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股東大會4.5萬字問答實錄:股神最新的投資和人生思考

北京時間5月4日晚,“股神”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領導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在美國內布拉斯加州的奧馬哈市舉辦2024年年度股東大會。

在這場一年一度的“投資界春晚”上,即將年滿94歲的巴菲特再度坐在主席臺上,向來自全球的投資者分享了他的投資“聖經”。

今年是巴菲特的黃金搭檔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離世後舉行的首個股東大會。

從當地時間5月4日上午9點15分(北京時間晚10點15分)開始,在長達近五個小時的問答環節中,“股神”和公司的另外兩位副董事長格雷格·阿貝爾(Greg Abel)、阿吉特·賈恩(Ajit Jain)共回答了37個問題,再次爲全球投資者奉獻了一場精彩的投資盛宴。

以下爲澎湃新聞記者整理的全程實錄,全文超過4.5萬字,略有刪節。

沃倫·巴菲特:現在您看到第一張投影片,這是第一季度的報告。現在伯克希爾公司運作以及所有的運營收入,這些也都是在我們運作的時候得到的結果。中間也有其他的一些變動的現象,比如說第一個季度,你也看到了,也是比去年一季度要更好。

賈恩先生今天要我跟大家說,他現在在講到第一季度的保險的一些計算,在保險上是不能夠予以相應的進行分析的。當然,全世界發生的相應風暴也會影響到我們的收入,這是第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也許在我們的標準來講,時機可能不對,特別在東岸發生的事情,這也是我們現在第一點覺得必須在做評估時候,最具風險的一個事項。另外還有地震。

一個季度我不能說它是最棒的一個季度,但是也不能說是最差的一個季度。任何事情在保險界來講,都是會有幸運的時候或者是完全不能夠考慮到的時候。但是,在保險業我們絕對會再進行改善,在每一個年度報告之中,這中間的收益是特別的高。所以在報告中你也看到,在去年我們已經得到了固定的短期投資,另外還有利息的改變。所以,這樣一個數字看起來是非常的令人矚目的。

可以告訴大家,我們現在可以投資的錢還是比以前要更多,這是現在的一個現象。而且我覺得是合理的,是可以進行預測的。

再看鐵路的收益上,我想它的下滑還是比較平緩的。當然,我們不能夠馬上猜測有時候某一些收益,或者是立即發生的狀況。現在講到鐵路上的一些影響,它還是有潛在收入的。比如說,我們在前一個禮拜到底裝了多少車廂,這中間的一些規模可能也會再進行改變。所以,每一個禮拜我們都會有不同的一些收益結果,但是這些是比較平均的。我們期待中的一些數字是預期中,應該會賺取更多的收益。

除此之外還有能源公司,我們有了比較好的收益,有的時候因爲環境受到的影響,我們必須要在我們的年度報告中進行註明,我們期待的收益應該會非常穩健,我想這樣一些情況,也就是伯克希爾的目標,希望讓大家滿意的,這就是我剛剛要舉的一個例子,能夠增加我們的運營。非常的簡單,但這就是我們一直在試圖維持進行的。

這些講到的收益是非常有趣的,但是我們必須考慮到折舊,還有攤銷以及稅收等等。伯克希爾每一天都會有大概至少一億以上的進出狀況,包括週末,還有放假的日期,有的時候翻到下一頁再看這個數字的時候,就可以看到爲什麼我這麼解釋。有的時候我們做的一些事情可能也是會有錯誤,但是我想,犯的一些錯誤有時候並不是真正的非常具慘痛性的。

大概至少有五六次吧,或者是十幾次,在過去的57或58年之中,不管是怎麼做,我想最重要的就是要做大的決策,持續地能夠成爲我們現在的指導原則。我們這中間有一羣真正的非常棒的股東,而且有一羣我們的合作伙伴,隨時都在希望能夠替我們節省花費。就是我剛剛已經介紹的這一批人,(David)家族,還有他們的兒子、孫子、曾孫輩。

我們的現金還有國債,在1820億美元左右,可能會在今年年底漲到2000億美元,或者在這個季度結束的時候達到2000億美元。這個錢我們想要花,但是花的話,一定要找到合適的標的。希望風險能夠足夠的小,而且回報也能夠很大。

我們的股票也是比我們在買的時候價值略微有一些增長,我們不會以一個很大的方式來進行股票購買了,因爲很多公司也不會以大數額來進行銷售。所以,在股票的回購上我們也會足夠謹慎。

我們進入到最後一張幻燈片,過去五年的情況來看,我們沒有辦法像其他公司一樣發行那麼多的股票。我們有這麼多的投資者,我們需要控制流通股的數量。他們不會想着賣我們的股票,對不對?我們每天或者每週可能都不會去關注股票的價格,這些每天關注股票價格的人,反而賺不了錢。很多時候大家買了我們的股票就放在那裡,甚至不看太多。

這就是伯克希爾過去的一些故事,我們會在長期給大家帶來營收的增長,也希望能夠減少流通股的數量,希望能夠偶爾看到投資的機會,能夠有一個合適的優質的倉位。

好,第一季度的背景信息就講到這裡,我把話筒交給Becky Quick進行接下來的問答環節。Becky和觀衆之間的提問會交替進行。

問題1:今天早上有一些新聞,伯克希爾又賣出了1.25億的蘋果股票,現在這是伯克希爾最重倉的一支股票。一位27歲的B股股東,他來自馬來西亞,他說去年你講到可口可樂和美國運通是伯克希爾兩隻持股最長的公司,你也講了這些業務給股東帶來了很好的收益。但是你沒有把蘋果包括進它們的行列當中,你是不是覺得從蘋果這邊來看,它的吸引力、它的投資魅力可能都比2016年你當時投資的時候有所下降?

沃倫·巴菲特:我們還是有很多蘋果的股票,我想說,在今年年底的時候,蘋果很有可能會是我們有史以來最大普通股的持有方。查理和我都會去看這些普通股的權益,我們把它們認爲是業務,不單單只是股票。我們也有冰雪皇后的股票,我們也把它看爲業務,可口可樂也是一家公司,運通也是一家公司,我們把它們看成是業務,看成是公司。

我們可以買下非常棒的公司,但是買不了它們所有的或者說80%以上的股份。當我們去審視蘋果、運通和可口可樂的時候,我們把它們看成是公司。當然,有一些稅務、管理等等方面因素的不同,但當我們配置資金的時候,我們會去看每一個公司,而不是說只是把它們當成股票的投資。我們也不會想去預測市場,不會試圖去“選股”,單單選股。

我很早就對買股票感興趣,我對股市也是,覺得股市充滿了魅力。但是最後,我聽到了一個聰明的投資者給我的一個箴言,就幾句話而已。他當時比我說得更好,意思大致是如此,“你在看股票的時候你要把它看成是一家公司、一項業務。你不要把它們看成是會給你帶來回報,而是長期怎麼服務於你的組合”。

這句話當時讓我深受啓發,查理和我在配置資產的時候也是一直在思考這句話,我們多年來的投資理念隨着資本的增加,其實也有所改變,改變了很多。但是最基本的原則還是在那裡,就是格雷厄姆的哲學,如果你只是去選股的話,你是在浪費時間。你需要把資金放在更好的地方。查理又給了我更好的建議,讓我把錢配置到了更合適的地方。

所以這也是爲什麼我們一直以來擁有像美國運通和可口可樂這樣出色的業務。蘋果甚至是更好的一項業務,一家公司。我們還是會長期持有這三家公司的股票,而且在過去也取得了很多的成功。

我覺得我們作爲投資者,我們的心態要擺正。當有一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它可能會很大地改變我們資本配置的策略。但是在蘋果這個例子上,它仍然長期會是我們最大的一筆投資,只是在現在的一些情況下,我也不介意我們現金的持續增長,並且會去看在股市上權益市場中有哪些替代的方案。

有一件事情可能會讓大家吃驚,我認識的幾乎每一個人都把很多注意力放在怎麼不交稅上。當然,避稅我覺得是合理的,我們雖然不介意在伯克希爾這邊交稅,我們現在是以21%的聯邦稅率來付稅。那在蘋果這邊是35%,過去曾經達到52%。聯邦政府對於我們的這個收入,有一部分是有所有權的,就是我們的營收當中有一部分是要交給政府的。而且這樣的一個稅率,他們任何一年都有可能改變它的百分比。

現在這個稅率21%,因爲現在的財政政策,我覺得這個稅率很有可能在將來會提高。高稅率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發生。政府會想從伯克希爾的營收當中拿走更大的一部分,他們也許也會決定說,不希望自己的財政赤字還是這麼大。

我們知道他們支出確實很大,他們也許會在我們這樣的大公司中拿走更大的一部分。但是我們還是會付稅的,我們也希望伯克希爾能夠在聯邦的賦稅上做出貢獻。因爲對於我們來說,對於這個國家來說,這是合適的。因爲這個國家,它的經濟發展爲我們的股東帶來了慷慨的發展。我們很幸運成爲美國公司的一員。

去年我們給美國聯邦政府交了超過50億美元的稅,這也讓我們很自豪。我覺得沒有任何一家美國的公司可能會在聯邦的賦稅上像我們做得如此嚴謹。而且這裡面還沒有包括什麼財產稅、社保稅,我覺得這些都有可能是在未來會出現的。我希望能夠繼續保持這個8000億美元以上的市值,因爲有這樣的市值,交大額的稅也不會讓我有太多的困擾。我希望我們每一個在美國的公司都能夠像這樣。如果我今年交21%的稅,將來這個稅率再有所上升,我也不會介意。

問題2:巴菲特你好,我來自中國香港。我有自己的一個投資公司,我們從你這裡學習,真的是感到非常珍貴的一個機會。你之前投資了比亞迪的公司,現在又減倉。你覺得之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去投資中國的公司?

沃倫·巴菲特:我們主要的投資標的都會位於美國,這是我們堅信不移的。你看我們在美國投資的公司,包括像運通等等,還有可口可樂,都有全球的業務。它們是全球的消費者都會優先考慮的,比如像飲料。全球現在有這樣一種共識,就對於像運通還有可口可樂這樣的公司,在全球都找不出來能夠跟它們匹敵的標的,我覺得它們做的業務非常強勁。我覺得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這樣的一個情況也是在持續進行當中。

我覺得比亞迪的這筆投資,跟我們在日本做出的比較相似。我們很快就進行了投資,花了一年的時間投資了五家日本重要的商社。你可能不會看到像這樣,我們在美國之外做如此大筆的投資,特別是根據現在世界的經濟來講。

但我瞭解你的問題,美國現在扮演的角色以及我們的長項以及短板,這都是我們瞭解的。但是我的感覺,對於今天的世界經濟,我並不是在任何文化或者其他一些國家的文化都能夠完完全全理解的。

比如說某一些比較小的國家,它的經濟可能不是那麼強大,但它在這個國家之中已經有了相應的一些經濟了。我現在要講的大概全世界裡面有一半的,50%的這些國家,也許超過了20%都能夠對世界進行產出的,而且是非常讓人覺得驚喜的。但我們將還是以美國爲主,對美國的投資是我們現在相對主要的方向。

同時在過去的幾年之中,查理也跟我說過,他常常跟我說這些事情。有的時候我在跟他提出一些建議的時候,他說“這是不太好的,但也許這是你能夠想出來目前最好的點子吧”。他有的時候還是會對我同意,但是查理他常常都會跟我講,你要三思而後行。

比亞迪再回頭來看的話,那個時候查理是非常非常積極的,我那時應該比他更積極,但我沒有。所以對我們來講,那個時候還是一件大事。很多的公司我們都考慮過。當然,在大部分的市場,到底發生的一些狀況,我都還是瞭解的。但我的想法,對於一些巨大的承諾,或者在某一些國家,我們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打算。

當然,這也不是不可能。對於我們投資日本公司的立場,我感覺還是相當滿意的。但您必須要看看整個大勢,整個地方的情況也許是不同的。我們也要真正地照顧您投資的金錢,我們絕對是沒有辦法容忍萬一有賠錢的狀況。目前我們在美國,我們希望沒有再造成更多的大錯誤。

問題3:下面是來自鹽湖城的問題。我們知道在2024年的年度報告書中,您現在已經解釋了。但對於能源的部分,伯克希爾可能有一些讓我們失望,特別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情況。我們的投資人當然是比較擔心現在環境的一些改變,還有一些監管的措施。那麼在這個情況之下,我們是不是已經接受了這些所謂公共事業對於電力的模型,然後我們也朝着他們的方向這麼做?另外我們知道在猶他州的一些監管部門也開始強制實施了購買能源的計劃,我們是不是能夠在退休之前還要再重新考慮是否要進行能源的投資,或者投資在電力工廠上?

