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HK》由治及興，任重道遠（馬驥）
香港已經渡過了「由亂到治」的時期，開啓了「由治及興」的新階段。圖爲C919飛臨香港國際機場上空。（中新網）
《中華人民共和囯香港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法》（以下簡稱爲：國安法）在2020年6月30日生效以來，香港政治環境日趨穩定，社會紛擾煙消雲散。由迴歸之初的「港人治港」落實到如今定位明確的「愛國愛港者治港」，香港已經渡過了「由亂到治」的時期，開啓了「由治及興」的新階段。 何謂興？能否興？如何興？成爲在此階段不可迴避的關鍵問題。
回顧2022年7月1日習主席在慶祝香港迴歸祖國25週年大會暨香港特別行政區第六屆政府就職典禮上的講話（以下簡稱爲：講話），不難發現「講話」已經全面完整地回答了這些關於「興」的關鍵問題。 一年多來新一屆特區政府積極施政，大幅度提高了各種社會問題的解決效率。 但是，香港仍然需要積極破解深層次矛盾，需要再認識「由治及興」的意義，需要再理解「講話」的主旨。 檢視香港在新階段中所面臨的各種挑戰和潛在的隱患時，我們不難得出：由治及興，任重道遠。
何謂興？
「興」往往與「旺」合起來，來表達事業或經濟狀況昌盛發達，生機蓬勃的狀態；通常是用來描述一個人、家庭或家族的「興旺發達」。 針對於一個社會，何謂「興」？資本主義制度下的香港，是否通過發展經濟，改善市民的生活，同時再造就一批富人，就達到「興」了呢？答案好像不完全是。
真正「興」的社會一定關乎到社會現狀及其發展潛力。 社會是否公平公正，是「興」的基礎；市民能否安居樂業，是「興」的表現。 在香港，「興」的具體內容對應「講話」中「希望」的第三點「切實排解民生憂難」，從而實現「香港最大的民心，就是盼望生活變得更好，盼望房子住得更寬敞一些、創業的機會更多一些、孩子的教育更好一些、年紀大了得到的照顧更好一些」。 「興」的香港是「講話」中所描述的「讓每位市民都堅信，只要辛勤工作，就完全能夠改變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一個公平的社會，一個市民有機會發展的社會，一個讓努力工作者能不斷改善生活的社會，纔是「興」的社會。 「興」的社會，人民必將關心自己的社會、必將支持政府的施政。 「興」的社會，才能真正實現：「上下同欲者勝、同舟共濟者興」！
隨着時代的進步、社會的發展，市民對美好生活的期望也在不斷提升，所以「興」沒有時間上的終點，只有「永遠在路上的興」。 只有這樣，才能保持真正的「興」社會。 任何事物的發展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們不能滿足於現狀，沒有最「興」只有更「興」。
能否興？
當前香港社會政治環境相對穩定。 這屆特區政府「以問題爲導向」，積極施政，使得部分市民產生「由治及興，何其容易」的錯覺；同時，認爲有了祖國內地對香港不遺餘力的支持，即使有外部勢力針對香港的各種干擾，內部「軟對抗」勢力的蠢蠢欲動，也不能阻擋香港「及興」的勢頭。
也有人悲觀地認爲香港「及興」之路舉步維艱甚至遙不可及。 二十多年來，香港相比與其它大都市進步不足，導致市民感覺自己離「興」越來越遠。 同時，環顧左右可謂「危機四伏」：其一，社會貧富懸殊，基尼係數超過其他發達經濟體。 二則住房短缺長期存在，「住得貴、住得細、住得擠」是絕大部分市民的居住現狀，是社會深層次矛盾中的核心。 其三，本港階層固化，產業結構和經濟發展不平衡，過度依賴金融和地產業，青年上流通道不斷變窄。 四則生育率低，人口結構面臨「斷層」，當下本港生育率居全球末位。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一系列危機令大部分市民失去過上「興生活」的希望。
