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評/國際支援熄火 烏克蘭需停損

旺報社評

以阿戰爭一開始,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就擔心美國「重以輕烏」,縮減對烏克蘭的支持,從最近的發展來看,澤倫斯基的擔憂可能成真。可以從俄烏雙方領導人的動態見微知着,普丁高調出訪中東;澤倫斯基則於拜登援助烏克蘭提案受阻後,取消對美國參議院的視訊演說。烏克蘭領導高層應認真思考,這場身不由己,卻犧牲大量烏克蘭人性命,又勝利無望的戰爭,或許到了該止損的時刻了。

美國軍援烏克蘭緊縮

還未發生哈瑪斯襲擊以色列事件之前,烏克蘭秋季反攻並無明顯戰果,許多戰略學者乃至美國軍方高層已判定,烏克蘭勝利機會渺茫,對俄烏戰爭的熱情已經降低。以色列在短暫停火後擴大對迦薩的攻擊,周邊局勢更爲詭譎,美國勢必要再投入更多的軍事力量,防範衝突擴大。今年秋天美國對烏克蘭軍火的支持已顯捉襟見肘,以美國目前的國力而言,實難同時投入兩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無論遠近親疏或是戰略價值,烏克蘭遠遠不及以色列。這從共和黨支持以色列卻阻擋軍援烏克蘭可見一斑。以巴戰爭開打,拜登立即編列高達1110億美元的軍援預算支持以色列與烏克蘭,其中烏克蘭佔500億。但是共和黨把持的衆議院否決了這項提案,另行通過140多億美元援以案。共和黨參議員同樣以保護邊境安全爲由杯葛拜登的提案,該案通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就意味烏克蘭很難在今年年底前或是明年初獲得美國的額外援助,烏克蘭將迎來最寒冷的冬天。

普丁看出美國的軟肋,乃直搗黃龍,出訪沙烏地阿拉伯與阿拉伯聯合大公國。這是他今年3月被國際刑事法院發佈拘捕令後第三度出國訪問,顯示俄國漸漸突破外交困境。除了凸顯俄國長期在中東的存在,也由於俄國是「石油輸出國家組織與盟國」(OPEC+)成員,他將與中東這兩大產油國討論石油生產與以巴衝突等議題。這兩個議題也都會挑動美國敏感神經。

俄羅斯已逐漸走出西方國家制裁的困境,經濟逐漸復甦,根據世界銀行估測,俄羅斯2023年經濟成長率可達到1.6%,明年預估1.3%,優於許多歐盟國家。歲收增加財政改善後,普丁決定擴大軍費,將投入三分之一國家收入用於戰爭,9月底並頒佈新的徵兵令,預計可徵集13萬青壯新兵。反觀烏克蘭無論在兵員、武器與軍費上都出現窘境。

傳俄烏軍方啓動和談

據外媒報導,美國資深調查記者、普立茲獎得主赫許(Seymour Hersh)透露,俄烏和談已悄然啓動,俄烏兩軍高層進行秘密接觸。這項傳聞並沒有得到相關方面的證實,而烏克蘭高層不合互鬥傳言不斷,澤倫斯基也取消明年總統大選,烏克蘭政局暗潮涌動,內外交迫下,顯示烏克蘭正走在玉石俱焚或是忍辱保存的十字路口。

拜登有意延長烏克蘭戰爭,因爲烏克蘭戰敗將是他外交上的大敗筆。共和黨也看準這點,一方面聲援以色列,以分散援烏資源並籠絡猶太裔選民;又以邊境非法移民問題騷擾拜登,減少對烏克蘭的支持。烏克蘭血淋淋的戰場可能成爲美國兩黨意氣用事的賭局。

回到這場戰爭的本質,對俄羅斯而言,烏克蘭加入北約,造成兵臨城下的生存威脅,自然是生死攸關的核心利益。對烏克蘭來說,固然有俄烏歷史的複雜恩怨,加入北約和歐盟能否保障國家長治久安,烏克蘭內部不無歧異。美國則盤算趁機削弱俄羅斯,重整北約與盟友隊伍,再回頭對付中國,打一場新冷戰。烏克蘭不過是美國這盤大棋局中的一個小卒。

不只是美國共和黨牽制軍援烏克蘭,歐洲右翼政黨紛紛擡頭,繼斯洛伐克之後,荷蘭新的領導人也反對繼續軍援。烏克蘭若不能從以巴戰爭看到全球政治情勢丕變,體認時務,即時止損,烏克蘭人民還要繼續付出重大的代價,最終卻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