我現在要問的是,伯克希爾能源公司在猶他公司做的一些舉措是不是能減少未來公司裡的一些損失?因爲有些州已經開始控制這些電力了,或者是在公共事業上。

沃倫·巴菲特:這麼說吧,我感覺猶他州發生的一些事情對於我們來講也算是公平的。他們的這些工作還是給了我們一些值得尊敬的回報,因爲這些東西還是我們自己的資產。

如果講到公共電力,我會這麼說,在1930年的時候,那時(喬治諾爾)先生,他是參議員,我們那時也遭遇了一些不同的經歷。我現在必須要指出的,自由經濟、自由競爭現在還是我們扮演的角色。一些私人擁有的電力公司,或者是公共事業的公司,也許它們操作上會比較有效率,比這種州或者國家擁有的運作得更好。

但我們知道,現在在講到的這些公共事業或者公共電力,這中間也許在很多地方必須要有大量的投入,我們必須要花大量的金錢在電力公司上。有的時候,私人的投資人可能對這些情況是沒有辦法做的。

所以,伯克希爾的公司其實對我們現在參與的部分,以及在國家高度需要的一些地方,我們還是挺滿意的。我們將會有回報,但回報率可能不會讓我們變得非常富有,回報率還是具有敏感度的。

當然,如果說我們完全得不到投資回報的話,我們是不會在這方面進行工作的,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那就太瘋狂了。你會看到一些我們進行的活動它的成本,還有在進行的一些工作,可能都跟現在的環境變遷有所相關。

當然,今天電費或者一些公共開支的成本,有的時候都是讓人覺得非常訝異的。但是我想,我們還是有一些資金,我們也相應地參與大項目,這些對我們來講都是在這個國家當中非常重要的一些行動。我想我們還是會這麼做,我們不會真正把這些錢讓它就這麼丟到水中。

我又叫錯查理了。我現在要請我們的格雷格來回答,但我叫錯成查理了。其實我自己已經提醒過自己不要再叫錯人了,但有時候還是說漏嘴了。

格雷格·阿貝爾:我非常榮幸能夠擔任這個位置,當您講到信件中也提及了能源的部分。今天面臨的行業中的挑戰,我想這中間是歸功於我們現在有龐大的一些投資,對於能源和更多的公共事業的部分,而且這中間還有很多年我們要持續進行。

您剛剛提到了,肯定在猶他州受到了一些影響。但如果再看一下底層的特別的需求量,在建立這樣一個狀態之下,公共事業還有今天投資的這個金額,這是讓人覺得非常不可忽視的,而且是非常讓人矚目的。

是不是我們還要繼續大量的投資?我們對於公共政策是非常注意的,而且是非常持續的。具體的法規也會讓我們覺得非常鼓勵,特別是一百年之內關於這些公共事項,在美國還有在愛荷華的這些公共電力,另外還有二十多個不同的相關地區。特別是我們現在對於AI已經進行了相應的開發和需求,以及以後一定會有雙倍的成長。

那麼在這段時間之中,我想再翻倍的情況肯定是會發生的。我們現在要求在今天的美國社羣有更大的投資。如果我們現在講到內華達州,這是另外一個例子,我們在那裡也擁有兩個不同的公共事業項目,這些線路在內華達也是不可忽視的。

在2030年以後,我覺得這些需要的線路,以及所有的一些需求,絕對會發生至少上十億以上的改變,那麼在中間要投資的錢也是不可忽視的。剛剛講到的猶他,這中間真正的增長已經超過至少有大概一百億,所以這些增長率也開始發生了。

但我們講到回報率,你現在已經想到了我們講到的這些狀況,在當地或者在相應的一些地區也都進行了積極的討論。因爲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事情,野火也造成了非常顯著的損失。這就是我們非常重要的,而且必須要有適當溝通的一些情況。野火的發生,這中間也發生在很多的地方,對於我們的索賠上已經超過三百億美元了,這個讓人不可忽視的情況已經發生了。

所以第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所有的這些我們面臨的訴訟,或者與法制相關的挑戰,我們會一直不斷地予以應對,解決現在的這些問題,特別是在太平洋地區。

還有一件事情,我們要怎麼樣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運作我們的資產。我們已經跟當地的州進行多年的工作,而且跨越州政府各個地方多年進行了協調,基本的目標是保持電力的暢通。另外所有的相應團隊,還有這些員工們,能夠在沒有任何中斷的情況下進行工作。

2020年的野火,那時我們知道必須要讓比如說我們的救火消防隊,以及醫院,能夠在不受干擾的情況下進行反應和工作。所以第一件事情必須要做的,我們要改變現在這方面的文化。我們必須開始真正地重新瞭解現在所有資產的狀況。這也是我們以前沒有碰到的事情,所以我們從文化開始進行着眼。

第二件事情就是改變現在的運作系統,也就是什麼時候萬一發生火災的時候,可以馬上把所有的電源關閉,讓我們的系統能夠直接進行相應的不受干擾的限制。在發生災難的地區不會干擾到正常的地區。

第三件事情,也是非常重要的,是在投資上必須要允許我們能夠做一些規避風險的操作。但你講到猶他州,還有太平洋地區,這是非常有挑戰的情況。我們在應訴,並且在運行這家公司的時候,也會有一定的資本和利潤繼續保持在這家公司,我們也要繼續重新投資進入這些業務當中。

但是從基本面來講,我覺得在未來我們需要立法和監管的改革,這是在所有的太平洋沿岸的州都要進行的,這樣我們才能用漸進式的資本投入來爲這些業務做出貢獻。因爲我們不想就簡單地把錢投出去,讓這個錢浪費掉。所以我們需要有更多的紀律。現在我們也看到了一些機會,就是在立法和監管有一些方法的出臺。

沃倫提到猶他州,我們的投資感到非常的放心,它當然不處於太平洋沿岸,所以我們有一些空間和緩衝的地帶。他們最近的一次立法,猶他真正通過了這個法案,而且做了幾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第一,它把這些非經濟的野火損失的投保設了一致上限。我們再看看俄勒岡州,大家聽到這些保險的投保不僅僅有經濟方面的損失,這些經濟的損失是肯定要投保,但儘管在俄勒岡州有一些這種立法,有一些這樣的訴訟,但跟野火有關的非經濟損失卻不用保險來賠償。

作爲伯克希爾能源公司來說,這很重要。另外這也是一個太平洋電力這邊的問題。我覺得太平洋電力公司也會在這邊做出改進,伯克希爾能源公司也是如此。

沃倫·巴菲特:在權益投資方面,它的回報在多年來還是得以實現了,尤其是在近些年來。這個權益投資在整個美國來說回報都是非常豐厚的。所以你的收益到底是百分之多少,有些時候有些州回報的魅力比其他州要更大。

不管是破產還是收益,我們首先不會把股東給我們的錢給全部丟掉。當然我們希望在這中間有一定的收益,但電力這個方面肯定不會像其他業務一樣給我們帶來如此豐厚的回報。

看一下這些有形的權益,像可口可樂、美國運通等,或者像蘋果這樣,完全不一樣。公共事業這邊,特別是能源,最多隻能獲得一些非常中等的回報。而現在又有了氣候變化的威脅,給我們帶來了更多的野火。

所以這就是做業務要付出的一些代價。但這不意味着我們不能採取一些減輕火災在未來的威脅。比如說,一些政策可以讓你在火災的時候斷電,但在這之前,還在氣候變化的整治上要放入數萬億的資金,這可以通過公共的力量來做,也可以通過民營企業的力量來進行幫助。

我們是肯定會在這上面付出超過一千億美元以上的投入,但我們不能簡單地把錢扔進去讓它浪費掉。

問題4:我從舊金山過來,你現在覺得生成式AI(人工智能)對傳統行業能帶來多大的優勢?

沃倫·巴菲特:我問了四區問題,現在後悔了,應該問二區的。我對人工智能一無所知,但這不意味着說這個技術不重要。

去年我也提到過,我們已經讓精靈從瓶子裡跳了出來,特別是在之前我們發明核武器的時候,它現在正在做一些壞事,這個精靈的力量有時候讓我感到恐懼,而且它再也不能塞回瓶子裡了。AI也有一點相似,已經讓它跳了出來。

它當然非常重要,對很多人來說作用非常的大。但我們希望這樣的一個精靈,能夠在未來做好事。但我沒有辦法對它進行評估,特別是我,我根本沒有辦法去做評估。

二戰的時候有了核技術,我們當時發明了原子彈,我們覺得好像是非常必要的,來終止戰爭。對美國來說,可以在長期拯救生命。而且愛因斯坦也提過說,你如果做了核試驗,你可能會讓文明終止。但最後美國還是決定把這個精靈從瓶子裡放出來。

我覺得這樣的決定會影響我們下一代,影響未來。這也是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在AI這邊,它的發展,老實說還是讓我有一些緊張的,特別是最近的一些進展。

我有些時候眼前會有一張這樣的圖片,我出現在那張照片裡對着我尖叫。這是什麼意思?就是我當時出了問題,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我。

所以你去思考一下,在未來你可以用這樣的技術去欺詐,去重新生成這樣一張圖片,比如圖片裡面也是我,然後我來找你說需要錢,這是生成式AI可以做的事情,讓我出現在一張圖片裡,你難辨真假,或者說我需要多少錢。欺詐在美國一直都是一種出現的情況。如果我之前有興趣投資欺詐市場的話,它增長會很快。

AI當然也有潛力做好事,但我剛纔提到的這個事情,這個例子,和我之前目睹的一些現象,我覺得可能會有一些嚇人。我可能甚至看到這個照片以後,我難辨真假,甚至都會把錢寄給這個來騙自己的“我”。

所以跟核技術一樣,這個精靈已經被從瓶子裡放出去了,而我對此一無所知。我覺得AI還是有很大潛力的,不管是做好事還是做壞事的潛力,我只能讓它自然而然地在未來發生。

我也想跟Becky說一聲,阿吉特今天下午不會在現場,所以如果今天有一些問題跟保險有關想問他的話,儘量在上午問。

問題5:來自明尼阿波利斯的一個股東,過去幾年有這樣一個採訪,Geico在做品牌做營銷做得更好,Progressive是一家數據公司,數據在長期會獲勝。您可能在十年後纔開始重視數據,而Geico現在有了全新的策略方向,您還是會放手讓他們做嗎?這會不會帶來一些脆弱性?伯克希爾的CEO也提過,Geico這些業務的部門已經脫軌了,希望阿吉特可以給我們持續帶來更新。

阿吉特·賈恩:沃倫過去也提過,Geico現在的一些劣勢就是在它的投保率和分析的比較上,這個比率並沒有做得很好,幾年來我們還在不停地追趕,而且技術在這邊也是我們很大的一個瓶頸,但我們還是在不斷進步的。

同樣很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僱傭的員工在數據的分析和數據定價上比以前更優秀了。我們也正在採取措施縮小我們的差距,尤其是在2025年底前,我們應該在數據分析上成爲業內最好的一家公司之一。在定價、投保這些上面我們還任重而道遠。

沃倫·巴菲特:我覺得在費率上,費率跟風險的比一定要合適。我們有時候可能僅僅是在冒險,丟掉一些小錢,而有的時候的冒險卻在丟掉大錢。所以在這個方面,Progressive確實比Geico做得好。Geico還是有它的優勢,就是它的成本,投保的成本還是全行業最小的。我們希望把這一個風險,這個承保風險的率降低到10%以下。這不僅僅是生存的問題,這也跟獲利,跟利潤有關。

3月的時候,我們沒有失去太多的這種保單,而且我們也是用低成本在進行運營。所以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威脅,現在不足以構成對於生存的威脅。對於利潤來說也不構成威脅,但是長期來講我們的成長是希望以最好的保險行業的模型爲基礎,能夠以低成本的方式繼續向我們的客戶交付價值。

1936年這個公司就成立了,它的運行原則也是長期以來不變的,它的投保額一直比行業的競爭對手要低,這是我們的優勢。Geico保險公司也是非常吸引人的業務,當然這種比較慢的一些成本上的推進,有的時候我們還是要完完全全跟今天風險的比率進行匹配的。

問題6:你好,我來自德國的慕尼黑,我們剛剛也看到Tedd,還有您的妻子、您的小孩,您覺得投資最高的價值對他們來說應該是什麼?

