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俏光霧山
一年十二月,都是光霧山的花季。慢走細看,在日日月月裡,好像全世界的“花”都開在了光霧山。
先說說雪花。光霧山的雪花不盡在冬天,春天裡,雪花也漫天飄下來,開在光霧山上。雪花們一羣羣,手拉手,大片紛飛,輕盈而浪漫。放眼望去,光霧山就像一朵純潔的花肆意綻放在蒼穹,羣山連綿的花瓣,努力張開來。光霧山頭年的11月、12月和當年的1月、2月就在無限雪花中,展現出精彩來。
白裡透紅,說的是光霧山的3月。雪花停下腳步,天空有了些高遠和瓦藍,一些雪化成水順山而下,咕咚之聲一路唱響春天的歌謠,是向人們告知光霧山的春天這纔開始。就在雪融化的過程中,光霧山的山肩、山壁和山峰中,杜鵑花在晶瑩的冰凌裡露出臉來,紅的、白的、粉的花骨朵像是突然冒出來,耀眼地站上枝頭。它們在雪水的滋潤下大大方方地開,像是在冰天雪地裡舉起的火把,當地人叫它們大杜鵑花。大杜鵑花的花朵、花瓣和葉子都很大,它們身上有的綴着雪花,有的掛着冰凌,讓人難辨春冬。不知道該說是花兒開在冰雪裡,還是雪花落在花叢中。
4月在光霧山就熱鬧了,千百種山花悄然開放:意猶未盡的大杜鵑花仍然釋放着春意;繁星點點的櫻桃花遍佈山野;粉嫩的桃花依舊笑春風、映人面;楚楚的梨花穿着一襲白裙,回首拋媚;白的、紫的、淡藍的刺藤花,激情綻放,開出玫瑰的樣子……還有各種叫不上名字的花,在山尖、山坡、山谷、溝壑、草地各自擇勢而開。松鼠躥來躥去,兔子撒腿澗邊,鳥兒展翅亮嗓。它們樂此不疲,或是睜大眼睛仔細看看這朵,瞧瞧那枝;或是鎮定神色,佇足欣賞。這時的光霧山就是一個花的海洋,就是一個關於花事的盛大節日。
到了5月,光霧山上一種叫小杜鵑的花就開了,那些火一樣的杜鵑花,一串串、一簇簇、一堆堆,在五月的陽光下,激情燃燒,看過去就像一支穿着紅色服飾向上行走的隊伍。倒垂在山上的小杜鵑則像一串串垂在枝上的紅葡萄。在5月開的還有另一種小杜鵑,紫色的,零星地開在山坡、路邊,溝渠旁、叢林中。它不像別的小杜鵑那麼張揚,它們靜靜地開,顯出一枝獨秀的風采,它們淡淡地開,顯出自然的魅力。這月裡,光霧山的半山坡,黃色、黃白色、銀色的金銀花,像是配合着杜鵑花開,恰到好處地露出她細細的、彎彎的臉頰。
6月、7月、8月這3個月,百合花佔盡光霧山的風頭。它們把這個季節當成自己的春天,開出純白、淡黃、金橙和深粉等多種顏色的花朵。這山坡的百合開了,那山灣接着開,這山灣的百合纔打開身子,那山溝的百合已經含苞了。它們害怕雄偉的光霧山感到孤寂或是受到冷落,以這種接力的方式陪伴這座山。怪不得我曾聽到過“百合花是山的衛士”的說法。也許因爲這個,槐樹覺得該做些什麼,開出了一些淡黃的、淺白的花朵。
等着山溝裡的百合花落下最後一枚花瓣,光霧山的9月就到了。一些野菊花抖了抖身子,站起來,理理劉海,準備向藍天獻花了。野菊花在光霧山上很低調,常在半山坡以下盛開。
10月、11月,在光霧山上,我沒見過花的開放,也許有,它們自由自在地開在深山裡,開在大樹旁,開在叢林中。它們開給鳥兒看,開給野兔看,誰從它身旁經過就開給誰看,沒有人看見,也不氣餒,它們知道在這深秋裡還有更美的景色――深秋光霧山衆葉緋紅,這些紅紅的葉子飄揚枝頭,遠足而觀,光霧山就像是一朵開在大地上的紅花,就是大自然饋贈人們的大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