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P「屠殺」螢火蟲?吳加雄駁:已追蹤有成功
▲23日臺北市政府於大安森林公園的螢火蟲野放活動。(圖/北市府提供)
記者林冠瑜/採訪報導北市府23日在大安森林公園野放螢火蟲,有人認爲此舉是對螢火蟲的「大屠殺」,掀起一番討論。然而主導螢火蟲覆育及野放研究的國北護通識中心兼任助理教授吳加雄表示,「大安森林公園螢火蟲覆育及野放已非第一件」,這次的野放將對「城市生態系」有正向的意義。
對於民衆的質疑,吳加雄受《ETToday東森新聞雲》記者訪問表示,去年11月基金會與公燈處已有進行第一次幼蟲野放,其後有進行監測,「螢火蟲幼蟲的習性喜歡找縫隙躲起來,因此我們在生態池內放蝦籠,一段時間後,觀察蝦籠縫隙中的幼蟲都長得好好的,因此對這次的野放有信心。」
質疑一、「天氣那麼不好,放下去的螢火蟲會不會死光光?」
吳加雄表示,螢火蟲的成長分爲「卵」►►「幼蟲」►►「蛹」►►「成蟲」四個階段。在幼蟲的階段,又可以分成6個齡期,其中第一至第三期的幼蟲都太小,不適合野放,若等到「前蛹期」野放的話,時值生長組織的時間,不適合移動,最佳野放時機爲幼蟲三至六期最爲合適,這次野放的螢火蟲也都是此時期的「老熟幼蟲」。
另外,這次野放的螢火蟲爲「黃緣螢」,原生在陽明山竹仔湖,同時也是臺灣63種原生螢火蟲中,唯三種水生螢火蟲之一。大安森林公園的海拔較竹子湖低,黃緣螢又耐水性,野放的幼蟲應該可以度過低溫和雨天沒有太大問題。
黃緣螢幼蟲度過逆境的方式是幼蟲羣聚,用足及尾部吸盤抓住彼此,成爲一團螢火蟲幼蟲球,所以這次野放時,也透過參與民衆的手,把野放的螢火蟲集中放在三個地方,利用幼蟲的羣聚性,讓他們增強自我保護力,度過這段低溫的時間。
爲了減少低溫的影響,大安森林公園管理單位,在寒流來的幾日,會加強補充及更換生態池的池水,森林公園小生態池的池水來源,來自該處地下水,所以水溫較氣溫爲高,相對穩定,減少低溫的影響。
質疑二、「光害好嚴重,螢火蟲也會受影響!」
吳加雄說,目前正與臺大昆蟲系碩士班學生研究「人工光源如何影響螢火蟲幼蟲」,即將有科學證據外,爲了避免光害對於成蟲的影響,有請營造公司,種植許多野薑花,利用野薑花,擋住周邊人工光源,加上野薑花葉片的交疊隙縫,可以成爲螢火蟲成蟲的棲息場所。
另外,爲了兼顧治安和螢火蟲怕光害的考量,大安森林公園之友基金會的成員之一的億光電子,也設計特殊波長的LED路燈,波長596nm,光色爲琥珀色。由於LED是單一波長,根據文獻,螢火蟲的視網膜對於此段波長不敏感,所以此種光源人類可見,螢火蟲卻看不見,來減少人工光源的負面影響。
質疑三、「大安森林公園本來沒螢火蟲,幹嘛在這邊野放,不自然」
吳加雄表示,把時間拉遠一點,大安森林公園還未建成之前,當時是一片眷村,有附近居民就曾表示約在35年前,區域內的零散水澤溼地附近曾見到螢火蟲。榮星花園公園與木柵公園之所以能在今年進行復育,其中就是「該處原本就有螢火蟲,只是棲地逐漸劣化。」因此覆育是有機會的。
吳加雄說,許多國家的都會區,並沒有像臺北市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而且也是各國裡面,都會區仍有螢火蟲蹤跡的城市之一。他表示,「臺北以前是湖,現今臺北市內發現的原生螢火蟲族羣,是生態演替序列導致的殘存族羣。所以在公園內營造生態池,是讓牠們別那麼快消失的方法之一。」
吳加雄表示,「坦白說,從整體螢火蟲保育來看,野放大安森林公園沒有多大的意義」,但從「城市生態系」的觀點來看,卻「大有不同」!
吳加雄說,螢火蟲對環境敏感,若能在大安森林公園成功覆育,就代表了公園內隨意放生外來種的行爲減少,市民有足夠的生態意識,而螢火蟲的生長也表示了,城市環境中,多了一塊生態良好的生態池,在都市長大的孩童也能借此認識與教育正確的生態觀念。「我們都會希望生活的城市,裡頭的生態變好,而螢火蟲覆育正說明了這層意義。」他說,因此北市府的野放活動也都是請周邊國小的學童參與,藉此幫助生態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