沃倫·巴菲特:我想對於投資的建議來講的話,當然還要根據其他的一些事情。我相信,我的小孩以及我的妻子,我完完全全信任他們,但不代表我會建議他們去買什麼股票。

關於管理您的錢這個話題上來講,我想你要跟我來談的話,也不見得我是世界上最理想的談話對象,不代表說我不去參考其他人的意見。另外,如果說我自己一個人在做的話,我當然也不會參與這樣的一個工作。當然有的時候我也會自說自話,對於投資的時候我也會這麼做。

我的小孩在這麼多年,他們也變得越來越聰明,當然我的妻子也是如此。有的時候我會聽他們在講很多很多事,特別是我的女兒,她也住在附近,她其實知道的這些知識比我多很多。我有的時候也會聽我的妻子跟我講什麼內容,當然有的時候我也會忽視他們講的細節。

但這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您生活在當下,或者是關注到周圍的一些生活,不能限制在只有你自己或者你相信的人,這樣的話,這個生命就沒有那麼有趣了。

在我二十歲的時候,我那時都是相信我周圍的人。但有的時候我發覺還會犯錯,比如說我舉個例子,我那個時候跟查理碰面了,認識了他。我覺得,所有的事情對我來講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因爲特別是在投資的方面,查理在我們一起共同經營的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跟我撒過謊,但只有一次。而且他從來不會重新再講某些事情,所以他也不會完完全全地強迫我說非得怎麼做。

就合作伙伴的層面來講,我沒有辦法想出任何一個我跟查理講過的曾經的談話是不重要的。所以在你講到你的生命之中,特別是在你講到的這些非常重要的你身邊的人,當然我的建議就是如此。

問題7:下面的問題是阿吉特的。環境的變化現在已經在保險行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因爲在加州也開始發生洪水。所以阿吉特先生,您覺得在擴展您的保險的風險業務上來講以及所有的投資上,有什麼樣的變更?

阿吉特·賈恩:我知道環境的改變,環境風險的增加現在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而且這是一個非常大的議題。要疏解這些問題,特別是我們現在講到的責任險或者是一些災難險等等,這都是我們最重要的議題。

我們去年年底的時候已經在開始把握機會,能夠再重新定價,做出相應的決定。這是非常重要的,這個行業就是定價的一個行業。

一些因素也會讓我們開始覺得,在每一年做這種考慮的時候,必須要考慮所有的可能性。當然,在講到改變價格或者環境的一些改變,我們到底要漲多少錢,我們要以非常科學的方式來進行考慮這些價格。另外監管機構也不讓我們這個行業活得更容易,因爲還有很多的規定,這中間在改價錢的時候,有的時候也必須要參考更多的結果。

所以我的觀點,你今天到底是要在哪一個公司進行投保,你是否要關心它的回報,還有這中間這個公司必須要有相應的回報率,在配置它們的資產上。

您講到了資產的這些配置,還有講到是否在過去的幾年,是不是每家公司都開始賺錢。當然這不見得是每個公司都會做的。在我們的保險業中,不管現在環境或者是一些發生了火災,風災,或者是洪水的情況,都是會影響到的。

沃倫·巴菲特:我想環境的變遷會增加我們的風險,這是肯定的,也是衆所周知的。最終我們要考慮這個業務是不是能夠變得更龐大,在一段時間之後我們是不是會破產,或者是會損失更多的利潤。這些都是我們要考慮的。

我通常會請阿吉特再重新評估這些承保公司的結果,還有更多經理人提出的分析。我也會考慮到大西洋地區也開始產生風災,這是不是最大的風險。今天我們在做的一些事情是不是能夠做得更多,還有在這種颶風的狀況下,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哪些東西是最需要,最好的或者是壞的,另外還有它發生的快速的程度,以及它的頻率,是否已經有了改變。

這種事情也許是一年發生一次的,所以我沒有辦法告訴你五年或十年之後會不會發生同樣的狀況。也許你瞭解了保險的這些業務,但你沒有辦法完全相信今天這些環境的變遷是否會發生。我們對於氣候的改變,這並不是完全沒有風險的,某一年我們可以這麼做,或者可以做這種例外的考量,但未來是不是能夠如此,這些決策是不是可以延遲到更長的時間,這些都必須以未來進行考慮,或者是不是能夠避免某些事情。

我們現在要講的就是必須要分析,做更多的事情,瞭解現在的洪水或者降雨的情況,這是非常智慧的。

阿吉特·賈恩:講到今天氣候的變化,對於我們來講,就跟通脹一樣的。

沃倫·巴菲特:沒有錯,講到Geico保險公司,現在一部車的價值可以達到四五萬這樣的情況,現在的車輛是非常的安全,但在修理的時候成本也越來越高了。另外還有通脹的影響,在通脹的情況下是非常好的,但是Geico這家公司沒有辦法不考慮其他的因素。

問題8:我來自加拿大安大略省,那個時候是我父親介紹給我伯克希爾的股票,大概過去了27年。我那個時候擔任的工作一直有變,另外也是更多參加我們的會議。我的問題是,加拿大的經濟現在有一些值得一提的,我們講到的銀行、股票,如果您那時還是隻要投資在麥當勞的話,我想這麼多年,現在大家還在吃麥當勞,在喝可口可樂。

沃倫·巴菲特:阿貝爾來自加拿大,他可以回答得更好。你看我每天吃的東西你就可以知道了,問題給到阿貝爾先生。

格雷格·阿貝爾:在加拿大我們運作有好幾個項目,我們有幾個公司在運營,而且我們的投資在加拿大還是可以接受的。我們在加拿大也隨時在觀察是否可以增加相應的投資。

沃倫·巴菲特:沒有錯,在加拿大也有很多大的公司,就跟美國一樣。如果有滿足我們的這些要求標準的話,或者我覺得沒有任何的危險,能夠進行更大金額投資的話,不管是在加拿大或者任何一些地方,我們都會這麼做。

我覺得加拿大在有些地方是可以從伯克希爾的參與中獲得益處的,我們多年前也有這樣的一些投入。但那邊也有自己的金融機構,他們有一些自己的問題。我記得在那裡出現的問題有時候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甚至不是基本面的基礎問題了。

所以我覺得,不管以什麼方式,他們必須首先要符合我們的投資標準。當然,除了加拿大以外,還有好多國家可能都無法理解,加拿大有一個非常穩健的經濟,雖然這個經濟量不如美國,但是總體來說經濟是向好的。我們慢慢地在搞清楚事情之後,也會對在加拿大的運營感到有信心。

問題9:沃倫你提過阿吉特做的保險評估比任何其他經理人都更放心。多年以來你都在講阿吉特對伯克希爾的影響,你甚至開玩笑說,你和阿吉特在一艘沉船上的時候,我們只能救一個人,你讓大家去救阿吉特。關於伯克希爾未來的CEO,你沒有提到過阿吉特會有他的未來的接任人。未來有這麼多保險方面的挑戰,你覺得在阿吉特的繼承人上是怎麼想的?我也想聽聽阿吉特的意見。

沃倫·巴菲特:確實很難找到阿吉特的繼任者,幸好阿吉特比我年輕很多,現在我們不需要擔心他,你們先擔心一下我的年齡好了。

確實找不到第二個阿吉特,他幫助我們打造了保險這邊的極佳的運營。或者至少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得益於他。沒有他的話,很難有第二個人來複制現在的這個業績。我也不會嘗試去複製他給我們締造的這些成績。

我們已經把我們的一些優勢體制化了,而且阿吉特在其中不可或缺,他的出現讓我們做到了這一切。現在我們打造起來的保險業務的架構,在他1996年出現之前是完全不可能去想象的。保險真的是我們伯克希爾最重要的業務線之一。

當然,投資也很重要,但是跟保險業務相比,它們完全不能相提並論。沒有阿吉特的,我們的保險業務真的不可能有今天這麼優秀。所以一定要感謝阿吉特。

他1986年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在保險行業當中有所涉足。我50年代的時候就買了Geico,1957年的時候買了國家保險,也還有一系列其他的保險公司。阿吉特那個時候在一個週六來到我的辦公室,然後我告訴他,我這邊有很多的挑戰,他跟我們說,我們現在保險上需要做以下的措施。就是那個時刻改變了整個伯克希爾保險業務的未來。所以感謝他。

阿吉特·賈恩:謝謝沃倫的溢美之詞,也謝謝大家的掌聲。我覺得事實是什麼,沒有任何人是不可取代的。我們下面也有蘋果的CEO庫克,他也給我們樹立了一個楷模,他接替喬布斯以來做了很好的工作。

沃倫·巴菲特:這是很好的例子。

阿吉特·賈恩:既然這麼講了,我想說我們的董事會也一直在關注繼任者,不僅僅是沃倫,也有我這邊。每一年他們都會問我問題,讓我跟他們分享一些我的想法。就是如果我不小心被卡車撞了,明天公司的保險業務要怎麼做。我們也經歷過非常多的運營的週期,我們心目中也慢慢有了關於未來候選人的形象。我們也會在未來慢慢地找到一個讓我有信心的接替者。

不過就像庫克給我們證實的一樣,我覺得當偉人離去之後,這個世界這個地球還是會轉,一切都會迎刃而解,沒有人是不可取代的。

沃倫·巴菲特:這可能是最好的答案,但是我們也確實找不到第二個阿吉特。

問題10:我想如果你還能跟查理·芒格先生共度一天的話,你會想和他做一些?

沃倫·巴菲特:有意思的問題。我覺得我確實還有一天,但是可能不是一個全天。我們生活的方式都是儘可能讓自己開心的方式,查理非常喜歡學習,剛纔的短片中也聽到了,他對好多事物感興趣。

他的興趣比我寬泛很多。他不像我這樣,我也不想像他那樣,但是我們兩個在一起非常志趣相投,我們一起做很多事情,打網球,打高爾夫球,好多事情一起做。我們在一起度過的時間甚至比獨處要更加的開心。但我們還是必須工作,遇到困難的時候一起去克服它們。

所以擁有查理作爲這樣一個夥伴,幫助我們一起擺脫各種各樣的困難,這幾十年來真的讓我非常開心。而且他在十年前給我們的很多想法還在不斷讓我們獲利賺錢。

他活了99.9歲,他也提過,除了自己從軍的時候,他完全沒有自己出去鍛鍊過。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要吃什麼,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吃的營不營養、健不健康,但還是活了99.9歲。查理比我的興趣要更廣泛,但我們在一起從來沒有對對方充滿懷疑的態度。所以我跟他如果再共度一天的話,我覺得跟我們之前共度的所有的日子都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當然,不知道我們哪一天會離開,這也是一個很大的幸事,查理曾說,要是知道自己哪天會去世就好了,這樣我永遠不會往那一天走去。他還是帶着這樣好奇的心態去到了非常多的地方。所以他不僅僅對於這個世界感興趣,我覺得全世界也開始對他產生了好奇心。我覺得這真的是無與倫比的一件事。

我過去幾年當中也跟他提過這一點,我說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在99歲的時候活到了自己人生的巔峰。在99歲的時候,全世界都想來找你。

但我們之前也犯過錯,所以我們也不斷在錯誤中吸取教訓,變得更加聰明。而且他跟我在學以致用的這些方法上,還有對世界的好奇心上,也是一直保持着好奇心。

所以這個問題沒有一個完美的答案,但是我想說,我和查理還會在接下來這一天,以從前的方式一樣共度。我問查理有些時候關於某些書的時候,他老是說“我已經讀過了”。他一般去餐廳也是會看書,他真的是非常無與倫比、傑出的人,他基本上該見的人全部都見過了。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我覺得你要問自己一個問題,你覺得有誰願意跟你共度生命中的最後一天?如果想到有這樣一個人的話,現在就去跟他見面,明天就去找他吧,而且經常跟他見面,不用等到生命的最後一天。

問題11:這個問題是來自瑞士。這個問題要問巴菲特先生跟賈恩先生。現在政治上的一些變化,比如說網絡上的攻擊以及壓力等等,所有的風險也因此增加。對於我們現在的網絡安全,在保險或者我們講到的很多業務,比如硬件設施,像機場、電力公司、港口等等,您對於未來的可能性到底是怎麼判斷的?