盲目樂觀縱不可取，妄自菲薄亦不足信。 一大佐證即爲「國安法」一舉解決了迴歸後香港的政治紛擾，立法會「拉布」、遊行示威無休得到遏制，爲香港的「及興」奠定了基礎。 在新階段，只有大刀闊斧、銳意進取，系統地解決貧富懸殊、住房短缺、階層固化、生育率低等危機，才能令經濟充滿活力、社會不斷髮展。 爲此，在新階段，香港有三個需要直面的問題；只有完善應對，香港纔有可能「由治及興」。
第一個問題是：香港迴歸以來一直存在的人心迴歸問題。 「國安法」實施三年多來，有近8%的人員由於各種原因外移，但是社會主體並未發生根本改變，「國安法」實施前的人心迴歸問題在新階段依然存在。當前，希望香港亂的內部勢力仍然存在。 在新階段，這股勢力只是由明轉暗罷了，一有風吹草動，仍將興風作浪。 另外，在新階段，隨着明確愛國愛港者治港之後，市民忽然發現愛國愛港者增多了。 市民對此現象幽默地進行了三類劃分：一貫的、半途的、忽然的。 無可否認，在「人心迴歸還是問題」的新階段，愛國愛港者隊伍魚龍混雜，爲選拔管治人才造成了隱患。
第二個問題是：特區政府的管治問題。 特區政府，能否上下同心、能否上令下行、能否無保留地全力以赴去爲民施政、去解決香港的深層次問題，仍然系一個問題。 新的選擧法實施以後，主管團隊，包括政府問責制官員、立法會議員等，有強調由愛國愛港者出任。 但是，港英殖民政府遺留下的各種規章制度，沒有進行與時俱進的深度改革，造成政府無法實現高效管治。
過往公務員團隊長期在由英國政府委任的領導層下管治香港，是一支習慣服從命令的技術官僚團隊，強於管理和執行。 管治團隊以「我會做好呢份工」的「打工仔」心態而自豪時，就會有遇事不願下決定，亦不敢做出改變；透過不斷地聘請顧問公司制定政策，不斷地搞公衆諮詢，從而美其名曰「未有共識」就可名正言順地原地踏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程序正確」，哪怕「問題成堆」、「劏房遍地」，都無愧於心，不用問責。 另外，政府各部門有各種專業委員會提供各種治理建議，然後由相關的政府部門遵從建議進行施政。 這樣的治理模式，可能可以避免利益輸送、避免政府人員貪污腐敗，但是可能造成治理的深層次問題-不用負責任，問責成空談。 這樣的管治方式很難實現「講話」中「希望」的第一點提到的「要提升國家觀念和國際視野，從大局和長遠需要出發積極謀劃香港發展」。
第三個問題是：各種私利勢力干擾政府施政。 香港背靠祖國、聯通世界，是中西文化的交融中心，是獨特的優勢，但同時也不可避免地蘊含着重重矛盾。 尤其是，香港採用的是資本主義制度，各種私利勢力可以無孔不入：紛紛培植利益代言人，甚至透過各種專業委員會，直接干預決策和治理。 這些私利勢力可能會給政府挖坑，擡高施政成本。 如果政府不能「良政善治」，各種私利勢力可以輕而易舉地損害香港的有效管治，造成的結果是：社會無公平公正可言。
由於以上這些問題的存在，不難推論出：我們前行的路上絕對是「荊棘滿地、四處有坑」。
如何興？
「由治及興」不易，香港前行的路在何方？其實，我們可以從「講話」中找到香港「由治及興」的必由之路。 結合「講話」要旨，對應「能否興？」的三個問題，必由之路離不開三個務必。
第一個務必是：用好人才，對應「講話」中「希望」的第一點「要按照德才兼備的標準選賢任能」。
怎樣衡量「德才兼備」？怎樣才能「選賢任能」？愛國愛港者可能有一貫、半途或忽然之分，其實是隻有「真、假」之別。 「德才兼備」者必然是正真的愛國愛港者，內心一定是願意爲着香港去努力奮鬥的，一定是如「講話」中「希望」的第三點提到「民有所呼，我有所應」的。
