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部3》門派背景故事“明教風雨光明頂”
熊熊聖火,焚我殘軀,生亦何哀,死亦何苦,爲善除惡,惟光明故,
熊熊聖火,焚我殘軀,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哪裡有聖火,哪裡就有光明頂;哪裡有光明頂,哪裡就有光明弟子。
明教在老老實實的順民心中,是極爲神秘的「魔教」;在衆「名門正派」眼裡,是爲「外道」;因其宣揚世之苦難,要拯救衆生,不免以武犯忌,不免人在江湖,於是刀光血影,「走不盡天涯路,風雲中你追我逐」;明教中人有着轟轟烈烈的抱負,於是每個人都自稱英雄,「蒼茫大地,身不由己」。
走一步無怨無悔,生生死死,人在江湖,也曾瀟灑自如。
魔耶!神耶!
中土明教經過數百年的發展,早已勢力遍天下,根深蒂固。
而波斯總教卻日益衰落,爲了控制中土明教,總教送來了六根聖火令作爲象徵,以表明歸屬關係。
但是左使方臘卻決意要把聖火令以及聖火令武功送回波斯,斬斷波斯明教與中土明教的關係,自立自強。
此時的光明頂上暗濤涌動,一觸即發。
褚褐的石桌,方臘和呂師襄各佔據一邊,空氣凝固在兩個人之間,風雨欲來。
有些時候,爭論,在這樣的人身上你看不出任何意義。它顯得如此蒼白和虛僞。都說,天道不仁,並非人人都懂。
方臘知道其實這是朝廷一局設計周密的計劃,明教發展到今天,已經不是用一個江湖門派便可解釋的了的,它肩負着更爲重大的使命。
朝廷想必對明教也是寢食難安吧,所以纔會想利用波斯總教來約束他們。
可世間的不公猶如漆黑的沉淵,一切的掙扎,絕望,恐懼與嘶號,都得不到平息。
憎恨與被憎恨,蔑視與被蔑視,殊途同歸。
亂世裡,先自救再救人。獨立與起義已經迫在眉睫。
呂師襄不是不明白當前情勢,只是未曾到最後一着,最怕是一步行錯,滿盤皆輸。
這樣賭,他不敢。
他要縱觀全局,他要穩重求勝。
一左一右,互不相讓,長窗外。那一夜的天,在香爐的灰燼中亮起來。
當瑪拉跨越千山萬水,歷經車馬勞頓來到光明頂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兩個男人,並未動手,卻已將氣氛燃燒。
那時的她並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在她以後的生命中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
作爲波斯明教的聖女,瑪拉是帶着任務重返故土的,故鄉的山山水水跳躍在她的眼中,從記憶的長河裡鮮活起來。
還有故鄉的人,墨色長髮黑色眼眸,那是兒時玩伴熱烈的笑臉,那是慈愛孃親溫柔的呢喃,遠比異域的金髮碧眼親切。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而又陌生。
但是對於她的到來中土明教的每個人都是心存戒心的吧,那些教衆看見她便轉身而去,不予搭理。
只有左使方臘和右使呂師襄對她關愛有加,特別是方臘,時常帶她出去遊山玩水,還不斷的送來小玩意給她解悶。
那個男人胸襟廣闊,心繫天下,武功高強,思維縝密,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
可畢竟於自己道不同,但爲什麼,與他綿綿追思。
人是最喜歡自我欺騙的。便只剩得一分,念來念去,也成十分。
其實,如果是註定了躲也躲不開的相遇,說一聲你在這裡,便也足夠。
足夠了。
方臘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波斯總教扯上什麼關係,但是自從見到瑪拉,他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一襲碧裳,那個淺笑空靈的女孩子,如一抹出塵立於桂花樹下,暗香流動,隨風月朦朧。
於是狠狠揮霍似水的流年,惟恐不夠大方。但青春便欲浪擲,竟沒處可給。
他以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會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中土,留在她的故鄉。
直到那一天,幫中兄弟截獲了她放飛的信鴿,那是她傳給波斯總教的密信。
原來她來的目的,不過是爲了打探消息,不過是爲了挑起他們的內訌,不過是爲了尋找中土明教的武功秘籍。
一瞬那,杜鵑啼血,心如刀割。
他想把她趕出光明頂,他想讓她受到懲罰,他想……
終歸是想罷了,當他看到那黯黯的青銅鏡裡,如花的容顏泛起淺淡悲哀。
有人說,愛到深處無怨尤。也有人說,情到濃時情轉薄。不受心念主宰。
可對他?這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