阿吉特·賈恩:現在我們在講到的網絡安全保險,可能現在已經是一個非常時尚的話題,以及產品。而且我們現在已經講了,有至少100億以上的市場價值。但我想真正要保的話,大概至少20%會增加在保險單上的價值。這麼講之後,伯克希爾公司是否做這種網絡安全保險?我們是非常謹慎的。因爲有兩個理由:

第一,加深理解是非常困難的。損害發生一次之後,要計算這種損失是非常難的。而且在運作的層面之下,是否有認定的標準,是否有未來風險上面的計算?這是非常龐大的。

第二,您今天在講到的損失上面的一些成本是非常難計算的,而且不見得是一次攻擊之後有損失,而且這些損失發生的時間可能很長,會有很長期的影響。也許這個損失,不是說一塊錢就能投4毛錢就能捕捉,或者就能疏解的,不能這麼計算的。今天的實際損失怎麼計算,這是很難進行計算的。在我現在運行的保險上面來講,有很多的人也許都希望能夠運營這一個情況,所以你要寫保單的時候,必須瞭解保單怎麼樣能夠做費率的計算,要有了這樣的保險機制之後,纔不會真正損失太多的錢。有的時候會賺錢,有的時候會輸大錢。

今天的軌跡,當然大家都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業務,但我的猜測是在某一點也許會突然暴跌,而得到很大的損失,因爲有很多嚴重的事情會發生。這是我的想法。

沃倫·巴菲特:他的想法是有代表性的。現在來講,這種保險還是無價值的。因爲您要保證或者確保某一些東西,去確保某一個交易。第一個問題是,講到1968年,曾經在各地發生了暴亂,那是肯尼迪在位的時候。講到任何的一些事件,你要寫保單的時候,必須要限制在保單中保險的範圍。但現在的問題是,如果發生的事件,比如說某個人在某一個城市裡進行嚴重的刺殺行爲,而且造成了有上千上萬的業務都已經損失的狀況。但你已經寫了這些保單了,因爲一次性的事件,您到底要怎麼樣能夠進行補救呢?所以我們現在講到了網絡攻擊的這些事情,也許不見得比刺殺的事件更慘烈,但可能比網絡攻擊更嚴重。

在講到這些風險上面能夠計算的一些價值,有的時候一次會損失到上千萬。如果真正發覺了這個問題,寫了很多保單,但有些事件是有連鎖反應的。今天也許提供了一千個保險,但這中間還跟其他的一些事件進行了連接。有些時候,你還要有法庭來做這些決定。有大部分的人,我想他們是因爲追求時尚,所以說就來保一個所謂的網絡安全保險。當然,這些保險代理人也可以賺到豐厚的佣金。但你在寫保單的時候,必須要知道這些人在管理這些保單時要完完全全瞭解現在累積的風險是什麼?你有一天是沒有辦法想到的。

今天講到地震,某些地方已經發生了,給人類帶來了災難。你有上千萬上百萬的限制,但人類天然發生的災難,也就是現在保險公司將會面臨的。所以我們現在並不是說因爲它時尚就感覺非常的興奮。大家還是要非常樂觀務實。

問題12:這個問題要問巴菲特先生和格雷格·阿貝爾先生。我是一個退休人員,來自內華達拉斯維加斯。你知道這一週有很多拉美的和更多的我們這個地區的人——我現在幾乎能夠代表所有的在內華達州的這些拉美裔們,我們有些人已經在掙扎地付內華達的電費。所以在評估是否內華達現在的電費能夠負擔得起,以及又有清潔的能源。我今天想說,爲什麼伯克希爾公司不在那個地方再開一個新的天然氣工廠或者進行天然氣的投資?這樣的話在我們的內華達州,因爲隨時都有太陽光,所以是不是可以再進行相應的其他的投資?而且不要再投資到我們剛剛講的這些石化的投資上,而做其他的新能源?

格雷格·阿貝爾:這個問題是非常嚴肅的。關於能源,太陽能也是非常好的機會,也是非常讓人羨慕的能源,我們會持續使用這個資源,還有其他的一些資源的可能性在內華達州進行。我們希望能夠每天更好地服務我們的客戶,而且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能夠提供你相應的服務。

風能我們也用到,但是如果第二天這個風沒有了,那我們必須要有其他的天然氣資源或者其他的天然氣工廠來補足它的需求,這就是我們現在在內華達州發生的問題。當然,現在我們持續在內華達進行相應的轉換,不管是內華達的風或者是其他的地區,或者是綜合電池等等。

沃倫·巴菲特:我想我們有足夠的資本,只要是合理的考量進行相應的投資,但必須是有敏感性的。在內華達州,以及所有的州都是如此。所以每一次我們進行投資的時候,還有各個相關的委員會裡面,他們也有不同的想法,對於公共服務事業上。

哪些東西是可以做,而且能夠真正地做到,達到我們的要求標準,這些是非常需要再做決策的。而且非常符合的業務,如果從一個方式轉換到另外一個地方的話,必須要看到這種方式是不是會造成相當的影響,我們是不是能夠真正地這麼做。也許今天想到這麼做,明天就發生了問題。這個沒有過渡期的,問題是不能天天發生的。我們的公司要確定每天都有照明的可能性,都能得到使用燈的希望。當然曾經講過化石是最古老的資源,就是在發電上面來講。但我們也講到,比如說在儲存上也是我們考慮的問題。

格雷格·阿貝爾:另外還有,剛剛講到電池,電池現在是一個比較經濟的方式。但一個電池可能只有四個小時的電力,這中間還有更多的經濟上面的一些挑戰,也就是還需要技術上面的推進,所以不管怎麼說,我們必須要尋求它的這些可靠性,以及平衡度。電費在今天是非常重要的考量,能夠提供最可靠,而且是可信任的電力,這就是我們的目標。

沃倫·巴菲特:我想我的朋友,比爾·蓋茨先生也一直在進行這方面的工作,他希望能夠縮短我們現在提供電力的時間。另外還有電池方面的工作,他也是一直在做的。我現在已經瞭解今天有很多聰明才智的人在推進這些項目。有的時候,我不知道到底理由是什麼,什麼時候開燈什麼時候關燈。但某些事情,你必須要花一段的時間才能夠開始進行。

問題13:這個問題來自佛羅里達。沃倫和阿吉特,可不可以讓我們知道,在車輛和這些資產方面的保險,在佛羅里達的解決方案?因爲我覺得在佛羅里達好像這些已經失控了,我們的居民發現了這樣的現象,所以伯克希爾現在是不是有更好的機會?

阿吉特·賈恩:我瞭解你的想法,在佛羅里達這幾年再保險和家庭房屋保險、車輛保險,是面臨了一些曲折的情況,所以造成了佛羅里達的保費急劇增加。另外佛羅里達也有一些風災,以及其他的一些風災的情況發生的頻率也變高了,而且非常嚴重。所以佛羅里達的損失也造成了今天保險界鉅額損失的情況。

所以佛羅里達有自己的問題,未來費率還會上升,但會達到一個平衡,讓風險的承受者也能夠獲得他們想要的回報。

問題14:沃倫你好,我來自加州。謝謝你作爲我們的導師,這麼多年把你的智慧傳達給我們。你今天能不能給我們分享一下,你覺得我們每個人最需要聽到的是什麼?

沃倫·巴菲特:你應該想問的是,我們每個人都想聽到什麼吧?我想說,如果我這裡有一個建議的話,你們很幸運,你們生活在美國,這裡有無限的機會。

我想用一下查理·芒格之前的建議,就像是我在讀他的悼文一樣。我想告訴你們,首先把教育做好,針對你自己個人的情況,跟正確的人打交道。對我來講,我就是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能夠幫助我找到人生正確方向的人。查理會說,你好像是在給你的合作伙伴提供一些相同的效益。

我覺得,在美國蘊藏着巨大的機遇。你倒回幾個世紀去看,根本無法想象過去兩百年我們實現的巨大發展是什麼。

首先出現了工業革命,後來又因爲科學、教育、醫療的巨大進步,我們真的非常幸運能在這樣一個時代出生。我們在場的好多人也是足夠幸運。你們也要去找到自己熱愛的活動去參與,去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分享現在這個世界帶給你們的運氣。

我和查理就是如此,我們找到了彼此,找到了共同的興趣。你現在如果找不到的話,就繼續去尋找吧。我也一直在告訴我的學生們,找到一個你想要的工作,有時候你可以很早找到這樣一個非常喜歡的工作,有些時候可能要尋尋覓覓久,但是不要忘了自己的初心,一定要這樣去做。

有時候你可能很早就可以走上正確的道路,但你也不得不犯一些錯誤才能找到正途。所以,總的來講給你的建議就是,試着回顧一下自己人生的道路,今天就開始走上這個目標的道路,去找到你想要的這個目標,找到跟你志同道合的人,這個路上可能會有一些困難,但是你只要有足夠的自信,足夠的決心,你是會到達那個成功的彼岸的。

問題15:這個問題來自德國的漢堡,他說伯克希爾的CEO這邊在阿吉特和格雷格成爲主席之後有發生什麼變化?我們有一些公司的CEO還是可以直接向巴菲特這邊來進行聯繫,而不用通過這兩位副主席?

沃倫·巴菲特:這個答案可能會讓你們有些吃驚,但是我想說,我現在跟30年或40年前比,我自己做執行這方面的工作肯定不像以前那麼高效了,我沒有辦法認識所有這些董事會的經理人們。但是,我身邊有格雷格和阿吉特這樣的得力助手。爲什麼只來找我?也可以去找他們。

我覺得這樣的運行在過去這一段時間還是非常高效,是非常有效的。格雷格這麼多年來比我要更加清楚地意識到他們的問題在哪裡,給他們的建議也是非常的珍貴。而且他一直是充滿着能量地在工作。而且阿吉特這邊的智慧是沒有人可以擁有的,他讓更多的人進入到保險行業,知道怎麼去做事。

所以我想說,我每天接到的這些經理人的電話,基本上現在數量爲零,而格雷格這邊是在幫助我們應付所有的這些諮詢和電話,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我覺得我們真的找到了正確的人。

阿吉特這邊,保險業的人都非常習慣這麼多年來跟他合作。你找他問保險的問題,肯定比我這邊給到的意見要多很多。

阿吉特·賈恩:我在這裡可以補充一下,對於我來說,這樣的一個領導層的過渡真的非常順,但我覺得這一切真的要歸功於沃倫·巴菲特在這件事上所做的操作。

沃倫·巴菲特:我覺得每一天,他們工作的時間感覺都超過24小時一樣,我真的很難置信格雷格可以覆蓋這麼多的領域。他對比普通人來說,真的要博學太多太多。

我們在評價投資的決定和標的的吸引力時有比較相似的意見,但他的工作量真的是要大很多。我現在確實沒有辦法應付如此多的工作,但現在這樣的一個過渡,真的是非常行之有效的。我覺得,即使沒有了我,伯克希爾仍然可以非常順利地運行下去。

問題16:謝謝你們今天在這裡招待我們。你們的指導不僅讓我們成爲了更好的投資者,更重要的是成爲更好的人,謝謝你們。我來自新澤西州,我做一家關注印度的指數基金。我的問題是跟印度相關的,印度的權益和經濟在過去五到二十年中都表現良好,它現在已經是世界第五大經濟體,很快未來幾年將成爲世界第三大經濟體。

我的問題是,伯克希爾是不是非常積極地在印度的權益市場找機會?有什麼可以驅動你們在印度做出大的投資?

