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嘴不影響搞錢，“直播還債第一人”羅永浩披露AR項目外的商業化動作

“悶聲還大債”的羅永浩連續發聲，讓人看清了他的商業自救脈絡。

8月26日，原錘子科技的創始人羅永浩連發兩篇博文：《“真還傳”第二季——從6億到13億》與《關於錘子科技投資人鄭剛長期造謠誹謗的真相澄清》。對外披露欠款總額度與還款進展，以及與投資人鄭剛之間的矛盾糾紛。

羅永浩在文中強調：“我和我的團隊會索性火力全開、興風作浪，用一切合法合規合乎商業倫理的方式‘大肆炒作’，開足馬力以各種方式做大做強現金收入，儘快還掉剩餘的5個多億債務。”

這些商業化動作包括但不限於全面恢復社交媒體賬號的更新和運營、部分恢復綜藝節目的錄製、全面恢復接商業廣告和代言、全面恢復請文化名流和影視明星來直播間交流和帶貨等。但羅永浩的AR創業項目“細紅線科技”，已許久未披露進展情況。

6億欠款如何“漲”到13億元

羅永浩稱欠債總額由此前披露的6億元變爲13億元，主要的原因是在還債過程中，因爲各種官司糾紛帶來的額外賠償，以及滯納導致的各種罰款等，使得債務總數多了近1億元。另外，2022年的年底出現的一些情況，也產生了新的債務。

羅永浩稱，當初錘子科技在融資時，曾獲得過國有資本的3億投資和3億借款，共計6億元。在2018年“真還傳”第一季啓動時，團隊並沒有將這部分資金算進去，是因爲這3億元借款的合同2022年年底纔到期，即彼時距離債務發生還有四年時間，時間週期很長，中間有很多可能發生的變數。加上團隊考慮用資本化方式來償還這部分債務，即直播電商業務上市後，以公開市場的有價證券來抵債，所以這部分債務沒計入最初打算以現金還債的任務中。

後來由於各種原因，作爲“中國頭部的電商直播和新媒體營銷機構”，交個朋友最終成爲一家港股上市公司。2023年5月10日晚間，世紀睿科（01450.HK）發佈公告，宣佈擬改名爲“交個朋友控股有限公司”，其對應英文名也將相應更改爲“Be Friends Holding Limited”。交個朋友完成曲線上市。

羅永浩表示，由於公司債權方是國有資本，不方便持有非大陸境內股份，加上港股成交量這幾年較爲低迷，上市後如果大量拋售股份來還債，有可能導致股價大跌，嚴重損害交個朋友投資方和創業團隊的利益。

因此經過慎重考慮，羅永浩決定在直播電商併入上市公司之前，讓渡個人股權利益給合夥人及創始團隊，再以其他利益置換的方式（即獲得更多現金收益），與交個朋友繼續直播合作，最終以賺來的現金形式直接償還這部分債務。

在國有資本的3億借款之外，還有來自國有資本的3億投資。羅永浩團隊再一次放棄債務重組談判（一般來說，我國企業破產時債務重組的本金清償率大概是10%～30%），直接對國有資本債權方承諾：除了借款的3億，把投資虧掉的3億，也全都按債務來處理，將以現金的方式100%償還6億元本金。

羅永浩稱，目前已經還款8.24億元，具體包括：2020年4月開始做直播電商公司，稅後以現金還債的5.48億元；2018年將手機團隊和知識產權轉讓給字節跳動獲得的1.8億元；2018年錘子科技資金斷鏈、產線停工後，羅永浩簽署個人無限擔保使工廠復工，將剩餘物料做成整機抵債的6600萬元；錘子科技的債務善後團隊從2018年至2019年年底，以各種方式變賣錘子科技的剩餘資產用於還債的近3000萬元。

口角之外的商業化

與欠款進展同步披露的，還有羅永浩發佈的《關於錘子科技投資人鄭剛長期造謠誹謗的真相澄清》。作爲錘子科技的投資人，鄭剛與羅永浩之間的口角紛爭起始於2023年1月。

2022年11月23日，羅永浩AR創業公司細紅線科技宣佈完成約5000萬美元的天使輪融資，投後估值約爲2億美元。作爲原錘子科技投資人，紫輝創投投資人鄭剛在2023年1月對羅永浩的做法提出了不滿。他稱，羅永浩新創立的VR公司估值1.9億美元，羅永浩對原錘子科技投資人提出用其中3.5%股份給投了15億元人民幣的投資人補償，但提出的協議他（鄭剛）認爲不地道。

嚴格意義上，羅永浩與鄭剛之間，拋開毫無營養的口角紛爭，整個脈絡延續了羅永浩的創業歷程：2018年，羅永浩背上6億元債務。2020年，羅永浩牽手抖音走上直播帶貨之路。2022年，爲了迴應還清6億債務的“真還傳”消息，羅永浩團隊出面表示，“羅永浩還清債務消息不實，羅老師還在努力工作，將盡快還完債務。”2022年6月7日，羅永浩宣佈退出“交個朋友”管理層，工作重點轉移至AR創業項目細紅線。

噹噹網原CEO、聯合創始人李國慶曾在一次直播當中講到直播帶貨的模式時給了“交個朋友”很高的評價，“走得是最成功的，它已經不靠羅永浩了”。

此前，交個朋友直播間的確逐漸縮減羅永浩直播場次、淡化頭部主播的影響力的同時，嘗試打造以“交個朋友”全品類頭部直播間爲核心，向下輻射細分出各個品類的垂類賬號矩陣。公開資料顯示，交個朋友旗下每個賬號名稱格式均爲“交個朋友+行業”，一方面藉助知名度、更聚焦於強化品牌IP，另一方面提升辨識度，方便用戶向垂類賬號分流沉澱。

第三方平臺蟬媽媽數據顯示，今年以來，交個朋友直播間的銷售額（每日）平均值爲500萬至750萬元，東方甄選平均銷售額爲750萬至1000萬元，與輝同行平均銷售額1000萬至2500萬元。

交個朋友控股有限公司2024年中期財報顯示，於中期期間，交個朋友控股錄得收入約6.22億元，同比增長約43.8%；淨利潤約8380萬元，同比增長約93.8%；非香港財務報告準則經調整淨利潤約1.11億元，較去年同期增長約17.0%。中期期間，公司在新媒體平臺完成商品交易總額（GMV）約59.6億元，較去年同期增長約18.2%。

但期內公司毛利率由去年同期約56.5%下降至中期期間約51.5%。具體包括新媒體服務業務毛利率由去年同期約58.1%下降至53.8%，該變動在日常營運的合理範圍以內。廣電業務板塊的毛利率由去年同期約41.0%下降至29.8%。主要受市場、匯率、技術、人工多方影響，成本上漲幅度高於收入增長幅度，導致毛利率下降。

此番，羅永浩完整披露欠款情況與下一步商業化準備，將過去部分暫停的業務進行恢復，擺出了“嘴架歸嘴架，搞錢歸搞錢”的態度。但所有的商業化動作披露裡，暫未包括他的AR創業項目細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