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來北往》：聽新鮮故事 看新鮮人物
年代情感羣像大劇《南來北往》正在熱播。白敬亭與丁勇岱組成的“互懟師徒”、與金晨從同學之誼到知心戀人的昇華，列車上帶着不同時代印記的乘客上上下下、大院裡溫馨歡樂的故事等，都在不斷吊起觀衆胃口。
《南來北往》既延續了近年最受市場推崇的現實主義時代大劇的優良基因：如充滿年代感的精良製作、深耕現實又不失浪漫的創作手法、老中青三代優秀演員的強大陣容……又有許多讓人耳目一新的人物關係、敘事結構。而這種厚重感和新鮮感，首先要歸功於編劇高滿堂的精耕細作。在接受北京青年報專訪時，這位年近七十的“老作者”依然保持着超越市場、自我反思的勇氣和澎湃的創作激情。《南來北往》是他第一次以年輕男性爲主角寫戲。對此，高滿堂坦承不想變得“孤芳自賞”，也不想被市場認爲其是一個老年狀態的作家。他還頗爲“得意”地透露，正在寫懸疑劇呢，還是市場上最“前衛”的12集短劇。
“一個永遠沒有終點的故事”
北青報：《闖關東》《溫州一家人》的採風經歷，跟電視劇一樣精彩。這次爲了《南來北往》做了哪些功課、有什麼難忘的故事？
高滿堂：一個劇作家在寫一部作品的時候，我覺得有兩種準備：第一種是針對目前電視劇創作的現狀，你的思考、你的角度；第二種就是積累的生活在這次創作中能不能迸發出來。我想第二種是更重要的。爲什麼有時候一部作品大家看覺得似曾相識，就是因爲它的前期準備不足、儲備不夠。像我寫《老酒館》，它的故事已經積累很多年了，而找到了一個視角、一個時機，就迸發出來了。《闖關東》也是這樣，我從小就聽父母講他們是怎麼闖關東——在血液裡，在思想裡，它一直在潛藏着，它等待着一次引爆。這種引爆不是說你去尋找它，而是它突然來找你了。
《南來北往》也是這樣的產物。小時候我們家裡離鐵路軌道很近，孩子們都跑去看火車。火車一開過來，我們那個高興啊，看着這節火車會想怎麼這麼多人，他們要到哪裡去，他們家在哪兒？到了1975年，我二十歲才第一次坐火車，十六個小時從北京到大連，是站着過來的。那些南腔北調、南來北往的人，讓你覺得像一個大家庭。第一次坐火車後我才知道，人生各有終點，下車就是終點。回家了，要工作了，要尋找親情了，要改變自己命運了……南來北往這種意向一直在我的腦海裡。
我先後兩次到濟南鐵路公安局，採訪老刑警。他們跑了一輩子火車，遇到了大大小小的案件——都是在列車上發生的人生故事，很有況味。從1978年到2018年這四十年，正是我們國家改革開放走過的四十年。我們寫了很多乘客，他們每個人的命運在這四十年都和我們國家的命運緊密相連。同時，通過一列火車反映國家四十年的劇變，它又是一個永遠沒有終點的故事。我們國家仍在飛躍式發展，就像火車從蒸汽機車年代到內燃機年代，到動車年代，一直到現在高鐵。四十年，一車廂的故事！
“火車戲難拍，但要知難而進”
北青報：列車上的衆生百態，再加上案件元素、幾十年社會變遷——“南來北往”這種內容豐富的題材，創作和拍攝時有哪些困難？
高滿堂：首先它是難寫，火車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這就需要高度的戲劇化，高度的敘述技巧。我們這個劇寫了三十多個乘客，都是有名有姓，貫穿到底的。有販毒的，有拐賣兒童的，有丟東西的，有病人，也有當年我們說的二道販子——最後變成了老闆。這些人你來我去，把控不住的話，就會非常散亂。但是我們最終把他們歸到一條線，就是列車不停，人生不止。創作必須要知難而進，只有這樣做才能出新意，才能和別人不同。第二個，火車上的戲拍得很少，是火車上拍攝侷限太多了。