沃倫·巴菲特: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確實,印度我們在關注。我相信印度有大把大把的機會,但我的問題是,我們的投資有沒有是印度真的想要我們去參與的。

在這個環境之中有許多的人都是在參與,他們在進行自己的交易,有時候他們有自己的哲學,但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理論。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也許今天的這些利潤是根據你今天投資有多少而決定,我們要看一下我們下一代的管理,他們到底在這個環節中要做什麼樣的決策。

我的觀點是,我們這些公司裡面有好幾個人,他們在全世界要做的工作是由他們來決定的。但是你講的是非常對的,如果你今天精力充沛,而且有某些方法能夠成爲一個買主,今天參與方大家都是非常願意跟你做生意的人。

日本的投資是非常好的,我想印度也有可能有這樣的機遇。但日本跟印度是否是完全一樣的,我自己並不清楚,我也無法告訴你它們的差異性。因爲文化上來講是比較不一樣的,而且哪一國跟哪一國到底怎麼樣,我也沒有辦法區分。

問題17:來自西班牙的問題,伯克希爾現在在繼續成長,你剛纔講到查理·芒格是建築師,而沃倫你是承包商。我們非常感謝你們兩位的工作,我們也隨時在瞭解伯克希爾今天做的所有工作以及文化,希望能夠保障我們現在投資這一個“建築物”的穩定性以及堅實性。

您覺得伯克希爾公司今天如果一些承包商必須要開始更新,或者有新的承包商加入的話,您覺得這樣的一個改變會有什麼樣的影響?會有什麼樣新的建築師加入,會有怎麼樣的情況?

沃倫·巴菲特: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查理現在已經不再爲我們工作了,但是很明顯的,我跟查理也不斷談到這個問題。

伯克希爾公司現在保持原有的狀態,所以我們的工作,我們吸引的人還是跟以前差不多。如果對於我們的董事會要開始找到新的總監,或者他們某些人在65歲就退休,其實對於65歲退休來講是一件不太會經常發生的事情。如果真正退休的話,我們當然要做重新的考量。

我剛纔也講了我們必須要成長,所以他們必須要開始做任何的決策,而且頻繁地做決策,這些就是我們的經理人要做的。

另外CEO有的時候只有1%的工作是不同的。這些工作的方法有時候也是蠻困難的,如果你要做錯了決策的話,可能會影響到很多,所以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困難的工作。

在進行運營的時候,我們的一些基礎還是存在的,我們也希望在以後的二十年中也做到這種情況,但是這些事情現在的可能性還是比較低的。希望我們都非常幸運,我們也希望所有的經理人能夠在我們現在的這種公司存在的情況之下,或者是在這一個世紀之中,還能夠做同樣的良好的工作。

所以我現在的答案就是,也許我們需要一些好的運氣,也許我們有的時候要打破傳統。但是我們必須要找個精力充沛的,而且是真正能夠鼓舞人心的經理人。

格雷格·阿貝爾:謝謝您今天講的,我必須要補充一下,任何的評斷都是由我們的文化來決定。伯克希爾已經有的文化是非常特殊的,這不會改變的。

問題18:我來自吉隆坡,馬來西亞的一個家庭企業裡面做事。今天我非常高興,我們今天來是抱着朝拜英雄的情況。你和查理給我們做了多少非常積極正面的轉變,所以很多今天這些對你崇拜的人,有些人沒有辦法到現場,但他們已經在線上觀看,謝謝你。

我的問題是,您和您的團隊,學到的業務、資產和資產配置,做結論來講,覺得做得最棒的是什麼?特別是在疫情之後,可不可以給我們一些您的觀點?

沃倫·巴菲特:謝謝你的問題。解答你的某些問題時,說到底也就是怎麼能夠開始進行你的資產配置,比如我剛剛講到的保險、保單、保險政策,你是代表了一羣股東們,我們的使命對我們來講是非常清晰的。

今天某些人他的某些想法、某些資質我們是不需要的,我們也不會採用的。在以後的二十年之中,我們將提供相應的一些項目,還有我們的這些想法,當然我們的董事會之後也會做其他,也許有不同的決策,這是肯定會發生的。

我講到這裡可能有幾個人也知道我的想法是什麼了,我們現在有正確的人在我們的董事會上,他們深知自己的責任在哪裡,並嚴肅地對待這些責任,不會把伯克希爾作爲一個墊腳石,跳到其他公司的董事會去。

我們從一個兩億市值的公司成長到現在兩千七百億,雖然我們並沒有特別多的事情要做,但是在幾件重要的小事上,我們做得比其他人好就夠了。

問題19:你現在有一千六百多億現金,現在超過一千八百多億的現金,那麼你在等什麼,爲什麼不把它配置到它該有的地方去?

沃倫·巴菲特:這個問題很好回答,我覺得我們在場,臺上的這幾個人,都沒有一個很好的想法怎麼好好地用這筆錢。我們不會在現在的情況下用這個錢。現在利率這麼高,當然這一點不要跟美聯儲講。

我們只在正確的時候去揮杆一擊,但是現在好多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在亂揮他們的棒球棒。因爲可能覺得之前揮棒都打空,那我不停地打不停地擊,總會打中正確的標的。

但是,我覺得我們現在可能對於回報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想着要超過一百億,也許超過一千萬是比較合適的。現在如果還是以以前的目標的話,可能找不到這麼多機會。

比如在日本,一個公司如果可能回報會比較好,現在看到這樣一家公司,也許我會去做的。現在沒有足夠的投資標的,沒有足夠有魅力、有吸引力的投資標的讓我去配置資產,但看之後有沒有什麼變化,我們拭目以待。

問題20:每一年你的股東大會都如此出色,我是一個房地產經紀人,我在亞利桑那經營伯克希爾的業務,我的家人也在伯克希爾房屋公司任職,我們非常榮幸成爲伯克希爾的一員。房屋服務現在在美國遇到了一個訴訟,損失了2.5億美金。這比任何一家房屋公司的損失都更大。你覺得這樣一個和解的金額怎麼樣,對於格雷格和阿吉特我也想問,你們在買下一個房子的時候會不會考慮伯克希爾自己的經紀人?

沃倫·巴菲特:我買房子不像你想的那麼頻繁。我覺得之後再去投資房產的可能性應該很低,謝謝你今天加入我們,而且問了這麼有意思的一個問題。我覺得之前的和解,格雷格之前給我傳達了這些信息。格雷格能不能講一講,我百分之百信任你。

格雷格·阿貝爾:謝謝你和你的家庭都成爲我們這個公司的經紀人,爲伯克希爾這家房屋公司工作。毫無疑問,這個行業會經歷一些變革,因爲這次的和解會產生一些轉型。很多人在這個和解當中都受損嚴重,接下來會有一系列的改變,而且因爲這個和解,這個改變也被提了出來。

沃倫·巴菲特:我之前賣過兩棟房子,在過去九十三年只做過兩次房屋交易。買了一棟,現在還有另外的兩棟。我從來沒有把這個佣金率往下談。

我覺得這個體系現在還是有效的,現在去看那種古老體系的運作還是很有意思的。但也知道房屋經紀人工作非常長的時間,賺的錢也只有那麼多,有時候可能到最後交易還沒有談下來。我覺得我們需要給他們一個更好的體系。

我很喜歡我們的這個公司,我們也有非常大量的房屋經紀人在爲我們工作。我也爲我們之前在房地產行業的擴展,還有房屋交易行業的擴展感到非常的欣慰。

格雷格·阿貝爾:我想,也許今天的經紀模式已經改變了或者我們今天擔任房屋服務的工作要進行改變,這些中介的狀況也要進行調整。

沃倫·巴菲特:沒錯,我感覺這個行業中有適當的價格,而且是可行的,那個時候我賣房子賣了七百萬,但是我沒有跟中介人還價這6%的佣金,這個錢就是屬於他的。

問題21:對於伯克希爾,對於Geico,還有馬斯克講到的完全自動駕駛汽車的情況,這對於保險有什麼樣的影響?根據我們現在的數據顯示,真正的自動駕駛汽車,可能對於人類開車的危險度其實是減少了一半。所以假設馬斯克現在自動駕駛汽車的機制成型的話,現在的這些保險業會受到怎麼樣的影響?以後的收益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沃倫·巴菲特:你今天已經講了一個真正的例子,除非有一些瘋狂的可能性,但是自動駕駛可能會減少車禍的發生,或者會減少成本,但現在還比較困難。當然有人已經在使用自動駕駛了,以後我們的數字以及所有的數據,也會顯示出來到底會怎麼樣。過去幾年中人們已經在討論這個事情了。

在保險行業,你們還記不記得在Uber開始的時候,很多公司會說,這可能嗎,但地理環境證明這是可行的。

所以有些事情可能一開始是錯誤的價錢,之後是對的。說起來保險界好像非常容易推展,運作非常容易,其實不然。你必須要真正地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因爲很多的車禍,如果說能夠減少50%的話,聽起來是不錯的。但我們現在在尋找這個社會上是不是有這種真正的可能性,我們在尋找這樣的機遇。

阿吉特·賈恩:我想我今天要提出來的意見或者我的觀點就是,特斯拉做的這些結果,聽起來這些技術的改善會影響到發生車禍的比率。但您今天看到了,如果說這個數字以及發生的其他的標準進行相應考慮的話,不見得所有的平均數會下降。

特斯拉公司已經開始跟大家講到他們想要自己開始賣他們自己的保險,直接或者間接的方式。但我覺得今天這事成功與否還是沒有辦法預料,這種汽車保險如果要完全轉變的話,成本還是非常大的。

沃倫·巴菲特:我們現在已經快到了午飯時間,我要告訴大家,我們非常感謝各位能夠完完全全坐不離席地在這裡聽我們進行我們的會議。我們之後到1點鐘再回現場,我會答應大家我們絕對會準時回場。

問題22:我去年問過這個問題,我今年要繼續問,同樣的問題是用不同的方式,從反過來的方向來問這個問題。看到現在的趨勢,零排放的車輛可能已經開始完完全被市場接受了,所以您在所謂零排放的車輛上,不管是在車輛或者生產商或者相應的技術中,你的想法是怎麼樣?你認爲有機會嗎?另外伯克希爾公司是不是對於能源,還有比亞迪、Pilot等等這些公司,都還是有興趣的?

沃倫·巴菲特:謝謝你。我想大量地接受這樣的方式,但伯克希爾不覺得會引入更多特別的專業的一些人才,對於現在你講的這些車輛或者是生產上面做更多的關注,因爲我不太確定我們是不是會選擇這樣的一個議題來作爲我們公司的一個指標。我不覺得現在真正的贏家會馬上出現,我也不會預測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很明顯,這個移動的標的,目前大家都在討論。我們的社區上還有極多的問題,也許政府還沒有做到他們應該要解決問題的職責,做得不好。但是環境的變遷、改變,氣候的改變,目前也是非常糟糕的。而且實際上,在美國你已經看到了造成問題的一些情況,我們的社會也感覺到了,我們希望我們要改變我們現在生活的方式,但你是不是能夠做到?所以大家都還覺得是莫衷一是的,無法解決現有的困難。

當然,這是一個讓每一個人都值得警覺的問題,而且是龐大的議題,到底要怎麼樣能夠分解出我們現在的這一些結果,以及進行更深層次的分析。我從1930年出生的時候就開始有這個問題了,我們現在看到了,原來那個時候我們有大概20億人,現在已經有80億,從1930年到現在。

所以到了全世界最聰明的五十個人,他們也希望解決現在的問題。但最終的這些人口上的問題在過去的93年中,我覺得已經在講到有80億人口的時候,我們還沒有解決這些問題。

我們在美國其實是有非常大的一些優勢,因爲我們已經在隨時配置,已經在開發更多的一些項目。人們都在講,我們也希望能夠在改變人們生活的方式。但這些問題有的時候是非常極度困難,而且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當然,我在這裡要介紹另外一個人,我想很多人都認識她,這位女士曾經參加過我們的會議很多很多次了,Caro(音),她是一位資深的記者,她在6月的時候馬上就95歲高齡了,我們在這裡要感謝她今天能夠出席我們的會議。Caro真的是伯克希爾一位值得矚目的名人,一個重要的角色。從1977年開始,她就已經加入我們了。

所以有兩點我今天要跟大家提出來,而且每一年我都會這麼指出。我要特別褒獎Caro,我每一年都要送她一個小禮物,比如一個手環或者是我們最重要的,感謝她對於我們會議的報道,從1977年就開始進行了這麼重要的工作。所以她每一年都是,她應該是我們永久席位的記者。如果她把我每一年送給她的手鍊戴上來的話,可能手都戴滿了。你可以看到她今天戴的手鍊。

我想再問最後一個問題,我相信觀衆中每一個人都是跟我一樣伴着她長大。Caro的辦公室在紐約第六大道和五十街交界處,對面是NBC和洛克菲勒中心。Caro中午都會過街去吃飯。有次上了電視節目,這個節目當時非常風靡。Caro當時就被問了一個關於棒球的問題,她是棒球謎,她是一本百科全書,知道所有的答案,她當時答對了。她當時提到自己是單身,回到辦公室之後接到一個電話,一個來自於喬治亞洲的年輕人打電話,說我的叔叔是Tyrus Cobb,他想在二十一街的餐廳請你吃飯,所以Caro就欣然應邀出席,在二十一街跟Tyrus Cobb吃了飯,之後還吃了一頓午飯。Caro後來決定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大家如果喜歡棒球,是棒球迷的話,應該知道九十年代,他們發現Tyrus Cobb的統計數字有問題,擊球率大概有問題,有一些擊球是不能算的,所以問題就來了。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是不是可以讓Caro幫我們回答一下,你有沒有和Tyrus Cobb約會過?如果他的擊球率只有366,她應該不會和他約會。你和他約會的話,這個底線是多少?Caro能不能幫我們回答一下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一直都是一個謎,我想很多人都想知道她的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答案。她後來跟一個更出色的人結婚了,女兒Babara(音)就在旁邊,你一定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對不對?Caro能回答一下嗎?還是說我們要不要請Babara當嘉賓?

