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明確接班人選 61歲非保險業務負責人格雷格獲青睞

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張欣 北京報道

現年61歲的格雷格·阿貝爾（Greg Abel，下稱“格雷格”）有望接替巴菲特，執掌市值近萬億美元的伯克希爾·哈撒韋。

2023年11月21日，巴菲特坦言已經充分意識到人生進入了“加時賽”，並公佈了遺囑安排。7天后，巴菲特商業夥伴兼一生摯友查理·芒格去世。近日，巴菲特在致股東公開信之中進一步確認了接班人選。巴菲特明確表示：“無論在各方面，格雷格·阿貝爾都做好了明天擔任伯克希爾公司CEO的準備。”

與以往不同的第46封股東信

北京時間2月24日，伯克希爾·哈撒韋公佈了2023年四季度和2023年全年業績報告。2023年全年，公司淨利潤962.23億美元，上年同期淨虧損228.19億美元；每股收益爲66412美元，上年同期則爲-15494美元。

伴隨着業績報告的公佈，現年93歲的巴菲特如常發佈了第46封致股東信。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封信透露出巴菲特進入人生“加時賽”的一些感觸和特別安排。

首先，由於其親密的商業夥伴查理·芒格（下稱“芒格”）的去世，巴菲特一改股東信的慣例，沒有在開頭部分最先展示公司業績與標普500的對比情況，而是以整整一頁的筆墨緬懷芒格。

巴菲特認爲，沒有芒格，伯克希爾·哈撒韋不可能像現在一樣成功，芒格對於巴菲特投資理念的形成有很大的作用。巴菲特對芒格的評價極高，稱其是伯克希爾·哈撒韋的“建築師”，而自己則是“總承包商”，將芒格的願景日復一日地付諸實施。

“每當我舊習難改時，他總會及時地將我拉回正軌。直至他辭世，他始終扮演着這一角色。”“查理從未試圖爲他作爲創造者的角色獲取功勞，而是讓我來接受掌聲和榮譽。某種意義上，芒格既像兄長，有時也像慈父。”巴菲特說道。

其次，巴菲特首次在公開信中明確提到接班人人選。

2023年11月21日，巴菲特公佈了其遺囑安排，稱人生已進入“加時賽”，其中罕見提到公司接班人也已安排好，稱伯克希爾·哈撒韋已經有“合適的CEO”以及“合適的董事會”繼任，但當時並未明確公佈具體人選。（詳見本報報道《99%以上的財富捐給慈善信託！詳解巴菲特的“終章預告”》）

而此次公開信中，巴菲特明確表示：“無論在各方面，格雷格·阿貝爾都做好了明天擔任伯克希爾公司CEO的準備。”

第三，巴菲特強調對伯克希爾·哈撒韋“持久經營下去”的承諾。他表示，公司採取的極端的“財政保守主義（fiscal conservatism）”是對股東做出的承諾。在漫長的幾十年裡，這些謹慎很可能被證明是不必要的行爲，但這種謹慎是保護股東利益的關鍵。伯克希爾·哈撒韋的投資規則永遠不會改變：“我們永遠不會冒着永久損失資本的風險。”

新掌門人風格：“低調做人，高調做事”

在本次的致股東信中，巴菲特明確強調了現任伯克希爾·哈撒韋的副董事長格雷格·阿貝爾爲自己的接班人。

巴菲特特意表示：“無論在各方面，格雷格·阿貝爾都做好了明天擔任伯克希爾公司CEO的準備。”“從各方面來看，他都有望成爲伯克希爾的下一任首席執行官。”

此外，巴菲特還表達了對格雷格相逢恨晚的感受，他在信中最後部分寫道：“有趣的是，在20世紀90年代，格雷格曾在離我只有幾個街區遠的奧馬哈生活了六年。遺憾的是，在那段時間裡，我們從未見過面。”

2012年，巴菲特確診患上前列腺癌，此後其接班人一直成爲公衆熱議話題。2021年，巴菲特在媒體上公開表示：“董事們一致認爲，如果今晚我發生什麼事，那就是格雷格·阿貝爾來接管明天的事情。”，不過他還提到：“如果，但願不會，今晚發生了任何事情，那麼將是阿吉特。”可見，巴菲特那時候已將格雷格視爲經營公司的第一順位接班人。

“60後”的格雷格目前擔任伯克希爾哈撒韋的副董事長，主要負責非保險業務。他出生於加拿大一個普通工薪家庭，愛好曲棍球和橄欖球，業內稱其與巴菲特相似，個人生活極爲低調。據《福布斯》稱，截至2021年，格雷格的淨資產約爲4.84億美元。

1984年，格雷格從阿爾塔大學正式畢業，成爲普華永道的一名會計師。1992年，30歲的格雷格加入了一家小型地熱發電公司CalEnergy，1998年晉升爲該公司的總裁。1999年，CalEnergy收購了MidAmerican Energy並將公司更名爲後者名字。2000年，伯克希爾哈撒韋又收購了MidAmerican Energy，格雷格也順勢成爲巴菲特的得力干將。值得注意的是，這家公司即是今天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的前身。

成爲巴菲特麾下一員後，格雷格的能力得到持續發揮，主導參與了多起併購案，例如2005年的PacifiCorp、2013年的內華達公用事業公司NV Energy，以及2020年的Dominion Energy的管道業務。

此外，格雷格還創立了一家名爲Home Service的小型房地產公司，該公司目前也是伯克希爾·哈撒韋旗下最成功的持股之一。

2018年，格雷格擔任伯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的董事長，並在同一年成爲伯克希爾·哈撒韋非保險業務的副董事長兼公司董事會成員。自此，格雷格正式負責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能源、鐵路、零售等重要板塊。

受新冠疫情影響，2020年伯克希爾·哈撒韋的年淨利潤一度腰斬，但格雷格負責的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公司2020全年營收155.56億美元，盈利34億美元。2022年該公司營收超過250億美元，旗下員工2.4萬名。

巴菲特曾在2002年致股東信中盛讚格雷格等人是公司的“鉅額資產”，並準備向其負責的能源公司注入大量資金，期待他們將業務發展推向新高。2014年的致股東信中，芒格對格雷格不吝溢美之詞，稱其是“表現優異”，被描述爲“世界一流”仍嫌不足，應該是 “世界領先”，“從某些重要方面來看，甚至是比巴菲特還出色的商業執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