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俠動盪:卡萊爾必須走!他與東77交惡 庫班親信曾是賭徒!他竟插手陣容輪換

來源 / The Athletic

作者 / Tim Cato & Sam Amick

譯者 / kewell

2月初，在主場對陣勇士比賽的第二節，盧卡-東契奇大意掉球失誤，卻被他根本瞧不上的一位獨行俠員工點評了：此人名叫哈拉拉博斯-弗格里斯，是著名體育賭徒，2018年由馬克-庫班招進球隊。

當時弗格里斯開着筆記本電腦，坐在板凳席對面他的場邊固定座位，做了一個雙手向下的手勢，結果被東契奇解讀爲要他冷靜下來。據一位知情人回憶，東契奇回嘴道，“別XX指揮我平靜下來。”

知情人說弗格里斯後來表示自己的動作並非直接針對東契奇，但不管他用意何在，這隻會進一步損害兩人本就矛盾的關係。

多位知情人稱，到明年休賽期他的新秀合同結束，東契奇打算與獨行俠簽下5年價值超過2億美元的超級頂薪續約（他本賽只要入選最佳陣容就能獲得資格）。他在季終採訪時被問到這個問題，他說：“我想你們都知道答案。”

但一位能接觸到高層的圈內人透露，在過去兩年都在首輪出局後，獨行俠發覺有必要儘快圍繞東契奇建設出冠軍級球隊，倒計時已經開始了。

獨行俠內部有人擔心，管理層的混亂會損害東契奇續約的前景，東契奇與包括弗格里斯在內的高層關鍵人物關係惡劣，或許他會因此不願長留這裡。獨行俠最近被快船淘汰出局，也直接說明了東契奇身邊陣容存在的問題。獨行俠管理層能及時補救嗎？又或是會像一些球隊知情人擔心的那樣，獨行俠最終會爲某些不爲人知的動盪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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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獨行俠宣佈弗格里斯任命消息的時候，他的頭銜是“量化研發部總監”，他的實際權限可遠不止於此。多位知情人士透露，在入隊之後，弗格里斯就是整個獨行俠管理層最有分量的聲音，在過去兩年基本發起或同意了所有運作。這些知情人還表示，他甚至經常伸手爲裡克-卡萊爾制定球隊首發陣容和輪換。

他這種影響力貫穿了東契奇在獨行俠的三個賽季。東契奇雖然是在弗格里斯上任前被選中（主導選秀權交易的是常年擔任獨行俠籃球運營總裁的唐尼-尼爾森）的，但庫班早在正式招募他之前就已經尋求他的籃球意見很多年了。

一位知情人說，“馬克-庫班是球隊裡權力最大的人，不管他聽誰的意見，那個人都會是二把手。”庫班被弗格里斯給球隊設下的前景所俘獲：以數據分析爲基礎的擋拆進攻，讓東契奇擔綱核心——這正是獨行俠過去幾個賽季的打法。

按照弗格里斯的說法（他拒絕爲本文接受採訪，此前只有ESPN關注過他），他在90年代末開始做NBA職業賭徒，到2000年初就賺了幾百萬。他說自己的成功部分來源於對某些主帥戰術的直覺性解讀。

2003-04賽季，他的直覺終於翻車，損失了很大一部分贏來的財富，一度金盆洗手，直到他開發出自己的數據分析模型纔再次下海。他還說自己的新模型勝率比之前還高5個百分點。2009年，他再次放棄賭博，成了某支NBA球隊的顧問。但他只做了一個賽季，就回到老本行，並開始自我營銷。後來幾年，他的名字在籃球圈就人盡皆知了。

入隊第一年，弗格里斯在獨行俠管事的時間有限，到現場看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比賽。第二年他去現場更少，但對休賽期補強的置喙明顯增加。正是他主導了塞斯-庫裡和德隆-懷特的引援，知情人稱弗格里斯認爲懷特應該和東契奇一起首發：“他是唯一一個這麼看的人。”懷特在賽季揭幕戰首發，但此後就變成替補，在季後賽首輪基本沒怎麼打，休賽期就被交易了。

因爲弗格里斯的權大於責，管理層內部員工以及與獨行俠打交道的一些別隊高層都會對到底誰掌權感到困惑。“我們有兩個總經理，”一位知情人說。尼爾森還是籃球運營總裁，在人事問題上，高管和經紀人主要都跟他或者庫班對接。尼爾森還主導重要引援（包括2019年波爾津吉斯和小哈達威的交易，2020年引進理查德森，還有2021年引進雷迪克）。據稱這些交易都得到了弗格里斯的認可——或者是直接批准。

多個知情人都指出，弗格里斯的權力在2020選秀中體現得淋漓盡致，一位知情人稱就因爲他，選秀整個晚上都相當“尷尬”。球探部門大部分人都參與了視頻會議，而弗格里斯在完全不諮詢他人的情況下完成了頭兩次選人（約什-格林和泰雷爾-特里），讓在場許多人感到驚訝，要知道這兩次選擇中至少有一人存在內部爭議。