高鐵很難上去，內燃機車、特別是蒸汽機車，幾乎都消失了，怎麼拍？但是我和投資方達成一致：大家齊心協力，起碼留下一個鐵路資料。我當年做《闖關東》的時候，寫放排當時就產生很大的爭議。劇組說放排太難了，拍黑龍江放八十米的排，出問題怎麼辦？再就是拍攝難度太大。我當時就堅持，說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拍下來。我們這代人再不留下影像資料，後代可能再也不知道放排是怎麼放了。所以我說，影視工作者要有保留史料、傳給後人的意識。
“年輕演員並不只有流量”
北青報：白敬亭和金晨符合創作時的想象嗎？這羣青年演員給作品注入了什麼新氣象？
高滿堂：這些演員，除了丁勇岱在《北風那個吹》合作過，其他人我都很陌生。
我很少在播出之前把一部自己寫的劇從頭到尾看一遍的，這次是用了幾次時間全部看完了。看完40集之後，我說年輕演員後生可畏，他們並不是只有流量，還是真有本事，比我想象的要好：第一個是把握分寸感，第二個是年代感，第三個出神入化。
我很少有男一號是一個年輕小夥子。第一個是劇本需要；第二個當然有市場意識，你再寫一羣老人，沒有年輕人、沒有新鮮血液，恐怕年輕觀衆也不接受。那樣，你會變得有點孤芳自賞。如果你只是一個老年狀態的作家，又寫一個老年狀態的生活，恐怕市場會不認可你。所以這些年我也在調整。我現在還寫懸疑劇呢，寫12集，短劇。
“不符合邏輯的，都被‘逮’着了”
北青報：爲什麼想到請鄭曉龍來導演？
高滿堂：他拍平民的東西非常好。列車上，廣播員、刑警、乘警，都是普通老百姓。他拍這些東西非常拿手，尤其像《金婚》，他的氣質在這。一個人的成功必然有他的原因，鄭曉龍在於他的嚴謹。他永遠強調邏輯，劇本寫得再花哨，再怎麼激動人心，你的落點不在邏輯裡，一律刪除。我們討論的劇本他始終強調這個問題，給我很大的啓示。再就是在現場，他對服化道的要求已經到了苛刻的程度。一個道具擺得不對，重來；窗簾不對，當年沒有這個；辦公桌上鋪的金絲絨，不可能。他特別細，挑這些東西的時候就一句話，“咱這個年齡不能犯這樣的錯誤”。包括已經拍好的東西，他還說拿掉，戲再好也不行，別讓一個細節失誤，壞了整個風格。
北青報：對《南來北往》在春節檔期播出的期待是什麼？
高滿堂：電視劇市場，我覺得觀衆比創作者還聰明。我們的敘述、我們的表達，經常是在觀衆的意料之中。我看彈幕，那些留言是毫不留情面的。我覺得觀衆提得有道理，特別準確，我們沒有理由拒絕。觀衆最憤怒的就是你這部劇和別的劇差不多，一個“差不多”，就完了。一部劇連個性都沒有，大家分辨不出來，這是創作者最大的失敗！所以《南來北往》當中我首先讓觀衆聽一個新鮮的故事，看幾個新鮮的人物。我想這兩個新鮮是首先要立住的。
再就是觀衆的欣賞角度現在也變得更多元了。大男主、大女主，一劇到底的線性結構，會讓觀衆感覺到欣賞疲勞。《南來北往》完全和同類題材的結構不一樣，是兩條線、一個大院。兩條線就是四十年上車下車的乘客一條線，我們鐵路工人和公安幹警車上的故事一條線。一個大院是他們的生活區。他們居住、行走，南來北往，串起改革開放四十年的大氣象。我覺得這種結構觀衆可能看得更舒服。市場一直在變，觀衆欣賞層次在不斷提高。因此，每部戲在出發之前，你必須首先給自己打一槍——不許重複。
文/本報記者楊文傑統籌/劉江華
追劇
春節宅家看劇選擇多。今年春節檔劇集不僅有都市偶像劇《在暴雪時分》、懸疑古裝劇《大唐狄公案》、輕喜劇《歡樂家長羣》《鄉村愛情16》，更有《煙火人家》《南來北往》《米小圈上學記2》等老少咸宜的閤家歡重磅作品上演。
《在暴雪時分》
播出平臺：東方衛視騰訊視頻
