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映階級定型的「蓋茨比曲線」: 你的經濟情況由父母地位決定

圖文/鏡週刊

貧富不均日益嚴重。根據《Bloomberg》的報導,從2007-2016十年之間,全世界各地區財富分配不平等都出現擴大的情況。其中美國平均收入在五分法中收入最少的20%,十年來所得只增加了12.1%,相對之下,最富有的5%,所得則增加了30.6%。

大西洋期刊》的文章指出,這種貧富差距的擴大的情況,衍生的問題是世代之間的社會流動性降低。也就是說,貧窮的家庭未來會更難翻身。下一世代的經濟情況,更大程度可能是由父母地位決定。

小說家費茲傑羅的《大亨小傳》裡,主人翁「了不起的蓋茨比」靠賣私酒起家,獲致鉅富躋身上流社會,成了美國「咆哮的二零年代」(the Roaring Twenties)的縮影

不過有點諷刺的是,在經濟學上,以這角色爲名的「了不起的蓋茨比曲線」(Great Gatsby Curve),卻和窮人翻身無關,它指的是一個社會裡財富分配越不平等、貧富差距越大,世代之間的社會階層流動就愈發困難。

大西洋期刊最近一篇報導提到,如今美國不平等的情況更勝以往,過去憑着希望和努力就可以打造的「美國夢」如今像個惡夢,窮人無望翻身,魯蛇難以逆襲。

貧富差距持續擴大,原因衆多。比如像科技的衝擊,在一些領域裡比如音樂、電影,科技讓這些產業變成了贏者全拿的賽局。或是政府對銀行業的縱容,讓華爾街可以瘋狂操作槓桿拿大筆分紅(賠錢時則是全民買單)。有如全球化和工會的衰微,讓勞工少了薪資談判的籌碼。還有富人減稅措施,讓整體趨勢更加惡化。

不過讓富者越富還有另一個原因。他們不只越賺越多,大企業的子女們還透過婚姻互相攀親結緣。這種有如生物學的「選型交配」(assortative mating),讓財富集中的情況更爲明顯。根據社會學家史瓦茲(Christine Schwartz)的說法,如果排除這種「富-富相結合」的婚姻的話,美國財富不平均的情況可以降低25-30%。

這種今日的財富分配不公,會讓明天的財富分配更加不公。如今高收入的夫妻比起上一代,傾注更多的資源在子女教育的「武器競賽」上。根據《紐約時報》報導,自1975年以來,美國受過大學教育的父母投注子女教育花費的成長比例,是未受大學教育父母的兩倍。高收入家庭投資在子女「充實活動」(enrichment activities)的費用,比上一代增加了150%,相較之下,低收入家庭投資的比例只比上一代增加57%。

專家已經指出,早期認知發展對孩童未來有深遠影響。所以運氣不佳、無法從得到太多資源的孩子們可能從小學入學開始就出在落後。

而且,更令人沮喪的調查結果是,低收入的子女就算學習表現好,也不表示他們長大後,有更好的機會可以提升社經地位。

根據皮尤民調中心進行的經濟流動性調查,有錢人家的孩子即使沒上過大學,他成爲有錢階級的機會,是上過大學、但是出身貧窮階級孩子的2.5倍。

簡單來說,在如今越來越趨向菁英體制的社會裡,富人的子女往往可以保有父母的社會地位,但是窮人要翻身向上移動卻困難重重。

有錢人的子女通常也會有錢,這似乎不難理解。因爲他們有較多的錢可以留給自己的子女,爲子女安排特別的就業計劃。根據渥太華大學的一份研究,加拿大排在前頭1%的有錢人,他們的孩子有近七成和自己在同一個公司工作。他們受到刻意栽培、耳濡目染,即使不讀大學也可以很有錢。

但是窮小孩接受過較高教育後,翻身的機會卻不會因此大增,這種現象更讓人玩味。在《大西洋期刊》的文章裡,作者認爲這可能有不同方式的解釋,不過從這各階層孩子選擇學校的方式就可以看出貧富差距造成的影響。

他引述了兩名學者在布魯金斯學院發表的文章,發現來自低收入家庭的學生,即使學校表現優異,最後也很少能夠申請到最頂尖的學校(「表現優異」的定義是在SAT(I)或是ACT成績表現在全體學生排名前10%,而「最頂尖學校」則是是全美排名最佳的236所學校)。

窮孩子上不了名校的現象,可能反映了高收入家庭的孩子在申請學校方面的隱形優勢。他們有選校的專家顧問提供建議,教他們如何申請幾家「夢想的學校」,再選一些「符合自己成績」的學校,最後再選一兩間「保險」的學校。

學業成績好低收入學生遊戲規則完全不同。即使學校全力協助他們,也沒有被充分吿知如何做最好的選擇,(例如,有些頂尖學校提供相當多的獎助學金減免學費。哈佛大學對低收入學生基本上包括食宿都可以免費)。此外,他們可能想就近幫忙家計,或者他們並不相信自己有能力進入一流的學校。不論原因如何,大部分高學業成績低收入的學生都沒有申請一流名校,而是選擇了社區大學或是小型的州立學校。

參考資料:Atlantic,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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