Babara:不管擊球率是多少她都沒有問題,都會去赴約的。

沃倫·巴菲特:Caro是最好的商業撰稿人,她可能寫了上千篇的文章,她也上過會計課,也是我們商業撰稿人中的翹楚。她之前本來不想當編輯,不想當主編,她在《財富》那邊工作,但是她真的非常喜歡寫這些與商業有關的故事,沒有任何人寫得比她好,而且她是自學成才。1977年的時候,我也讓她來報道伯克希爾這邊的情況。大家也都看到了,她真的在做報道和她寫文章是一樣的出色,一直到今年她都沒有缺席過。Caro一直在幫伯克希爾的報告做編輯做主編,喜歡讀這個報告的人,我們都要非常感謝Caro這麼多年來做的貢獻,她今天也把手環帶到了現場。

我們等會兒午餐之後再繼續聊。剛纔也說過了,再放一段很短的短片,我們先把燈光變暗,展示一下一個伯克希爾的股東做了些什麼。這個人可能是很多伯克希爾股東當中的一個典型,她對伯克希爾的投資是看到了我們的這些收益。當愛因斯坦收到十億美金之後,她做了些什麼。Ruth當時給了愛因斯坦十億美金,當時愛因斯坦做這個宣佈的時候,他們做了些什麼。我們來看一看這個短片。

短片:很開心跟大家宣佈,從8月開始,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醫學院將會免大家所有人的學費。

沃倫·巴菲特:這是爲什麼查理和我這麼喜歡在伯克希爾工作,他把伯克希爾的股票賣掉,用這十億美金投資於醫學院,讓這麼多學生都可以免費接受教育。所以在這中間,沒有任何的自負情緒,Ruth她就是覺得說我可以幫助這一百五十名學生,讓他們能夠免費的,無債一身輕地去追逐他們人生的目標。而且她是欣然並主動積極地去做出了這個決定。不是爲了好像只是在聚光燈下,這真的是她從心底裡做的決定,我們感謝她,Ruth今天也坐在下面。

我們接下來用午餐,之後再聊。

(午餐時間)

沃倫·巴菲特:午休結束,讓我們儘快開始,還有很多要討論的地方。我想稍微跟進一下我們午餐前放的那段影片,它講到了伯克希爾的核心內涵。有非常多的上市公司或者是很有錢的上市公司遍及美國各地。我們也肯定聽到過這樣的例子,比如說有一個家庭賺了非常多的錢,最後把錢捐出來獻給慈善事業。就像片中的那個家庭那樣,沃爾瑪那邊也是如此。比爾·蓋茨做了相同的事情,把微軟大部分自己的資產捐了出去。在伯克希爾,我們的這個數字也非常大,我們也幫我們的股東賺了很多錢。我們的股東不僅僅在奧馬哈,他們也遍及美國各地。很多的伯克希爾的股東也都拿出超過比如一億美金,放到他們本地的慈善事業當中。好多人都是默默無聞在做這樣的奉獻。

很多其他的公司,美國的好多公司也都是在這樣做,這絕對不僅僅是伯克希爾在做,所以我特別想提到這一點。我不知道這些家庭他們具體的細節,但很多的大家族都做到了這一點,包括像沃爾瑪這樣的大家庭,而且我們也會一直這樣做下去。

我也認爲,你不可能找到像這樣一家公司,股東之間沒有緊密的聯繫,互不認識,但他們卻做出了相同的事情。比如像伯克希爾這邊的Ruth,幾周前她就是把這一張她可能持有了五十年的證券也好股票也好,進行了兌現,捐了出去。他們把這筆錢回饋給了社會。在很多州我們也是看到這樣的情況,在內布拉斯加尤其如此。當我們捐出大部分錢的時候,慈善行業喜歡把這叫成能力的吸收。所以大的這種公司就有這樣一種吸收的能力。

很多的企業都是想匿名做好事,我也無法講到他們具體的故事。但是有一件事情讓我非常的振奮,比如說,Ruth將買的伯克希爾股票兌現之後,將錢獻給了醫學院,把錢花到了學生的身上。她還買了其他人5億美元多的股票在不同州做這種事情。

總體而言,我們真的有非常非常多的人,將來還會有更多這樣的人,比如說他們的父母或者祖父、祖輩,都進到這個事業非常的早。他們也沒有說生活得不好,他們有兩個家、三個家,房子不只一套,但是他們都有這樣一種普世性的價值,他們把積攢的財富,沒有拿去大肆的揮霍,而是把它們用到了該用的地方,資助了非常多的全國上下的各種事業。

我在今年年度報告的時候也揭露了一下我的姐姐(Berty)曾經說過的事情,我跟她說,你應該穿一件T恤衫,上面寫不能來向我索要財物。當然只是開個玩笑。查理·芒格和我都認爲跟這樣的一羣人在一起工作真的非常的開心,而不是像對衝基金、指數基金一樣工作的人,他們可能對於錢財太過於貪婪。你跟我們這樣的公司工作,會對人類重新有信心。你看他們這種大家族,奮鬥了幾十年的時間,最後把這個錢捐獻出去,讓一百多人獲得免費的教育,成爲棟樑之材,而且不需要爲此債務纏身。所以還有很多有意義的方式去使用我們的財富。

在座的各位,我們的股東,你們對所有的上市公司來說都是獨一無二的一羣人。你們不自己去揮霍這些財富,而是把財富用到有意義的地方,幫助他人。想一想,這筆財富你們要花多少年才能積累起來。Ruth已經給我們開了一個好頭,做出了楷模。她跟我年紀也差不多,就是看到她幾十年前買了這一張可以兌現的支票,她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這樣的產出不是爲我自己的,而是可以源源不斷地把優秀的人才輸送到這個社會當中,讓比如說她資助的醫學院的學生們,能夠最終成爲醫生,救死扶傷。

她的丈夫Sandy對於伯克希爾的貢獻也是無與倫比的,Sandy是我們非常出色的合作伙伴,他也是沒有揮霍家族的財產,而是資助了愛因斯坦醫學院。所以我覺得這樣的情況在非常多的公司發生。我要向這些股東們致謝。

問題23:關於擔任CEO的一些情況,格雷格先生當然要在很多層面改變,巴菲特先生在管理以及職能上面的運作,現在有不同的一些情況,您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沃倫·巴菲特:我想這個問題要這麼回答,在做決策的時候,我如果不在的話,他們可能就會在我背後做決策了。當然,這樣的工作,每個人做起來都是不一樣的。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樣來區分他們的工作的。但是所有的一些層面都會被覆蓋住。我感覺到非常的安心,但是實際上的事實就是,今天我們的董事會已經有了不同的一些腦力激盪的力量,然後他們也在做各種決策,也許在不同的情況之下有不同的工具。

如果我是董事會成員並做出這個決定,我會將資金配置的責任交給格雷格。格雷格非常瞭解我們業務是怎麼運作的,對伯克希爾也非常瞭解。同時他對於我們的普通股到底是怎麼樣,他完完全全知道該怎麼做。所以我們現在已經僱傭了這些投資的經理人,當然這些經理人可能會在自己基金上面的投資策略,可能會跟其他人有所不同。不過,在我們的管理資產上,金錢是最重要的。

Tedd和Todd他們的責任是非常明顯的,我感覺到對於責任的履行,而且他們是完完全全做到應該做的。有時候我會對於這一觀點有不同的想法,但是我想就責任來講,這應該是CEO的責任。CEO做什麼樣的決策可能是有幫助的,但是這個決策有的時候也會對於他能夠承擔的責任會有所不同。在他們決定要怎麼樣運作這些資金的時候,這些都根據他們來決定。所以,我會說我的想法就是,在開始做更擴展性的這些資金的部署的時候,如果要成就更大的伯克希爾的這些利益,我們要試圖讓這200多個人在管理幾十億的每個項目之中,如果他們做不成,我們就不能讓他們繼續這麼做。

戰略上的一些考量,非常重要的。格雷格他是有能力去做戰略上的部署。我想,有的時候我會錯過某些過去的事情,實際上到底他們爲什麼會這麼做,我有的時候也會懷疑,但是大家都知道2008、2009年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再怎麼做也沒有辦法抵擋當時發生的事情。特別是2008、2009年金融危機的時候。

如果說有大量的資金,如何可以運作得更有效率,或者是在以後的五年之中你會再次進行怎麼樣的部署。但是,我可以告訴大家,在幾年之中,每十年之中,很多的事情其實都是非常複雜的,而且是彼此之間有相互關聯的,很多事情不見得會發展地那麼理想。

所以要通過更多的探索找到不同的可能性,在你開始部署你的股票的時候,或者要買任何公司或者業務的時候,必須要開始對於這些事情進行審慎的考慮。而且並不是某些人在2008年的時候沒有資金,有些人在當時陷入了癱瘓。而且很多的人沒有把握到這樣的一些優勢,或者有些人不願意再參與當時應該做的一些事情。政府在那個時候也看到了一些問題,承擔了相應的一些責任。

我想,在這種情況之下,格雷格他可能在進行他的工作的時候,比我更有趣地在從事他的工作,更好的事情將會發生,也會有更有邏輯性的一些立場。你不知道下個禮拜會發生什麼事情,或者是明年或者是十年之後到底會走向什麼方向,或者是一個世紀之後會成爲什麼樣的結果,這些都是不可預知的,我們都不確定。事情會越來越複雜,他們之間的紐帶也會越來越嚴重。當然如果更深思熟慮或者瞭解全世界的財務的一些狀況,你就會對於這個脆弱的一些情況越來越減少。格雷格,我這麼講你會不會覺得有一些難?

格雷格·阿貝爾:我想你已經非常完美地回答了這個問題,而且直截了當。我想,我們在進行過渡的時候,也就是說希望你能夠把握最重要的配置的原則,伯克希爾能夠在今天繼續持續地生存,就是處理得非常好。

我們有保險業以及非保險業的資產,這些都是非常需要的,也是適當的,目前的結果也是非常成功的。現在期待的投資回報率也超過了我們現有的,而且有剩餘的現金。

講到新的一些業務,您曾經講過,我們完完全全同意,要找到更多的業務,投資到不同的業務,不管是1%或者是100%在投入這個業務,我們要完完全全理解這些業務,要看到經濟的趨勢到底如何,從現在或者是到以後,我們現在的資產組合是不是真正能夠加倍地成長,我們現在做的一些工作是肯定希望能夠積存更多的現金,在我們最安全的投資理念之下,而且我們最大的目標就是保護我們的股東們,能夠在這個層面之下維持我們現有伯克希爾的位置,這是真正最合理的情況。

沃倫·巴菲特:我們現在的位置比以前更好,當然並不是說我們現在所有的位置都是一直保持。在美國這個特殊的環境之中是非常多變化的,而且是非常多變化的美國的業務之中,能夠一直都在賺錢。但有的時候某一年會更好,有一些年度也會有不同的結果。

所以這就是所謂的,希望能夠做更好的一些預測,這就是贏家。您回頭看在全世界可能有前20名的公司,在十年之間,你會看到他們真正在經營上可以表現更好的時候,看起來都不是那麼容易。所以如果你覺得對於公司是做得最好的考量方式,就不要讓人家說服你不再這麼做,這是我們現在的一些想法。

格雷格·阿貝爾:我想,剛剛就像你講的,我們是永遠維護我們伯克希爾股東的權益的。

問題24:我來自德國杜塞爾多夫,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奧馬哈參加這次的股東大會,感謝您能夠讓我來此拜訪。我今天的問題是要給巴菲特先生和阿貝爾先生。2019年您講到IT的配置,還有在技術科技方面、數據方面的行業。我想請您今年給我們仔細敘述一下,對於配置在IT的權益以及業務上來講,以今天的立場來看,這些業務是不是更具競爭性?

