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揚臺海血淚史

(圖/本報系資料照)

去年5月21日,前輔仁大學傳播學院副院長習賢德教授因心血管疾病猝世,享年70歲。由於正值新冠疫情期間,紀念他的追悼會延到今年3月26日下午,在他過去上課的講堂舉行,同時出版了他生前奮力擘畫的遺着《鷹揚臺海──中華民國空軍血淚史(1949~1999)》,由磐石書房出版。

在這本由家人和朋友戮力編輯完成的鉅著中,展示了習教授幾十年來念茲在茲、矢志不移,奔波兩岸、努力蒐羅的空軍史料、照片和專文。在展卷拜讀之際,實在不能不爲他以個人之力嘔心瀝血,完成一個軍種戰史館未竟的使命,而由衷欽佩!

在〈臺海鷹揚五十年的血淚篇章〉一文中,習教授指出,愛臺灣不是口號,能拿出具體行動證明愛臺灣當然不一而足。「但若有誰……能不惜捨命,壯烈成仁」,他就是「具有神格的臺灣恩人」。

從1949年1月到2014年10月,在臺灣爲了保衛疆土而殉難的1461位空軍人員中,一共有臺灣籍193人,四川籍145人,江蘇籍118人,湖南籍112人,廣東籍103人,以及其他大陸各省市共790人。這些重要的數據,正是習教授提供的寶貴見證。

多年來,習賢德教授詳細考察了新店碧潭空軍公墓1100多位殉難者的資料,努力查清他們的部隊職稱、籍貫、年齡、學經歷、殉職時間和原因。在〈空軍忠烈將士護臺永垂不朽〉中,他寫道:「每年329至清明前後,空軍弟兄和海內外家屬,會陸續涌向碧潭西岸,捧着鮮花、素果、紙錢,爲音容宛在的故人仔細抔土修整,前後十多天香火繚繞,此起彼落的低聲啜泣哭祭,令人感觸鼻酸。」、「碧潭烈士公墓松竹花草繁茂,鬥換星移間,雄鷹一族將不斷爲護臺而壯烈殞落成仁,重複着覆蓋國旗、在至親友見證下公葬的哀慟場景。鷹冢傳奇,必與日月同光,永留人間!」

對於習教授這樣非凡的努力與卓越的貢獻,前行政院長、國防部長、空軍總司令唐飛將軍說:「研究軍史難,空軍史更難」,「賢德先生專業與毅力兼具,行道擇難,披荊斬棘,深入中華民國空軍史30年以上,路基已成,然中道溘逝,令人扼腕!」

我與習教授相識於1980年代後期的臺大校園,他是博士研究生,我是任課老師和論文指導教授,另外也特別敦請業師胡佛教授領銜指導。經過近9年不懈的努力,他以近700頁的篇幅,完成博士論文《孫中山先生的美國觀》。2008年,這本書在上海出版,是此一研究領域的重要著述。

30多年來,我與習教授切磋與共,時相砥礪,還在他主持的院系任教多年。對於他的剛健自持與堅毅卓絕,知之甚詳,且心服之!現在,看到這本書終於問世,彷彿看到志在凌雲的雄鷹,不畏艱難險阻,振翅高飛,羽化而登仙。

(作者爲中國文化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