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vs.拜登二次大戰!經濟優劣比較10點見真章

美國總統拜登(右)與前任總統川普(左)準備在11月5日總統大選再戰一回合。兩人針鋒相對,各自誇耀任內經濟表現,但最終裁判是美國選民--大選勝負可能取決於「拜登經濟學」或「川普經濟學」哪個更得民心。美聯社

美國總統拜登與前任總統川普準備在11月5日總統大選再戰一回合。若說2020年選舉有如對川普總統任內施政表現的公投,2024大選勝負可能取決於「拜登經濟學」或「川普經濟學」哪個更得民心。

川普在2017年至2021年掌政,從前任總統歐巴馬手上接下一個相當穩健的經濟。在川普任內,經濟成長紮實,物價穩定,股市大漲,一部分得力於聯邦政府因應新冠市炎疫情而祭出的振興支出。

川普高舉「讓美國再度偉大」(MAGA)旗幟,把美國製造業工作迴流、談妥條件更佳的貿易協議、鬆綁監管法規和調降企業稅率的功勞攬在身上。但「2017年減稅與就業法」他讓美國債臺築得更高。

拜登的經濟政策聚焦於支持中產階級,並大舉支出提振經濟以力抗新冠肺炎疫情衝擊。在拜登上任頭三年,國會通過了rf7en時代的經濟法案,包括「美國紓困法」、「基礎建設投資與就業法」、「通膨削減法」、以及「晶片與科學法」,立法成果非凡。不過,這些慷慨的支出,加上疫後經濟調整與其他因素,卻觸動通飆升,成爲重創拜登民意支持度的致命傷。

具體經濟數據顯示,拜登與川普任內經濟表現互有輸贏。巴隆週刊(Barron's)從十個指標逐一檢視「拜登經濟學」vs.「川普經濟學」孰優孰劣。爲便於作比較,下列數據都從就職日起計算至任內第四年的1月底。(不計2020年2月至12月那段時期,因疫情橫掃美國,嚴重扭曲經濟)

一、GDP

衡量一國經濟產出的國內生產毛額(GDP),是評估經濟表現的基本指標。以通膨調整後的實質GDP來看,在川普任內頭三年,實質GDP成長率平均2.6%,相當不錯,但低於他承諾達到的4%。成長驅動力主要來自減稅,以及擴大支出。

從2021年1月上任到2023年底,拜登執政頭三年實質GDP成長率平均每年3.4%左右,期中2021年成長大致受疫後解封經濟復甦驅動。不過,在疫後復甦效應消散後,去年GDP仍成長2.5%。紐約聯邦準備銀行把今年第1季成長率估爲2.8%。

二、股市

在這兩位總統頭三年任期內,美股標普500指數漲幅都遠優於歷史平均值(全年平均漲10%)。

從川普2017年1月上臺到2019年底,標普500指數大躍升42.2%。2017減稅營造有利企業投資的環境,低失業率則鼓勵消費者支出。因此,川普任內適逢美股經史上最長一段多頭市場,歷時132個月之久,直到2020年2月纔在新冠疫情掀起的賣壓中結束。

從拜登就職到2023年底,標普500指數躍漲23.8%,期間該指數締造了69次新高紀錄;相形之下,川普任內相應時期共寫下115次新高紀錄。

股市強健協助投資人累積財富,助長消費者和企業支出,有助促進經濟成長。

三、通膨

在川普時代,美國通膨率偏低,任內消費者物價指數(CPI)在2018年6月升到最高點,也不過只有2.9%。

然而,新冠疫情使情況改觀。供應鏈瓶頸、政府大撒幣、民衆積壓的需求,合力大幅推升物價。俄烏戰爭更給物價壓力火上加油,能源價格漲勢尤猛。2022年6月,在拜登執政第二年,美國CPI衝上9%。

最新CPI數據顯示,通膨年增率如今已回落至3.1%,大致歸因於聯準會(Fed)過去兩年來升息11次抑制通膨。不過,民生日用品價格仍高,尤其是食物,成爲拜登任內揮之不去的陰影。官方數據顯示,從拜登上任迄今,食物成本已大漲超過20%。