沃倫·巴菲特:我想分配我們所有的業務來講,我們已經有了相應的經歷以及經驗。但是對於未來我們是否同意或者要限制這樣的一些投資,我想格雷格應該介入得比我更多。剛剛你講到你要知道目前這些經理,我們目前的立場是怎麼樣,我們是要買還是要做其他的部署。我想,我們要提出的這些建議,有的時候不見得是每次都會不斷再提出的。

格雷格·阿貝爾:2019年的時候,科技股對於我們是非常獨特的機會,也看到了當下那個時候的一些價值。因此,我們進行了一定的資產配置。我跟巴菲特那時候也講過了,也談過了這些情況。巴菲特那個時候也覺得非常有趣,能夠投入這個行業之中。之後我們也看到了更多好的價值,已經完全瞭解在進行配置的時候的一些業務的可能性。

我們有了TTI,但TTI不是完完全全跟我們的數據、技術完全一樣的。更重要的一件事,這中間還有更好的一些模型,我們必須要開始觀察。講到TTI的情況,舉個例子,以前我們發掘TTI業務的時候,這是一個獨特的業務,它的收益大概至少有100億美元的可能性。但平均它賣的時候只能賣到大概9分錢。950億都進了他們所謂的補倉裡。要適當的人才能走上這樣一條路,這中間必須要有獨特的能力才能把握這些機會。我們看到技術的數據,那時沃倫也是覺得高光時刻,我們就做了下注,但有的時候收益並不是真正是最高的。

沃倫·巴菲特:你講的沒有錯,我們看到過去五年是什麼樣的狀況。有些業務在過去四五年裡並不是你做夢就可以達成的業務。這個是一個還算讓人滿意的商業模式。這中間也許每個公司大概有上百個SKU的代碼,像有很多很多不同顏色的糖果一樣,但是服務的人羣有不同的一些目標,很多產品在不同層次上也都進行了影響,比如要減少一些系統或者得到一些更好的系統,或者最終不要讓用戶被綁緊,這都需要很多的資產才能運作。所以,這中間沒有任何神奇的方式來進行管理。TTI是一個非常讓人覺得很有趣的,而且是非常矚目的一個經營的方式。但您要知道,當您看到一個很棒的人開始經營某一個業務的時候,這中間在某一個層次來講,你要選擇最好的一些人才能夠做這樣的一些經營。當時那邊有大概三百多個人,其中沒有一個人說了一些關於這個方面信服的話。

Maco(音)是一個非常棒的人,他在伯克希爾的經歷讓人信服。他對伯克希爾的貢獻我們也以完全正比的方式回饋給他。當你碰到這樣的人,不管是前前看向後看,都是非常寶貴的。我們遇到過好幾個像他這樣的人。這個分銷的業務不是特別棒的業務,但確實是實打實的業務,而且也足夠有規模。TTI我們也是做了比較小型的收購,我到每個季度讀報告的時候才能看到他們的數字。

我們想在每一個運營的領域都去打造自己的業務,我們也有足夠的資產來進行配置,我們當然也願意做一些小的收購,前提是它要符合我們現在所擁有的這些投資的特質,而不是爲了投而投。我們現在可能缺少這樣的一個人來幫助我們找到理想的標的。

你說的問題中問到的這個領域,我們可能願意會去投。但即使投了,它不會激起太大的水花。如果這個行業投不起,我們會去另外一個行業,找到值得我們投的。我們也可以給股東買更多的TTI,但還是股票的回購更有幫助。

接下來是Becky問問題。

問題25:很多人在想,你到底接下來覺得機會在哪裡?怎麼去對蘋果進行估值?1999年的年會上你提到幾乎有所有美國前五百名的股票,價格可能有十萬億那麼多。如果你投了所有前五百名的公司的話。你當時說這可能是不太好的一筆投資,那麼現在美國前五百名的公司已經有44萬億的市值,比你1999年的投資更划得來。今天的市場和1999年的市場比有沒有相同之處?

沃倫·巴菲特:我覺得1999年到現在市場發生了劇變。在我的人生當中曾經有這樣的時期,我確實覺得肯定錯過了一些好的投資機會,應該在上面加倉的,但是也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我們現在還沒有看多任何的投資對象有如此的合理性,我們這麼多年來確實也做了一些收購,伯克希爾,我和格雷格可能會講一講,比如說做一筆三億美元的收購。如果足夠合適,我們會去做的。

如果我們的經理人也覺得有適合的對象,我們也會去審視。因爲有可能我們的經理人計算的公式和我們不太一樣,所以我們也會思考一下。所以不管我們決定做什麼,但是有一些經理人跟我們資產配置的方式或者想法、思維也不太一樣,他們不需要是配置資產方面最出色的人,他們只需要瞭解客戶瞭解行業,他們可以成爲很好的經理人。很多的人,有一些是好的資產配置者,有一些卻不是。

現在這個時機並不好,爲什麼這麼說?因爲有比現在這個時刻更好的時機。查理和我其實也錯失了非常多的機會,我們真正遺憾的就是可能錯過了一些非常大的投資機會,但這些機會要是我們懂的,當我們錯過一些不懂的行業的投資機會的話,我們一點不會覺得遺憾。

所以我不會想說現在跟1999年有多相似,我自己對這個也不擅長。我覺得確實,1999年到現在的劇變已經太多了,我記得2008、2009年的時候,跟2015年、1987年,可能也沒有太多的區別。我並不認爲我每天都可以找到這樣的投資對象。格雷格來補充一下。

格雷格·阿貝爾:我覺得在這兒沒有什麼可以補充的,我要學一下芒格先生的金句,“沒有可補充的”。

沃倫·巴菲特:你看,突然這麼短短一句話從嘴裡說出來就有這麼多人鼓掌,還是很棒的。

問題26:我從2007年開始每年都來奧馬哈,我也爲我在這裡所學到的一切,不管是投資,關於人生,以及打造一些環境能夠讓我可以實現一個豐富的人生、一個健康的人生,感覺非常感恩,謝謝你們。

巴菲特先生,你最喜歡的持股時期是美國運通、可口可樂這幾十年的持股,還是什麼?最近伯克希爾好像是把西方石油這邊也增倉,能不能夠給我們一些例子,就是你們在做這些決定的時候思維的過程是什麼樣的?

沃倫·巴菲特:做這些決定有非常多的因素,一方面是我們需要現金,當然這也不一定是所有的原因。我20歲的時候就開始做出多種多樣的決定。我應該是1942年的時候就開始買股票,這個決定的流程、決策的過程是比較有意思的。

查理和我有時候做決定是非常快,我們會去思考到底是一些什麼樣的因素會讓我們做出如此快的決策,這些因素我們都是很明顯地看到了。有人會懷疑我爲什麼要把那麼多的錢放到蘋果,查理和我學到很多的一點就是,消費者的行爲很重要。比如說我們開不了一個傢俱店,但我們學到了當我們買一個傢俱連鎖店,在奧馬哈這邊買傢俱連鎖店,我們也會很快地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錯誤。但已經犯了這個錯誤以後會讓我們更聰明,去更好地思考資產配置的過程更應該是什麼樣的。所以我們慢慢學會了消費者的行爲。

下一筆就是喜詩糖果的投資,我們也是通過學習消費者行爲去做的收購。我們自己並不知道怎麼做糖果生意,有很多東西我們都不明白。但是我們在這個過程中學習到了很多關於消費者行爲的知識,而就是因爲有這樣的一些背景讓我們不斷去學習消費者的行爲,這也體現到了蘋果的產品上。

我之前觀察了比如說在傢俱市場,比如像蘋果的產品賺了這麼多的錢,或者有人去到BestBuy的商店,如果這些人只是來逛一逛,不買,你受不了,那是不行的。你可以看到他們對你的品牌是感興趣的,還有很多信息的輸出輸入在這裡面。

我覺得在心理學上這叫做大衆的偏好,就是通過這樣的過程你慢慢建立起了自己的知識水平,也可以讓你思考更加清楚,讓你可以在蘋果的這個例子上更快地做出決策。當然,這中間還有一些沒法談到的,一些可能比較神秘的地方。但是,就是因爲有這樣那樣的觀察讓我更加地清晰。當我體會到這種現象的時候,我知道它是什麼。所以當時在蘋果的這個例子上,我看到了就是覺得蘋果在那個時候股票的價值低於它的實際價值。

比如說你買第二部iPhone電話跟你買第二部車相比,這個價格是沒有辦法比的。你可能買得起第二支iPhone,但是可能買不起第二輛車,第二輛車可能比你第二支iPhone貴二十倍。人們可能不會考慮這樣的行爲,但是我會去思考消費者的行爲。我其實當時也不知道iPhone怎麼運行,但是我至少知道它對人們的意義在哪裡,他們願意怎麼使用它,這就是我對消費者行爲的洞見,它是一個非常偉大的產品,也許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一個產品,它的價值還遠遠被低估了,我覺得庫克也是像史蒂夫·喬布斯一樣出色的合作伙伴關係,他可以在公司掌舵這段時間做得非常出色,庫克真的是我們非常棒的合作伙伴。

我在Geico的例子上也是如此,我1950年買他們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看的清不清楚,但是Davidson(音)給我講清楚了汽車保險的這個行業。我知道人們不喜歡買汽車保險,但是他們要開車的話是離不開汽車保險的,所以我心中所有的這些空白,在那個星期天的四個小時裡被一一填滿了。時不時我們都會有這樣頓悟的時刻。

你遇到的這些人都有可能是非常有潛力的人才,有時候你突然就可以做出這樣的決定,這樣的投資就是值得的。

我們也講到了這些點子,或者真正讓人覺得能夠讚賞的這些時刻,特別是您突然覺得哪一個業務可以再進行投資。查理和我都是這樣的想法。

所以如果說您今天對於某個業務有非常大量的經驗,那麼您看某些東西的時候,也許就等於是靈機一動了,突然就覺得很好了。但是某些事情不可能隔日就可以發生,可是您可以進行大量的準備。

格雷格·阿貝爾:我想剛剛聽到這位發言人講到西方石油的事情,那個時候你覺得買西方石油的時候一個週末就做了決定了。現在西方石油的位置以及它的資產,保持它現在非常棒的運作,是非凡的一些表現。另外他們有理想有能力的CEO,也保持他們的資產在非常令人滿意的水平。

沃倫·巴菲特:沒有錯,你剛纔講的西方石油是最重要的觀點。我學到的最重要的事情,有時候是邊學邊做了解的,學習到西方石油的事情也是聽說了這件事情,然後就持續地對於這個公司進行研究,而且持續地瞭解他們的服務。我做了很多很多石油天然氣上面業務的研究,但是有的時候我並不是完完全全瞭解他們中間的一些訣竅。我有的時候心裡會想到某些業務的一些觀點,而且一直儲存在我的心裡。但是我後來真正地碰到了Vicky(音),西方石油的CEO。有一天,星期天的下午或者星期五、星期六談完之後我們很快就做了決定。一段時間過去了,很多事情都在一一發生了。

很多時候都沒有辦法預測今天發生的一些結果,也不會知道我們爲什麼這麼做。但是,融合成這種購買的想法的時候,是經過一段時間而發生的。

在某一點突然就做了這樣的決定,我聽到許多投資人打電話給我,但是Vicky呈現他們公司的時候,跟我解釋的時候,和我在一起相談,讓我覺得有非常不同的讓我想關注的想法。所以對於這場投資,我目前非常滿意。我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價錢怎麼樣,但是我感覺這個下注出來的結果是非常好的。這是一個良好的決策而得到的結果。

我們現在又有更多的一些西方石油的股票,你也知道,這會有蠻久的時間要我們繼續持倉的。伯克希爾公司的有些股票就是要買長期持有。

在我們當初買的時候很多人都是具有猜測性的,另外我現在講到派拉蒙的電影公司,我是百分之百要對這一筆投資進行負責。所以我要強調一遍,我是百分之百做決策的人,我們損失了很多錢,這是我當初沒有料到的,很多事情在這個行業中發生。除了派拉蒙之外,我們還要再往前看得更長遠一些。

我想深入地考慮,但是有的時候也做不了。您剛剛講的這些問題在我們一般的時間之內,在我放鬆的時候可能會再考慮一下,那個時候要加入今天的娛樂行業,或者是講到電影和運動的行業,我還不夠聰明,現在我已經足夠有能力分辨。但是這是好幾年之前當初做的決定,我這個中間再投資了以後也要求取得不同的知識。

我要明白地告訴大家,我承認在派拉蒙損失了不少錢,但是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要全權負責的。

問題27:我們看到董事會的信中也講到了BNSF還是有滑落的現象,以及其他的五個鐵路公司比較,BNSF更多投資到貨運,花了更多的資產在建設上面。可是現在還是在滑落,所以我想請您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我們現在在利潤率上面您可以不可以仔細跟我們分析一下,跟其他的五個鐵路公司怎麼進行比較?