“他是怎麼讓馬克相信他有這個本事的？鬼知道。”一位知情人說。

這也是弗格里斯在獨行俠工作期間的一個特點：他的性格和決策不斷激怒他人，讓管理層員工和球員在三個賽季時間裡無比心累。“他不懂如何與人溝通，”該知情人表示。

最好的證據就是門面球星對他的厭惡。東契奇與弗格里斯的緊張關係預示了他們在2月的那次衝突。意外也不只那一回。本賽季，弗格里斯是到1月中才首次到現場觀戰，後來他頻繁出現在主場，並會跟隨球隊一起打客場。等到4月中，在獨行俠主場輸給尼克斯的比賽最後45秒，弗格里斯被拍到起身離席。當時獨行俠落後10分，隨後他們縮小了分差，繼續打了足足七個回合才輸掉比賽。

東契奇看到弗格里斯的退場。據多位知情人稱，賽後他在更衣室告訴隊友，弗格里斯的離開說明他放棄了大家。那之後，弗格里斯再也沒有來現場看球。

在接受採訪時，庫班爲弗格里斯做出了辯護：“我真的很欣賞他帶來的一切。他有獨特的數據視角，支持了裡克（卡萊爾）和管理層的工作。”

庫班還說：“他很懂人工智能，以及人工智能運用在籃球上所能創造的機會。這對我而言很重要。但他的影響力並不比數據團隊的任何人要大。”

弗格里斯拒絕爲本文接受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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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到獨行俠之後，東契奇與卡萊爾的關係就受到了密切審視。

獨行俠的這個賽季結束後，當被問起卡萊爾的前景，庫班對卡萊爾表示了支持，“讓我告訴你們我是如何看到主帥工作的，”他對ESPN表示。“不要爲了改變而改變，除非是你瞭解更多的人選，別隊的月亮總是看起來更圓。”

但這讓多位知情人感到意外，哪怕其實在過去十年，庫班都力撐這位主帥。主要是因爲本賽季，卡萊爾在獨行俠的未來被普遍認爲不穩定，部分原因是他們相信東契奇已把他拒之門外。

“這是很懸而未決的事，”一位知情人說。

一些球員在失去出場時間以後對卡萊爾心生不滿，他們已經做到了卡萊爾要求他們做的事，卡萊的輪換還是十分死板，在他們看來（也得到了球隊知情人的認證），這就是來自弗格里斯的直接命令。東契奇很早就對卡萊爾叫暫停的時機和不斷喊戰術感到不滿。

但按照一位聯盟知情人的說法，卡萊爾就“跟個混蛋的一樣善於調整”，他改變了執教方式，緩解了一些壓力。除了執教嗅覺敏銳，卡萊爾也願意體察更衣室情緒，知道在哪些個人恩怨中他能佔上風，哪些他不能。這一次也一樣。

東契奇早早蛻變，顯然讓卡萊爾考慮改變策略。自2008年5月上任主帥以來，控制慾早已聞名聯盟的卡萊爾沒少跟核心鬧矛盾，但東契奇可不是朗多。

實際上，這與他當年處心積慮與賈森-基德和平共處，一起在2011年奪冠時的艱難處境很相似。當時雙方矛盾已經需要外力介入，時任助教的蒂姆-葛古裡奇、德韋恩-凱西和特里-斯托茨告訴卡萊爾，他對基德讓步。最終，這被證明是明智且必要的做法。

那個冠軍奠定了卡萊爾此後的地位。他基本變得無可撼動，再也不用像大部分教練那樣擔心帥位不穩了。這就是在NBA走到球隊最高位置的待遇。

但當東契奇在過去三年越來越有當年諾維茨基的感覺，成爲了可能二十年都難遇的天才，卡萊爾的處境也變了。而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必須隨之調整。

“面對下一個諾維茨基，他肯定佔不到上風了，”一位知情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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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契奇與獨行俠管理層的關係基本是健康的。聯盟消息人士稱，2018年他就在努力進入獨行俠，在他第一個賽季，也就是諾維茨基的最後一個賽季，他對自己與這位傳奇的關係十分滿意。

但如果獨行俠繼續在季後賽失敗，這種感情可能會變，畢竟，自2011的冠軍賽季以來，獨行俠就再也沒能突破首輪了。東契奇在獨行俠的處境並沒有來到關鍵的轉折點，但多位知情人稱，他們擔心事情正在往那個方向發展。

這些擔憂主要集中在庫班身上，以及他在信任誰、賦予誰權力上所做的決定。有時候，是弗格里斯這樣沒有經驗的賭徒掌握了幾乎全部人事決定權。有時候，則是他不肯切斷的關係：獨行俠管理層以長期存在、幾乎不變（除了弗格里斯）的權力結構聞名於聯盟。

東契奇是獨行俠重回巔峰的指望。他是跨時代的巨星，與上一代門面球星實現了無縫銜接，選中他是獨行俠的幸運。但在休賽期又一次過早到來之時，外界關注的焦點變成了他背後的管理層：過去幾年的人事變動爲何被允許以如此隨意的方式運作，以及進行修復會否只是亡羊補牢，爲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