開播日期：2月2日
主要演員：吳磊、趙今麥
該劇根據墨寶非寶的同名小說改編，講述了天才斯諾克球手林亦揚和九球少女殷果從暗戀到雙向奔赴的愛情故事。不同於其他甜寵劇“霸道總裁式”的人物設定與追愛套路，劇中的林亦揚是一位有“故事感”的斯諾克運動員，經歷過職業的風光，但正身處於人生的低谷。遇見殷果，林亦揚的人生軌跡再次轉變。兩人雙向奔赴共同成長，林亦揚也實現“觸底反彈”，重拾最初的夢想。二人之間的情感動向並非套路化與工具式的存在，這是《在暴雪時分》情感路線真實落地的體現之一。
《煙火人家》
播出平臺：CCTV-1、騰訊視頻
開播日期：2月13日
主要演員：徐帆、馬思純、樑靜、李小冉等
《煙火人家》的故事圍繞孟家的三代人展開，講述了大家長喬海雲、性格各異的孟家三姐妹孟明瑋（徐帆飾）、孟菀青（樑靜飾）、孟以安（李小冉飾），以及三姐妹各自的女兒在經歷家庭及婚戀等種種問題與困惑後，彼此支撐、各自成長的溫暖故事。
儘管整體聚焦於一個家庭中三代人的相處與日常，但劇集並未僅將目光放在家庭成員彼此之間的磨合及共存上，而是將每個個體在家庭、職場、情感關係等多個維度的經歷鋪陳開來，讓家人和家庭關係成爲每個個體面對現實時的堅實底氣和能量來源，爲觀衆帶來情緒共振及價值共鳴。
《鄉村愛情16》
播出平臺：優酷閤家歡劇場
開播日期：2月2日
主要演員：趙本山、王小利、唐鑑軍、劉小光等
《鄉村愛情》每逢小年夜開播，儼然成了頗有年味的儀式感。這部“最長情”的東北喜劇，龍年春節說的是村民積極響應村中共同富裕政策，各大企業開始帶動村民經濟，幫助村民奔小康的故事。與此同時,白清明重金投資王小蒙豆腐廠,導致白清明與李銀萍、王小蒙和謝永強這兩對愛人產生矛盾與誤會,引發村裡衆多家庭迎來愛情保衛戰。
《鄉村愛情》系列劇集自2006年開播以來收穫無數好評,18年裡收看“鄉愛”幾乎成爲觀衆朋友們不可或缺的年味預熱活動之一。常有粉絲表示“鄉愛比年來得早”、“鄉愛來了纔是年”。劇集不僅是所謂的電子火炕,更是觀衆們的賽博年貨,過年必回的精神老家。
《大唐狄公案》
播出平臺：央視八套優酷
開播日期：2月6日
主要演員：週一圍、王麗坤、鍾楚曦
鳳印案、屏風案、黃金奇案、雨師傳說、紅亭子、沙漠追兇、空葫蘆、雲雀啁啾、朝雲書館——全劇九大奇案彼此獨立又與主線呼應，“強推理、強邏輯、強現實”三強打造硬核懸疑。“人世無常，義理永存”，是原著的精髓，也是改編的基礎，更是這部劇的底色。
《大唐狄公案》追隨狄仁傑腳步，輾轉長安、蓬萊、蘭坊等多個大唐地域，展現了沙漠、海島、中原、雪域的自然風光，又有街巷、市井、宮廷、江湖的煙火人文，以多元場景還原原作中的豐沛意境。
《歡樂家長羣》
播出平臺：湖南衛視芒果TV
開播日期：2月1日
主要演員：張嘉益、陳好、王曉晨
不單純囿於對教育母題的抒寫，《歡樂家長羣》還將着力點輻射到更廣泛的受衆和更多元的話題：班主任和家長交流的界限、親子間的花式“碰撞”和趣味溝通、對00後整頓職場的關注與表達。深挖時代熱點，緊隨潮流話題，內容足夠真實，也足夠有力。
《米小圈上學記2》
播出平臺：騰訊視頻
開播日期：2月12日
主要演員：王自健、郭赫軒、吳彥坤、黃洪錚等
在原班人馬的共同演繹下，第二季延續前作忠於原著、貼近生活的創作特點，通過校園和家庭兩大場景，講述了以“不完美小孩”米小圈爲主角的一羣調皮機靈、聰明勇敢的小朋友們在校園裡學習生活、共同成長的趣聞軼事。在熟悉、親切的氛圍中，用具有趣味性與智慧性的敘事陪伴大小觀衆度過快樂新年。文/本報記者楊文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