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李登輝向CIA李潔明交心（戚嘉林）

李登輝總統頒授美國在臺協會臺北辦事處前處長李潔明勳章。（鄭履中攝）※酒後不開車，安全有保障。※

外省菁英執政時的白色恐怖，對李登輝而言，是難忘的羞辱恐懼與怨很。直至1950年代初期，李登輝尚在鞏固權力之前，是將其對外省人和中國大陸的真實意向藏在內心深處。然而，李登輝卻對美國人李潔明交心，李潔明（James R. Lilley）是美國中央情報局（CIA）的特務兼外交官。他獲有喬治華盛頓大學的國際關係碩士學位。曾於1978-1980年間於Joln Hopkins School任教、1982-1984年間任美國在臺協會（AIT）處長、1986-1988年間任美國駐韓國大使、1989-1991年間任美國駐中國大使。雖然，李潔明是前美國駐中國大使，但曾痛批中國大陸爲「具有20世紀核武牙齒及19世紀主權的腐敗帝國」，並曾公開支持兩個中國。

1984年3月，李潔明在臺灣任美國在臺協會處長。當時，李登輝是臺灣省主席及蔣經國的副總統競選夥伴，因此也是威權時代的法定繼承人。爲了栽培李登輝，使他能進一步地瞭解美國，蔣經國特意安排李登輝與李潔明二人單獨環臺灣島旅行兩天。李潔明於2000年回憶這段往事時稱，當旅行開始後，他立即瞭解到李登輝曾大量閱讀過有關臺灣戰後早期的著作，三人並討論柯爾（George Kerr）的有關臺灣著作，李登輝並認爲柯爾的著作很重要。

柯爾曾於1937-1940年間在臺灣最好的臺北州立第一中學（今臺北市建國中學）及臺北高等學校（臺北高校）當英文老師。後來他回到美國，1940-1942年間在哥倫比亞大學（Columbia University）研究，1942- 1943年任職於美國作戰部，1944-1946年任職於美國海軍。三次大戰末，柯爾被派往重慶，在美國駐華大使館內任海軍副武官。

二次大戰結束後的1945年10月，他被派往臺灣台北的領事館工作（其在臺任職時中文姓名是葛超智），1946年1月在臺轉任美國外交部門的副領事，1947年5月離臺返回華府，離臺後仍不斷地向美國政府建言，美國應統治、保護或託管臺灣，否則就讓臺灣獨立。柯爾除主張聯合國託管臺灣外，並在報紙撰文公然鼓吹「就美國的目標而言，（臺灣）是一個西太平洋島，不是漂流在中國海岸的一個大陸碎片」，意即臺灣應是美國西太平洋的版圖。

柯爾曾着有兩本有關臺灣的書，一本是1965年出版的《被出賣的臺灣》（Formosa Betrayed），另一本是1974年出版的《Formosa. Licensed Revolution and the Home. Rule Movement 1895-1945》。在《被出賣的臺灣》一書中，柯爾不僅歪曲臺灣與中國大陸的歷史關係，主張臺灣應自中國分離出去，並且還利用「二二八事件」煽動臺灣人對外省人的仇恨。

因此，在戒嚴令的時代，《被出賣的臺灣》一書在臺灣是禁書。李潔明另並回憶道，他了解李登輝不是傳統的「中國國民黨」政治領柚，他在公衆場合服膺於官方的意見，在私下場合他認同臺灣人民。李潔明並形容李登輝「對中國並無特別的憎恨」。李登輝也坦誠地告訴李潔明「他的人民不會接受中國控制檯灣」。在威權統治的年代，李登輝的上述觀點是不見容於當時領導階層的政治理念。如果蔣經國知道此事，4年後李登輝將不可能再次被提攜爲副總統。

李潔明身爲美國在臺協會處長，負責美臺間所有對臺極敏感與極機密的事務，他當然瞭解李登輝上述觀點在那個時代的危險性與敏感性。但具有分離主義傾向的臺灣人副總統符合美國以臺製中的美國利益，故李潔明嚴守當時李登輝向他交心表達的許多觀點，只是蔣經國被矇在鼓裡。

（作者爲統一聯盟黨主席）

【戚嘉林專欄每週六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