四、利率

川普上臺時,聯邦資金利率目標區間僅0.5%~0.75%。2019年1月,Fed官員把利率提高到2.25%~2.50%,但那年稍後又連番降息,累計降了1個百分點。

拜登主政下,Fed爲制伏通膨祭出40年來最猛的一波緊縮循環。儘管把通膨從高峰拉下來,也造成金融情勢緊縮、房價高不可攀。

Fed預期今年稍後將開始降息,儘管主席鮑爾表明,此刻還不急着調降利率,先等通膨確定穩步滑向2%目標再說。

2018年Fed調高利率時,鮑爾飽受川普批評;拜登則很少評論貨幣政策,但他12月曾表示,美國經濟位於「甜蜜點」,不宜進一步升息。

五、政府債務

在舉債和支出方面,川普和拜登立場相同。

目前美國公共債務達到34.3兆美元,相當於每個美國人負債101,976美元。據盡責聯邦預算委員會(CRFB)估計,拜登使國債增加了3.8兆美元,大致因爲「美國紓困法」和疫情時代的振興措施。但拜登任內其他支出法案獲兩黨協議通過,所以拜登政府不應負全責。

CRFB估計川普使國債增加8.4兆美元,光在2020年就增加大約3.8兆美元,主因是振興經濟的支出使然。同時,川普2017年實施的減稅計劃,預料十年期間將增添約2.2兆美元的債務。

兩任政府都設法讓美國經濟強勁成長,不同點在於川普未引發通膨,但他留下了一堆債務;拜登也加重了債負,但目前仍在可控範圍內。

六、失業

川普上任時,美國失業率爲4.7%,2019年9月時降至3.5%,當時是50年低點。疫情爆發前,美國經濟在川普任內增加了640萬個工作機會。

拜登接掌白宮時,面對遭疫情亂象打擊的勞動市場。2020年經濟流失930萬個工作,失業率在2021年初衝上6.4%。但到2023年1月,疫情減退,經濟重啓,失業率降至3.4%,是54年最低水準,至今未再大幅攀升。2021年至2023年,美國經濟增加1,480萬個新工作,每月新增就業人數平均達到41.2萬人。

七、薪資

川普在他2020年國情諮文演說中表示,美國正享有一波「藍領榮景」,但中、低所得家庭也許無感。在川普任內頭三年,平均時薪成長約9%,但2017年至2019年,美國勞工的實質薪資成長顯得緩慢甚至停滯。

如今,勞動市場緊繃終於再度推升實質薪資成長。拜登任內頭三年,根據勞動統計局(BLS)的資料,平均時薪成長14.8%,但購買力遭通膨侵蝕。唯有2023年實質薪資開始復甦,且增速超越通膨。倘若通膨進一步降溫,薪資成長維持現行步調,或甚至加快腳步,美國民衆的購買力可望增強。

八、房市

川普上臺時,美國房屋售價的中位數爲20萬美元。2017年至2019年,房價攀漲11%。儘管抵押貸款利率從2016年秋季的3.5%,升到2018年11月的4.9%,利率上揚並未嚇跑買家。

拜登上臺時,房屋銷售在2021年漲上15年高峰,許多屋主賣掉變現。但Fed在2022年3月啓動升息循環,打擊房屋買氣。根據房地美(Feddie Mac)的資料,2022年11月,30年期抵押貸款利率平均爲7.8%。房價中位數先是下滑,然後又回升,目前在32.5萬美元左右。

九、消費者信心

川普任內,消費者信心(以密西根大學消費者信心指數爲準)大致持平,顯示美國民衆認爲經濟穩中趨堅,與川普時代經濟大環境穩定的情況相符。

但在拜登執政頭三年,消費者信心急轉直下,2022年6月觸及歷史低點。過去兩個月期間,信心開始彈升,但仍遠低於疫前水準。經濟學家認爲,主因是通膨近年來竄高,與疫前通膨低迷十餘年且利率超低的情景相比,反差太大。

然而,消費者信心雖降低,民衆支出仍持續不輟。原因可能是,如同密大調查顯示,美國人樂觀看待收入與就業市場展望。

十、貸款拖欠率

信用額度使用率低,貸款拖欠率也偏低,指向財務健全與購買力。一旦債務積累,消費者就得縮減開支,以支應更高的每月還款金額。由於消費者支出約撐起美國70%的經濟,拖欠率升高對GDP成長展望可能是一大警訊。

川普主政頭三年,貸款拖欠率平均4.8%,拜登任期頭三年爲2.8%。封鎖防疫時期家庭支出減少,政府大撒幣提高存款水位,支撐了衆多家庭的財務。

隨着民衆花用疫情期間的存款,如今貸款拖欠率再度攀升,去年第4季升破3%。不過,還無須驚慌。金融海嘯爆發和大衰退來襲後,拖欠率曾在2019年底飆上12%。

拜登任期還沒結束。但目前爲止,這兩位前後任總統都有的是經濟政績可在競選場子誇耀,但也有一些問題得閃躲,就看美國選民怎麼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