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青西遊記/握竹劍變端咖啡 劍道哥蘇鬱程廈門打工「守護道館夢」

記者蔡紹堅廈門採訪報導

臺灣人跑來廈門教劍道,還一邊賣咖啡?」初次見到鬱程的人一定都會有這樣的疑問,今年28歲的他已經在廈門生活6年,有了自己的劍道館咖啡廳,還娶了個福建女孩。但看似順利的西進之路,其實也經歷過一番波折,蘇鬱程告訴記者,劍道館先前狀況艱難時,他爲維持生活,在外面的咖啡廳打了幾年的工,「最開始的起薪只有3000元不到,但爲了守護最愛的劍道,還是想撐下去!」

▼蘇鬱程小學開始接觸劍道,已有17年資歷。(圖/記者蔡紹堅攝,下同。)

蘇鬱程是土生土長臺北小孩,12歲開始接觸劍道,最一開始只是覺得能拿劍揮舞非常帥氣,沒想到越學越興趣,從臺北市比到全臺灣、從小學組比到大專組,一路以來拿了不少名次,是四強賽常客,也逐漸下定決心,要以劍道作爲一生的志業

大學三年級時,蘇鬱程受劍道用具廠商的邀請,到廈門的道館代課,逐漸起了在廈門開道館的念頭。蘇鬱程說,大學畢業後,廠商沒有繼續經營的打算,但自己真的很愛劍道,之前的學生又想繼續學習,加上看好劍道在廈門的發展,便回到廈門,租了一個教室,開起了道館。

▼蘇鬱程道館的學生以成年人爲主。

不過,當了老闆後,蘇鬱程才發現經營道館其實不容易,「一開始考量房租,所以找的地點離市中心有段距離,想說自己比較專業,雖然遠了點,學生還是會願意過來上課,可是幾個月以來,招生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展,才知道交通不便真的有很大的影響。」

另外,劍道因爲文化的因素,在中國大陸一直很難發展,加上又不是奧運、亞運等國際比賽的項目,算是一項非常小衆的運動。然後還有招生的問題,蘇鬱程指出,大陸小朋友課業壓力大,所以招生的對象就少了一大塊,以成年人爲主,「我也收過一些小朋友,但是他們學了一段時間以後,因爲面臨考試,就不能繼續上課了,反而是成年人因爲工作壓力大,會想來劍道館紓壓。」

▼蘇鬱程的學生很多都是上班族,下班或休假後到劍道館練劍紓壓。

開館4年,蘇鬱程的學生從最早的2人,增加到現在的30人左右,算是有很大的成長了,不過他坦言,道館的生意其實只是「打平」而已,光靠教劍很難負擔生活上的開銷,「雖然道館沒有賺錢,但我學劍十多年了,也不想就此放棄,所以爲了維持生活,我就開始在廈門找工作。」

從小到大隻懂劍道,蘇鬱程的選擇並不多,只能找入行門檻低的服務業,糊里糊塗的就在咖啡廳打起了工。回憶那段打工時光,蘇鬱程笑容中帶點苦澀,因爲服務業的門檻低,薪水也低,「我記得當時的起薪才2、3000元人民幣(約1.5萬元新臺幣),比22K還少,廈門的飲食開銷不比臺灣低,日常生活真的只能想盡辦法省吃儉用。」

▼蘇鬱程的咖啡廳「鈦咖啡」去年纔開業,但成長迅速,經常客滿。

幸好蘇鬱程工作認真,又肯下苦心學習,很快就得到老闆的認可,薪水逐漸提高,也對咖啡產生了興趣,「原本我只是把咖啡當一份打工,但越深入,就越發現咖啡世界的奧妙,開始學習起咖啡的知識,自已買書來看、四處跟人請教,選豆子、衝咖啡的手法也有了進步,慢慢有客人說喜歡我做的咖啡。」

接觸咖啡2、3年後,蘇鬱程也對咖啡產生自己的想法,他表示,在廈門的這段期間,一直沒有找到一間心目中完美的咖啡廳,不是說沒有高水平的咖啡,而是有些店因爲太專業了,反而忽略客人其他的需求,「在我心目中,咖啡廳除了咖啡以外,還要有氣氛、有服務、坐起來是舒適的,飲品選擇也不能太少,並要有好吃的餐食能搭配,畢竟很多客人要的不只是一杯好喝的咖啡而已。」

▼蘇鬱程也在咖啡店內放了自己的劍道獎盃證書

綜合自己對「完美咖啡廳」的想像,蘇鬱程與朋友合資,在去年開了一間咖啡廳,且開業纔沒多久,就出現「客滿」的情況,這樣的客滿還變成常態,常有客人在店外排隊,「我原本是預計得花半年才能持平,沒想到第一個月就有盈餘了,按照現在的生意,可能一年左右就能回本,這在臺灣是很難想像的。」

蘇鬱程的咖啡店除了「顏值高」,對咖啡的品質也非常講究,尤其豆子的選擇非常多,還標明產地、烘焙手法、烘焙師的資訊,並且經常替換,每隔一段時間,客人就能喝到新的咖啡,「廈門很多精品咖啡店提供的其實還是商業化的咖啡,品質沒有很高,甚至喝起來就像一般的美式咖啡,香氣、餘味風味是體驗不到的,客人可能連自己喝的豆子是甚麼都不知道。」

▼蘇鬱程重視咖啡店的美觀與舒適,在環境設計上下了很多功夫。

蘇鬱程非常看好廈門的咖啡市場,他表示,臺灣的咖啡文化非常興盛,不只到處都有咖啡廳,販售精品咖啡的店鋪也越來越多,競爭激烈,比較起來,廈門各方面都還在起步階段,發展的空間非常大,「廈門的咖啡人口雖然還不多,但卻是在逐漸增加的,我特別做了一個吧檯,就是希望客人能多跟咖啡師交流,多瞭解咖啡的知識,咖啡喝起來也會更有味道。」

▼鈦咖啡重視咖啡師與客人的交流,熟客回頭客特別多。

談到臺灣青年來大陸創業,蘇鬱程認爲,一定要先有完整的規劃與評估,不要聽到機會多、有補助就貿然投入,最好是先來就業,然後才談創業,「以我自己的經驗,就是在這裡先工作近3年,加上劍道館的累積,有了一定的經驗、人脈,以及瞭解後纔敢開店,否則貿然創業,做出來的東西可能是不符合這裡消費者需求的。」

對於未來,蘇鬱程也有了大致的方向,他說,沒有意外的話,自己應該會一直在大陸發展,並且花更多心力在咖啡廳的經營,劍道當然也不會放棄,「劍道是我從小就接觸的,已經是我生命的一部份了,雖然沒有賺錢,推廣起來又不容易,但我會繼續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