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鹽醃頭」包裹放公廁！兇嫌至今不認殺妹 死者身軀下落成謎
圖、文／鏡週刊
2013年3月，嘉義縣水上鄉一處公廁出現一顆被食鹽醃漬的女性頭顱，震驚社會。檢警追查發現，兇手是死者陳婉婷的二哥陳佳富，他因不滿精障的妹妹在外賣淫，加上經濟拮据，竟先爲妹妹投保，再將她殺害意圖詐領保險金。陳佳富犯案後不僅將妹妹的頭砍下，還疑似將其他屍塊用絞肉機絞碎、衝入排水管，手段兇殘，但他至今仍不承認殺害妹妹，且不肯交代死者的身軀究竟在哪裡。法院審理時因陳母向法官求情，陳佳富最終獲判無期徒刑定讞。
今年風光入圍多項國際影展的日本藝術電影《海角上的兄妹》，講述一名瘸腳哥哥當起馬伕，利用自閉症的妹妹在海邊小鎮賣淫的故事，影片中描繪身心障礙家庭面對現實困境，只想賺錢活下去的無奈，帶給觀衆相當大的震撼與反思，類似情節臺灣也發生過，同樣震驚社會。
▲監視器拍下陳佳富在頭顱發現前2天，從住家提着物品出門的身影。（翻攝畫面）
新北市三重警分局大同派出所在2013年3月15日，接獲一封匿名信，信中寫着「陳婉婷的屍體在嘉義水上農會旁200公尺外的公園男廁裡，我沒辦法處理，請好心人幫忙。好心人留。」派出所收到後，立刻將信件傳真給嘉義縣水上警分局，請當地警方搜尋。
當天傍晚六點，嘉義警方在水上鄉「璇宿上天宮」旁的公廁，發現置於馬桶水箱上的不明塑膠袋，員警打開層層包裹後，發現裡面裝着一顆用食鹽醃漬的女子頭顱，還附了一張字條寫着「陳婉婷」。
警方查詢失蹤人口資料，發現全臺共有64位陳婉婷失蹤，過濾後，鎖定新北三重一位年齡相仿的同名失蹤女子，聯繫家屬南下認屍。雖然頭顱當時已幹皺，但陳母一眼就認出包裹頭顱的衣服是自己買給女兒的，另外死者上排缺牙特徵也跟女兒相符，難過地當場掩面痛哭。
時任水上警分局偵查隊長的林乙皓說：「死者陳婉婷是個可憐人，她長相秀麗、追求者衆，18歲就結婚生子，卻因丈夫外遇離婚，她受不了打擊，一度輕生，雖然保住一命，但精神狀況出現問題。」她與二哥陳佳富同住三重公寓，經常塗着濃妝，但僅穿睡衣在附近閒晃，被鄰居謔稱爲「小甜甜」。
▲嘉義警方循匿名信指示，在水上鄉一處公廁中找到死者陳婉婷的頭顱。
陳婉婷每月可領政府補助8千多元，陳母會請與她同住的二哥分次把錢給她，但陳婉婷卻常向鄰居抱怨：「要跟哥哥睡覺才能拿到錢。」因陳婉婷煙癮極大，爲了滿足開銷，她常與附近民衆以每次500元的代價進行性交易，讓陳佳富在鄰里間顏面無光。
檢警之所以鎖定陳佳富涉有重嫌，是因他從2012年起，便陸續幫妹妹投保鉅額保險。在自助餐店擔任廚師的陳佳富，2012年經同事介紹，借錢娶了大陸配偶，成家後經濟壓力加遽，且因不滿妹妹在外賣淫，便利用過去曾當保險業務員的經驗，圖謀殺害妹妹詐領理賠金。
根據警方調查，2012年12月9日清晨，陳佳富被多通電話吵醒，聽到妹妹又與男客約定性交易，再度心生不滿。剛好當天下午，陳母纔到住處探視女兒，依陳母習慣，2、3天內不會再來，陳佳富因此在當晚下手掐死妹妹，並在妹妹心跳尚未停止前，用「文武刀」割下頭顱。
