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韻飛拍攝《生殤相》 默哀「被遺棄的朋友」
「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卻常有人選擇將牠遺棄在收容所裡,超過12天無人認養就安樂死。攝影師杜韻飛模擬古典人物肖像的拍攝手法,替這一隻只沒有明天的狗在臨死前留下一張莊嚴的「生殤相」,不久後牠們就永遠闔上眼。杜韻飛希望藉此傳達人類長期漠視動物的問題,雖然目前都在臺灣的收容所拍攝,不過他強調「這不光是臺灣的問題,而是全世界。」
▲2011/09/23 12:57pm 臺灣某公立收容所 距離安樂死時間:1.1小時。
兩年多來,杜韻飛走訪許多公立收容所,搭起灰色佈景,替即將面臨安樂死的流浪狗攝影。當這些照片被裱上了框,底下除了註明拍攝日期、時間、地點之外,還有一行怵目驚心的文字──「距離安樂死時間: 1.1小時」(根據實際情況而記載)。
▲2011/03/07 04:17am 臺灣某公立收容所 距離安樂死時間:13.2小時。
杜韻飛說,「雖然我只拍狗,事實上這是對於所有非人類動物的影射。」就如同種族歧視或性別歧視,但人類對動物歧視的時間更長久,也更根深柢固,將動物的骨肉理所當然拿來食用、穿戴、當成娛樂工具(狩獵、馬戲團、動物園…等等)。動物對多數人來說是低等的,所以人類羣體對動物的感受,也就理所當然的視而不見,這就是人類對於動物的歧視。
他嚴肅地表示,除了人類會感到痛苦以外,我們不能否認動物也會感受到疼痛,既然牠們有感知,那人類就有義務去思考牠們的痛苦,「這無關對動物的喜惡,而是道德問題。」因此杜韻飛刻意使用古典人物肖像的拍攝手法來拍「狗」,並隔離收容所背景,移去動物身上的人造項圈、衣物,而且在按快門之前,杜韻飛通常將姿態放到最低,用最尊重的方式和態度拍攝。鏡頭與主角平行,觀者的目光得以毫無滯礙且深刻地,凝視流浪動物的情感與生命。
▲2011/10/24 12:09pm 臺灣某公立收容所 距離安樂死時間:1.9小時。
這些狗毛髮掉光或皮膚病,很顯然沒有得到人類的關愛與照顧,在面臨安樂死之前經歷過許多苦難,這都暗喻及道出了長久以來人類對動物的歧視與漠視。
杜韻飛說自己不是傳統的動保人士,也不是動物攝影師,而是一個當代的影像工作者,動物議題是其中之一,其他拍攝計劃也還在進行中。其實這一次「生殤相」的計劃已進行了2年多,不過被美聯社報導後,國內外媒體也爭相矚目,上月因此收到了數千封來自30幾個不同國家的信,讓杜韻飛每天回信到天亮。其中最令他印象深刻的一封信是來自愛爾蘭,那裡的流浪狗被送到收容所後,2到7天就會被安樂死,因此來函者希望能邀請他去當地收容所拍攝,藉由他的影像,來喚起人們對生命的重視。
▲2011/06/13 11:44am 臺灣某公立收容所 距離安樂死時間:40分鐘。
拍了超過400多隻流浪狗,看似簡單的攝影工作,其實富有發人省思的哲學高度,杜韻飛對自己在藝術的要求上也無比嚴苛。「我無非是希望透過影像,讓觀者能停下腳步,想像每個生命個體的過往、當下、與未來。」如果觀者有感,或許可以去省思自己與其他生命體的關係。「生爲一個人,能爲牠們做什麼?」
▲2011/11/28 10:54pm 臺灣某公立收容所 距離安樂死時間:1.2小時。
認養取代購買 讓流浪狗免於安樂死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