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英專欄》俄烏戰爭急轉直上

烏克蘭週二在美國總統拜登同意下，首次發射美製長程導彈攻擊俄羅斯，莫斯科當局揚言採取報復行動反制。圖／美聯社

按理說，被迫退選、民主黨又大敗給川普，拜登其實不該在跛腳期做重大決策，但他還是決定允許烏克蘭用美製長程武器攻擊俄羅斯本土，這是想趕在川普上任前，儘量讓烏克蘭累積多一點談判籌碼，但也激起普丁的反撲，俄烏戰事一夕間大幅升級。

拜登批准的陸軍戰術飛彈系統（ATACMS）射程長達300公里，可涵蓋俄國毗鄰烏國邊境的數百個軍事目標。過去拜登政府拒絕讓烏克蘭直接攻擊俄羅斯境內，原因就是怕激怒普丁導致戰爭升級，拉高動用戰術核武乃至第3次世界大戰的機率。

這次北韓派兵參戰，不僅展現普丁頑強的作戰意志，也說明俄羅斯的軍事同盟陣營正在擴大，且北韓野心勃勃。如果西方陣營不能有效給予實質挫敗，揚言上任24小時解決俄烏戰爭的川普就職後，烏克蘭很可能被迫以非常屈辱的代價割地求和。那樣的羞辱，其實也打在過去矢言挺烏到底的美國與歐洲臉上。

澤倫斯基的一個重要戰略主軸，是儘可能把美國及歐洲緊緊捆綁在烏克蘭的戰爭，如果能把俄烏戰爭變成美俄直接對抗，烏克蘭被拋棄的機率就會降低。拜登同意烏克蘭用ATACMS攻擊俄國本土，其實對戰場局勢改變不會太大，因爲俄國已經把戰機都撤到300公里以外，目前烏克蘭的攻擊還是針對俄國的庫斯克地區，目的在保護烏軍的1000平方公里佔領地。烏軍19日用ATACMS發射6枚遠程飛彈攻擊俄國布揚斯克州，被擊落5發、毀損1發，次日再以英制「暴風影」遠程巡弋飛彈攻擊庫斯克州。但以ATACMS系統製程之長、產量之少，烏克蘭其實拿不到夠多的量扭轉情勢。

儘管如此，拜登對俄國和北韓送出的政治訊息卻很明確，意即美國並沒有像普丁想的那麼膽怯，遇到可能激怒普丁讓戰爭升級的情境就會退讓，美國還同場加映提供人員殺傷地雷給烏克蘭，引發反地雷人士抨擊將對平民造成威脅。

不過，普丁膽氣硬得很，19日簽署了新版「核理論」（覈准則），把動用核武的條件放寬爲「遭受由核武國家支持的傳統飛彈襲擊」，非核武國家在覈武國家參與下對俄國的侵略，也將被俄國視爲對方的聯合攻擊。接着，俄羅斯21日對烏東第聶伯羅市成功實彈試射了新款極音速中程飛彈「榛果樹」，對戰事來說這是一大震撼。極音速飛彈難以攔截，可搭載核彈頭，現今只有俄國和中國進入服役階段，美國還落在後面。拜登想擺出美國力挺烏克蘭的姿態，但普丁秀出更大的肌肉，告訴世界俄羅斯沒在怕。

同意烏克蘭用ATACMS攻擊俄國本土，在政治效應上是讓戰爭更加升級緊張，拜登2個月後就要下臺，留下的風險將由川普來擔，但川普不用照單全收。無論目前俄烏戰爭如何升級，第3次世界大戰似乎一觸即發，普丁其實仍在等川普上臺後的談判契機。川普本人還沒表態，但無論拜登做何決策，川普都可推倒重來。比起拜登對ATACMS開綠燈，普丁祭出極音速飛彈，川普對俄烏戰爭帶來的不確定性，遠遠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