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到底何時開始飲用犛牛奶？證據關鍵點在「牙結石」找到

人類飼養犛牛歷史已久，但最早何時開始飲用犛牛奶，學界一直缺乏重要證據。（資料照／美聯社）

美國密西根大學人類學者日前發佈研究報告，從永凍土層古人遺骸牙結石找到證據顯示，世界上最早的犛牛奶飲用紀錄是1270年左右，時值蒙古帝國時期，這是學界首度指明人類飲用犛牛奶的時間點。研究報告已於3月31日登上《生物學通訊》（Communications Biology）。

密西根大學與蘇黎世大學等學術機構學者專家組成的國際研究團隊，從埋在現今蒙古北部庫蘇古爾省（Khovsgol）永凍土層古人遺骸的牙結石發現犛牛乳汁的蛋白質，成爲古人飲用犛牛奶的直接證據。研究人員還找到其他蛋白質與馬、反芻動物的乳汁、血液、組織有關。

犛牛相關製品是歐亞大陸東部高海拔聚落居民重要的熱量來源，也是重要商品。到目前爲止，蒙古與犛牛有關的早期歷史發現的證據極少，犛牛是否馴化飼養也一直未能確定。唯一發現可供辨認的考古樣本是從現今蒙古中部一處遺址出土的犛牛顱骨，其年代暫時推定介於青銅器時代晚期與鐵器時代初期之間。

由於蒙古飼養犛牛的考古證據與歷史文獻均十分有限，這次新發現的蛋白質證據，讓現代人得以更進一步理解犛牛在古代的用途與拓展情形。研究報告指，上述蛋白質在一處蒙古帝國時期的菁英人士墓地發現，墓地位於永凍土層，保存十分完好，這也是考古界第一次找出犛牛奶的例證。

此前有研究指出，牛奶是過去5000多年來蒙古地區的重要資源。人類從何時開始飲用牛、綿羊、山羊甚至馬的乳汁均已確認，但犛牛奶的飲用起源至今很難界定。少數出土的犛牛遺蹟與藝術作品，無法讓學界確知人類到底從何時、在何地開始飲用犛牛奶，犛牛奶來自野生或人爲飼養的牛隻也未明。

因此，這次在蒙古北部庫蘇古爾省找到的蒙古帝國菁英古墓，對學界有如一份驚喜。密西根大學人類學助理教授凡翠絲卡米勒（Alicia Ventresca-Miller）說，團隊最重要的發現當屬古墓裡一名菁英階級女性遺骸，她戴着一頂用樺樹皮製成的帽子，身穿絲袍，絲袍上有一隻五爪金龍圖案。經由蛋白質分析得知，這名女性生前常喝犛牛奶，這項發現有助釐清犛牛在蒙古地區由人們長期利用、犛牛與菁英統治階級之間有何關聯。

這處古墓位於庫蘇古爾山海拔2000至2100公尺山脊線上，當地位處古代蒙古帝國北緣，有「禁忌之地」（Khorig）之稱，緣由可能與古墓屬於蒙古帝國菁英階級人士有關，出土的絲袍、產自磁州窯的器皿均有五爪金龍圖案，顯示死者身分高貴。研究人員從此地埋葬的11人遺骸牙結石提取蛋白質分析，11件樣本有10件檢出常在口腔蛀牙發現的蛋白質，並從中發現犛牛奶特有的胺基酸序列。

研究報告指出，這項重要發現代表犛牛奶很可能在蒙古帝國時期已有人飲用，年代大約是1270年。這個年分相對較晚，研究團隊認爲，人類喝犛牛奶的時間點可能更早，但直到如今終於纔有確切年代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