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法師:原來月牙只是無心漫長歲月裡的一段慰藉,付出一生代價

月牙是個勇敢的女孩,被父母賣給老頭做小妾,她懷揣兩個棒子窩窩頭,就敢逃婚。月牙是個幸運的女孩,因爲她的勇敢,很快就遇上了自己愛也愛自己的英俊男人,還很快擺脫了貧窮。月牙用盡自己的餘力對這個男人好,最後,也僅僅在他之後的生命裡佔有一點不太明顯的記憶,而她,卻付出一生的代價。

電視劇《無心法師》截圖

這個男人是無心,一個不算人的人,他長相英俊,不會變老,不會死,不會滅,會給人帶來無限刺激。遇到月牙的時候,他正窮得連半塊窩窩頭都買不起。月牙給他半塊窩窩頭,就被他粘上了,怎麼都甩不掉。

爲了讓月牙不趕他走,他開始賺錢,第一次就賺了一根小黃魚。他用這跟小黃魚還有無盡的關心讓月牙愛上了自己,卻始終不肯說起身上的秘密。無心雖然賺到了小黃魚,卻惹到了不得了的東西,這東西比無心強大、難纏、兇狠,帶給二人無限的刺激,還有月牙的生命。

這東西叫嶽綺羅,是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女,她會各種法術,會操縱人,會用小紙人操縱靈魂,她靈魂不滅,蔑視一切衆生,但她喜歡上了把她放出來的無心,喜歡他那不死不滅、堪稱完美的身體。爲此,她用盡一切辦法,讓無心愛她,讓無心變成孤家寡人。

無心爲了擺脫她的糾纏,多次和她相鬥,第一次被她弄成了殘疾。他的樣貌恐怖,卻不願離開月牙,所以,他終於讓月牙知道了他的秘密。

月牙嫁給無心,是十分歡喜的。她無數次把如今和以往的日子做對比,把當家作主的主母,跟做老頭子的小妾做對比,感覺自己無比幸福。她長成這麼大一個姑娘,從來沒有吃過一頓肉,因爲肉都是給弟弟吃的。她也沒有落過一點清閒,因爲,她得無時無刻爲窮困的家裡幹活。最後,父親一狠心,把她賣給一個姓馬的老頭子做姨太太。月牙不願意,就逃了。

月牙剛逃出來就遇到了餓到不行的無心,掰了一半棒子窩窩頭給他,看他餓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嚥,心裡泛起心疼。雖然煩他跟着,卻憐他可憐。沒想到,無心真能掙到錢,還把掙來的一根小黃魚給她。他們買了屋子,還置辦了許多傢俱物什。月牙第一次有了當家作主的感覺,淘米的時候,習慣性多加水,可轉念一想自己不是以前了,以前想幹什麼都要偷偷摸摸,現在,她卻可以給自己的男人煮乾飯吃了。於是把多餘的水又舀了出去。小小的一個對比,讓她異常滿足。她覺得這一切都是無心給她的,她感謝他,愛他,所以想給她生一堆胖小子。

月牙很容易滿足,也喜歡平靜。無心第一次掙錢,要價是十根小黃魚,但過程十分兇險。可僱主只給了一根小黃魚,其它的賴着了,月牙也不讓他去討,只讓他趕緊離開是非。她哪裡知道,無心本來就是是非,還惹上了是非,註定不會平靜,註定不能過她想過的生活。

無心的秘密,是他不死不滅不老。他和人類在一起,只能看着人慢慢變老,卻無能爲力。爲此,他很孤獨,他容易遺忘。在月牙之前,他遇上了一個叫小玉的女孩,這個女孩知道他的身份,不懼流言蜚語要和他在一起。爲了活得自在,他們躲進山裡生活,直到小玉老了病了死了,他把小玉葬了,自己窮得衣服都沒得穿了才下山。遇到一個肯搭理他的,善良的,長得還可以的姑娘,他就賴上了。可是,自己的秘密他始終不肯說。聽見月牙暢想未來,他依然保持沉默。

那天,結婚前,他一定要給月牙買首飾,買了一對金耳環,還不夠。最後是月牙要求送她一對鐲子。於是無心給她買了一對金鐲子。她很開心,於是暢想未來。她說,她的母親有一對金鐲子,本來是要留給她做嫁妝的,母親死後,鐲子被父親熔了做成項鍊和耳環,給他後妻了。這是月牙心中的一塊疙瘩。所以,她要無心送她鐲子。她說,將來她要把鐲子傳給女兒,女兒傳給外孫女。無心在一旁聽着,毫無表示。他就想早早和月牙結婚了,以免夜長夢多。

他的種子是死的,他根本就不能滿足月牙抱兒抱女的願望;他惹上了嶽綺羅,也過不了和平安定的生活;他不敢說,因爲怕月牙不要他。他是因爲愛月牙嗎?並不是。只是因爲寂寞。他的原則是能圓就圓,圓不過去了,就賭一把。

嶽綺羅把他的頭變成兩份,他頂着半個瓢去找月牙坦白。月牙被他嚇到了,可知道他能長全,還是收拾了對他好。月牙伺候人伺候習慣了,伺候無心也是心甘情願。她的理解是,感情已經給出去了,愛都愛了,還能怎麼樣?她就是疑惑,什麼都好好的,咋就沒有種子呢?然而,疑惑也就疑惑了,還是抱有一線希望。

月牙愛無心,哪怕他只剩下一小塊,哪怕他變成大蛆、變成毛毛蟲、變成長毛猴也依舊不離不棄。她在心裡對不成形狀的無心說:“你快點長成人吧,等你長好了,我就有依靠了。”

無心好不容易長好了,又開始鬥惡鬼,鬥嶽綺羅。無心惹上嶽綺羅,不過是受傷、重生。可月牙爲了救無心,也惹上了嶽綺羅,那她就不是受傷了,她沒法讓自己靈魂不滅,也沒法等待肉體重生,她強撐着一口氣,只想再多看無心一眼。

只是深深嘆氣:“無心,我們才過了一年,我們還沒有過夠~”

月牙最害怕的是她走後,無心孤零零一個人,可無心卻實是孤零零一個人了。但無心絕對不會一直孤零零一個人。就像,小玉死後,他很快就和月牙好了。雖然月牙不一樣,月牙在無心的心裡留下很深很深的烙印,可也抵不過無心的遺忘。他會遺忘,會開始,甚至,會繼續有女孩陪伴他,月牙不過是無心漫長歲月裡的一段慰藉。讓人遺憾,讓人無奈。

也許月牙是另一種幸福吧,她在青春年少的時候,完完整整地和無心相好一場。她一口氣沒了,遺憾也沒了,活着的人卻要很長很長時間活在孤獨和思念裡邊。

小說《無心法師》把無心和月牙在一起的生活細節刻畫得很細緻,以至於她的一顰一笑比無心還來得深刻。月牙的離開,讓看客也感到深深的失落,但又會像無心一樣,末了,在空寂的房子裡,在漫長的歲月裡,回味她的點點滴滴。作者尼羅用細膩的文筆勾勒出一個個鮮活的人物,讓他們在一言一語中傳達出一種生活的氣息。讀它,會遺憾,更多的是一種享受,一種慰藉。不知道你是否會與我一樣,每每想起月牙都會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