只有「德賢」和「才能」兼備者，可以不計名利、全心全意地爲社會做事並能成事。 所以「講話」中「希望」的第一點「着力提高治理水平」強調「要按照德才兼備的標準選賢任能，廣泛吸納愛國愛港立場堅定、管治能力突出、熱心服務公衆的優秀人才進入政府」，才能在處理和解決問題時事半功倍。 只有選用真正的愛國愛港者才能實現「良政善治」。
第二個務必是：用好管治權，對應「講話」中「深刻啓示」的第三條：必須落實「愛國者治港」。 「把香港特別行政區管治權牢牢掌握在愛國者手中，這是保證香港長治久安的必然要求，任何時候都不能動搖」。 修改完善之後的香港選舉制度，基本保證了愛國愛港者掌握香港的管權。 但是，特區政府基本還在沿用港英政府遺留下的規章制度，沒有進行深度改革，造成香港的治權還不可以保證完全掌握在愛國愛港者手中。 不牢牢掌握治權，香港「由治及興」的目標必將遙不可及。正如「講話」所指明：「守護好管治權，就是守護香港繁榮穩定，守護七百多萬香港居民的切身利益」。 治權不掌握好必將反噬管權的基礎，必將導致德不配位者大行其道，必將造成劣幣驅逐良幣，必將騙子滿地而溫良賢能者無處立身的後果，這樣的社會必將離「興」越來越遠。
第三個務必是：積極破除利益固化的藩籬，對應「講話」中「希望」的第二點：不斷增強發展動能。 迴歸以來，由於香港的規章制度沒有與時俱進地進行深度改革，所以各行各業都或多或少地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利益藩籬，蠶食了政府應當行使的治權，造成的後果就係：行政效率低下、施政成本高企。 利益固化的藩籬必將造成社會整體缺乏動力；結果是：社會沒有創新創業的土壤，缺乏小微企業存活的環境，導致青年無法上流。 因而，有利益固化藩籬的社會，不可能實現「講話」中希望的「青年興，則香港興；青年發展，則香港發展；青年有未來，則香港有未來」。 不積極破除這些藩籬，香港就不可能「由治及興」。 爲此，「講話」着重強調「中央全力支持香港積極穩妥推進改革，破除利益固化藩籬，充分釋放香港社會蘊藏的巨大創造力和發展活力。 」只有這樣，香港纔有可能「及興」。
「及興」的民心和信心
香港「及興」之路有堅實的民心基礎，因爲社會不缺乏明者，也不缺乏愛國愛港者。 「知人者智、知自者明」；我們常說「手停口停」，都認同勤奮努力乃是立身之本；反映的是全社會的自知之明。 另外，「講話」中提到「有史以來，香港同胞始終同祖國風雨同舟、血脈相連」，「在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迎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中，香港同胞從未缺席」。 這些論述在在說明：香港從來不缺乏真正的愛國愛港者。
香港「及興」之路有強大的信心之源。 俗話說：「火車走得快，全憑車頭帶」。 香港管治權的穩固是「及興」的信心之源。 正如「講話」「深刻啓示」的第二條明確提出的：「中央政府對特別行政區擁有全面管治權，這是特別行政區高度自治權的源頭」，因而「有偉大祖國的堅定支持，有『一國兩制』方針的堅實保障」，香港「由治及興」纔有了正真的可能。
香港「由治及興」的前行之路一定不會一帆風順，一定充滿曲折，一定無捷徑可走。 「多易必多難」，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 只有以「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慎終如始」的態度迎難而上、砥礪前行，香港必將「由治及興」！
（作者爲香港高等教育評議會常務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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