林乙皓回憶說，警方到陳佳富與陳婉婷同住的三重住處採證時，在文武刀上採集到陳婉婷的DNA，而在她房內衣櫥下方也採到血液，但陳佳富在警訊時不願回答任何問題，不是裝睡，就是傻笑。
另外，警方將收到的匿名信與陳佳富的筆跡進行比對，鑑定結果證實爲陳佳富所寫，且陳在接受測謊時，宣稱未殺害妹妹的說法呈現說謊反應，種種證據都指向陳佳富涉案，但他矢口否認。
爲了釐清案情，警方調閱三重、嘉義二地的監視器畫面，發現陳佳富在頭顱被發現的前二天，凌晨四點從三重家裡提着3大袋不明物外出；隔天上午近11點，水上鄉案發公廁附近的監視器，也拍到陳變裝後提着疑似裝有頭顱的塑膠袋，而陳的通聯記錄也顯示曾在臺中接聽電話，且陳曾在嘉義服兵役，具有地緣關係，因此推斷陳南下棄置頭顱，由檢方向法院聲押獲准。
▲陳佳富先徒手掐昏妹妹陳婉婷，接着拿刀將頭砍下，並以鹽巴醃漬。
警方還查出，陳佳富爲避免頭顱腐敗發臭，還利用當廚師的經驗，在割下妹妹頭顱後，先以深色上衣包裹，再於外層覆蓋1、2公分厚的鹽巴，藉此延緩頭顱腐敗及發臭的速度。
此外，陳佳富更將妹妹死前進行性交易時，沾有多名男子精液的內褲包在外層，以此故佈疑陣，想誘導警方朝姦殺的方向偵辦。
詭異的是，除了頭顱之外，檢警一直遍尋不着陳婉婷的身軀。據樓下鄰居向警方指稱，家中排水孔曾冒出大量油油的肉屑，讓檢警懷疑陳佳富將屍體切割後，用絞肉機絞碎，再衝入排水管，因此大舉開挖化糞池，但並沒有發現相關跡證。
雖然證據顯示陳佳富就是兇手，不過他自始至終否認犯罪，出庭時還說：「有外星人在我腦內植晶片，用雷射波要追殺我，並一直和我說話，要我自殺。」還曾在開庭時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不過，法官將陳佳富送到臺大醫院做精神鑑定，報告卻指陳男並沒有任何異常，承辦檢警懷疑他根本是裝瘋賣傻，想逃過死刑。獄友也透露，陳男在獄中表現很正常，甚至曾向獄友表示：「法官想套我話，沒那麼容易！」
▲陳佳富面對警方提出的證據，堅決否認犯行，仍被依殺人罪逮捕送辦。
身爲被害人與加害人母親的陳母，在法庭上難過地向法官說：「二個都是我懷胎十月生出的孩子，雖然捨不得，但事情遇到了，還能怎麼辦？希望法官原諒阿富，給他一個機會。」
法院最終認定，陳佳富爲詐領保險金，殺害親妹、肢解棄屍，但考量陳從小遭家暴、人格扭曲，加上陳母爲兒子求情，判處無期徒刑定讞。
▲原被棄置頭顱的公廁，已被廟方拆除改建。圖爲新公廁。
至於被棄置頭顱的公廁，案發後即封閉，但頻頻有靈異傳聞。附近民衆有人在深夜時聽到公廁傳出悽慘的哭聲，也有人說看過白衣女子飄進公廁，還有人聽到附近狗羣半夜吹狗螺，都覺得「毛毛的」。
爲了安撫人心，廟方索性拆除公廁重蓋，新穎的造型也讓附近居民心中的陰影一掃而空，但還是沒人敢在深夜使用這個公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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