或早已胸有成竹」。

當天下午,李登輝由新聞局長程建人陪同,接受「德國之聲」亞洲部主任Gunter Knabe專訪,正式向國際媒體推出「特殊國與國關係」。他說,美方事先未被知會,驚訝可知,北京跳腳,之後新聞局英譯也正式定調使用「Special State-to-State Relationsh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