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人看臺灣-小鄧歌聲令人癡迷

鄧麗君因歌而成名。成名後的鄧麗君事實上已不屬於她個人,她的名字成爲世界幾代華人心中的符號,她的歌聲成了超越國界的「靡靡之音」,伴着每一個曾被感動的人,化成最深刻的記憶。當我們回眸的一剎,那些人生成長曆程中的枝枝藤藤交織着鄧麗君的婉約歌聲。

人人陶醉

記得第一次聽到鄧麗君的歌聲是1980年7月,一個星月交輝的夜晚,我在六合縣城南門鄭莊表姐家。那個夜晚,我與老表中最小卻比我大一歲的表兄豆子,還有他的幾個好弟兄晚飯後早早守在上海紅燈收音機前,努力搜索着據說可以收聽到鄧麗君歌聲的電臺零點時分,收音機裡終於傳出「澳洲廣播電臺,這裡是自由之聲對大陸廣播,現在是鄧麗君時間……」,隨即「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的綿綿歌聲有如天籟飄香,一幫小弟兄頓屏氣凝神,一個比一個陶醉。

那天夜裡,我們還第一次傾聽了「美酒咖啡」、「香港之夜」幾首歌曲。幾乎是同時,這些歌曲的手抄本也進入我的視野。從此,鄧麗君及其歌聲在我的生命中一直縈繞!

1981年春天,見到一個初中同學,男的、長頭髮、喇叭褲、自行車,尤其右手提着的一隻高分貝單卡收錄機格外引人注目,喇叭裡播放鄧麗君輕柔的歌聲ˍˍ「路邊野花不要採」,那種裝扮與神氣,正是那個時期小青年時髦典範,讓我羨慕不已。

幸福憧憬

1982年上高中的時候,我所在的程橋中學班上有個叫馬雁男生,他從答錄機記下鄧麗君的歌詞學會哼上幾隻小曲。我在課間用笨拙的簡譜記下大致的曲調,學會後再來教其他的「鄧迷」一齊學唱。一首首如「不該不該」、「絲絲小雨」、「我沒有騙你」等歌曲很快在校園傳播開來。傳播的過程中我們充滿着幸福與憧憬。

1984年秋,我在海安縣曲塘鎮的一所學校上學。儘管程琳的「風雨兼程」、「星」、「酒矸倘賣無」等歌聲吸引了我,但每每到鎮上最大的商場中,還是願意傾聽店裡播放的鄧麗君的歌聲。街上小商鋪或路邊小販,偷偷販賣着一元一盤的「複製」鄧麗君錄音帶,囊中羞澀的我頓生一個偉大理想ˍˍ堅信自己將來有能力擁有鄧麗君的全套錄音帶。

八十年代,大陸歌壇風起雲涌,港臺知名的劉文正葉佳修費玉清費翔、龍飄飄等多歌星以及大陸本土朱逢博、李谷一、朱曉琳張行等歌星,不同風格的歌聲此起彼伏,震撼着歌迷敏感的音樂神經,但鄧麗君的歌聲始終如日中天,沒有被淹沒。

1987年進入職場後,在店裡一見到鄧麗君的歌帶,儘管價格不菲,仍會不惜重金購入!

1995年5月9日中午,我在南京水西門一家飯館與幾個朋友吃飯,忽然店裡有人小聲議論,說鄧麗君昨天去世了。在場的人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隨即電視新聞確認了這一消息。飯後幾乎所有人心情都有些鬱悶,而我外表的若無其事始終未能掩飾住內心深處偷偷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