沃倫·巴菲特:我現在知道你的講法,特別是我必須要特別解釋,買BNSF,還有在進行運作,當初就是格雷格跟我做決定的。我現在把這個問題拋給格雷格解釋。

格雷格·阿貝爾:沃倫剛纔解釋過了而且也做了點評。你如果看一下這個季度,還有去年的結果,當然這中間有些觀點讓我們的股東非常失望。可是跟其他的同等的鐵路公司來講,我們還是差強人意的。如果您要將今天的業績跟其他的相同行業的競爭對手來進行比較,你必須要根據相同的基礎來進行判斷。

如果回到2021年的時候,那個時候伯靈頓以及我們的團隊,還有我們講到的(March)團隊,他們已經進行了有效的運營,那個情況是完全不同的。但在2022年,我們發現西部發生了供應鏈上的問題,而且缺乏現在的一些結果。所以那一年我們稱之爲歸零的一年。

進入了2023年的時候,所有業務成本以及業務架構進行了相應的調整。所以,我們已經看到了好轉的可能性,而且也期待這些要求量也會繼續進行改變。在歸零以及成本架構上的改造之後,團隊也非常努力地進行工作,我們重新分配了不同的架構的成本,也重新開始尋找架構成本的資源。在那裡我們也做了很多的事情。所以我們也認識到了,這些鐵道公司是需要重新做需求考量。機會來了,就必須要把握。但是是否有效?之後它的運營成本是否會影響?我想這中間也跟我們現在的這些消費者的產品,或者跟工業界整體都是有關係的。

或者明年之後,到底長期之後會怎麼樣,這些都是我們必須要再進行考量的,而且要持續鍛鍊。同時我們的競爭對手還有卡車行業,卡車行業的成本結構也允許我們能夠在做運輸的時候,可以跟他們有競爭的可能性。

在這些工作的層面之下,我們還是要必須努力想辦法解決結構的問題。我們也看到其他的鐵路公司,我們也必須要急起直追,真正關注他們的方向。

另外我要提出一個想法,我們要怎麼樣解決挑戰的事情。另外我們現有的一些資源要如何進行分配,這中間有很多的工作都必須要我們來努力的。

我的團隊百分之百都已經完全投入在正確的架構上,而且持續地在進行真正的需求以及業務上的理解。但是這中間還有很多事必須要做,團隊真正加入了,而且投入了肯定是非常非常大的承諾,也希望在這裡有更好的流程以及結果。

沃倫·巴菲特:你講的沒有錯,在伯克希爾很多事情都必須持續進行努力,而且要加把勁。我現在要講的就是,我們對於某些事情不是非常的糾結或者要抓你的小辮子,但有些事情,這個公司是不是做得很好,我們要提出很多的問題。某些事情如果你做得特別好,比如你要開鑿一個隧道,在西岸,在西區的河流區,可能是比較困難的。但我可以告訴大家,伯克希爾的態度永遠是不變的,在奧馬哈,基本上這是一個鐵路集中的城市,所以在60年代的時候,我那個時候就決定了一些結果。我也知道這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要跨越美國大洲的所有的可能性,這中間是在1962年的時候就有這樣的可能性的。但是要建立大概兩萬英尺的鐵路,從這裡到密蘇里,這是非常困難的。從林肯到奧馬哈,這中間我們看到了很多的鐵路,而且任何人如果有興趣的話,對於我們財務上的事件,我想你可以真正去了解一下鐵路上的發展歷史。

UP(聯合太平洋鐵路公司)這家公司是我們最主要的競爭對手,但是它對我們在講的,它以前是落後了大概二十、二十五年。在Jam Young(音)來之前,2000年左右那時候我們就開始瞭解鐵路的股票,那個時候還有聯合太平洋、CNO。Jam Young做的事情非常讓人矚目,聯合太平洋這家公司提供了免費的三個不同的股票。在2009年的時候,我們只佔了22%的整體持股,但是這中間大概有3500萬美元,對於我們那個時候來講是一筆顯著的資金,那個時候能夠把這個業務放在這個行業之中,我感覺到中間有包含在稅收上的一些優惠政策。所以那個時候80%以及100%擁有這個公司是對的決策。

同樣的資金如果投資在別的鐵道公司,或者今天在講的,這中間可能也要用3500萬美元。但是在這種蕭條的年代,比如我剛剛講到了在2009年第三季度的時候,可能會更慘。所以實際上我買的BNSF,其實是蠻好的決策。我在2008年的時候把這個公司買下來了,或者是在2009年,今天我們放進了大量的投資資金,但是對我們來講,那個時候其實是挺滿意的。而且對於稅收的節省來講,也就是最好的抉擇。這中間大概100%由我們擁有,而比可以得到大概5%到10%的擁有的方式還要更好。

我在年報中也提過,鐵路對於整個國家來說是非常必要的。不是說他們的技術有多先進,他們的必要性就在那兒。所以政府這邊,有一次把它們劃爲國有,曾經把它們劃爲國有,後來也進行了多輪的談判,甚至也讓全國的鐵路停運過。你可以想想,全國鐵路停運會帶來都大的影響,而且現在要修鐵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們看一下在加州發生了什麼,他們想要建高鐵,所有人都擔心對環境的影響會有多大。每一英里的鐵路對於環境,比如對於珍惜的鳥類等等,會有什麼樣的影響。你可以想想,如果在美國全國做這樣的事情,這個生意會有多大,可能需要幾十年,政府即使把它納爲國有可能都辦不下來。

它可能確實不會是最好的一項業務,但鐵路絕對是一項必要的存在。它的替代價值真的是太高了,所以我們是以稅收方面非常節約、非常高效的方式擁有這部分的鐵路的權益。我覺得問題在於是其他的這些鐵路公司,他們會不會遇到和我們一樣的問題。我們之間在(Jam Young)還活着的時候就買了太平洋聯合鐵路。買BNSF,對我們也是不錯的投資,這對國家來說是非常珍貴的資產。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夠在其他的產業找到更合理的投資的標的,能夠利用好的時機得到更快的發展。

問題28:我原籍泰國,現在生活在新西蘭,這是我第一次來美國參加股東大會。我覺得這個旅途很漫長,但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現在可以當面向您和已故的查理·芒格致謝,謝謝你們組織這樣一場出色的活動,更重要的是你們能夠成爲我們無與倫比的楷模,這麼多年來不斷分享你們的智慧,感謝感謝。

巴菲特先生,2018年底你提到過,你保證你可以每一年,你下了一百萬美金的賭注,說年收益可以達到50%,你覺得美國的國運可以幫助你實現。現在你已經不是“Buffet”這個詞了,更是精挑細選的代言。你覺得現在需要什麼才能取得50%的收益?要看穆迪的書還是其他方面可以幫助到你?還是你繼續會用公平的價格找合適的交易公司,還是你會把兩邊做一個結合,把機會成本作爲你決策的關鍵?這就是我的問題。

沃倫·巴菲特:謝謝你從新西蘭不遠萬里地過來。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我還是會去翻這兩萬頁的穆迪的書。我們剛纔還在講鐵路,我翻了好幾次穆迪關於交通運輸頁的描述,這就有差不多幾千頁。我在裡面找到好多有意思的內容。讀這本書的時候我才21歲左右,現在很難想象二十幾歲的人會知道這些鐵路公司。當時有成百上千家的鐵路公司,(GreenBay and Western)鐵路公司,當時大家會給鐵路公司起暱稱GBNW,他們當時有一支債券,其實是普通股,普通股也是債券。這其實可以帶來非常出衆的結果。但是,你有幾百萬美元,這個結果纔可能是無與倫比的。

我第一次跟查理見面的時候,就是聊這家公司的一些細節讓查理非常的折服。外界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查理當時以爲他是唯一知道這家公司內涵的人。

所以回答你的這個問題,我不知道現在跟穆迪手冊同樣的知識手冊是什麼,但是我覺得我們都要從小處一點一點吸取這些知識。如果一百萬美元,你有年回報50%的話,那可太棒了。你不能只是爲了愛錢而去做這件事情,你必須要經過仔細的調研和分析。因爲有的時候,別人會在其他行業找到新的機會,就是因爲他們願意去探索,他們想要去找到合適的投資標的。因爲有些時候,我們的人腦真的是有無窮無窮的潛力。他們都希望在不同的領域能夠擴大自己的知識面。比如說一個好的國際象棋大師,也是通過無數盤棋吸取了這些經驗和知識。

我是非常樂意和非常多的聰明人打交道的,他們在自己的領域都是傑出的人才。但也有一些人在不同的領域都做了非常多的愚蠢的事情。所以人腦真的非常複雜,但是當我們明白自己的大腦適合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你的潛力才能被充分地挖掘。所以,如果我有一筆小錢,每年想它的年回報能夠有50%,如果你沒有辦法找到適合你感興趣的領域去投資的話,可能這個回報不會那麼好。

比如說你願意下象棋,你喜歡下象棋,你纔會去下。所以像這樣一個年度的股東會也是這樣,大家都是來這裡學習知識,我非常高興你今年能過來,也歡迎你明年再來。

問題29:芒格提過,這個人如果擁有這個產權的所有權的話,他會更好地管理它。很多養老金的資管公司並沒有像伯克希爾這樣的實力,而且他們所做的決策也不符合股東的權益。所以在你沒有辦法去投票反對他們的時候,你接下來還會對他們採取什麼樣的措施?

沃倫·巴菲特:我覺得這個問題暫時已經得到了回答。但是,誰知道未來又會出現一些什麼樣的情況呢?在伯克希爾我們有很好的掌舵人,但是我們必須要好好地去思考這個問題,要想一下我們現在法律上的現實是什麼。

首先你要把它作爲國家的資產來看待,這樣的話你可以找到更多的解決方案。如果你把它作爲一個回報或者其他層面來看的話,所以我想說這是一直我們放在心上思考的問題,也需要放到我們所有董事的心上。他們必須要跳脫出自己傳統的思維去想一想這個問題。你不希望對生活一直抱着懷疑的態度,當別人來找你的時候,你可能有這麼多的資源,你也想要搞清楚怎麼樣使用這些資源。所以不管他們在投行工作,在其他的行業工作,都是如此。

這種人壽保險的經紀人,或者說投資銀行的這些人,他們都在不同的地方找到做有價值的事情。所以試想一下,如果我們現場每一個人都去聽所謂別人的投資建議,說每年1%的回報,那我告訴你怎麼投你的錢,在50年代開始這個公司就告訴你怎麼投,我們從1965年開始做,他們那個時候跟你說買伯克希爾的股票,現在如果他們真的聽了那個建議的話,即使每年只有1%的回報,他們每年從股息這邊就可以拿到80億,所以這肯定會變得不一樣,一次性就付給他們一些佣金是最划算的方式。

人性就是如此的複雜,你如果去思考一下,想一想之前查理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就會在一開始的時候走在很多人的前面。

還有一個跟查理很有趣的事情,查理很明白心理的重要性,心理學是有多麼大的影響到人類的行爲。他很早就悟出了這一點,他也就此去做了一些講演。我記得好像說,人類的心理會影響到25種甚至更多不同的人類的行爲。而且他在解釋上也做得很出色,他相信我們不僅僅要理解別人做所行爲背後的心理學,而且也要知道他們爲什麼會用這些方法去誤導別人。所以他真的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他真的是把人類的心理學看得透透的。

比如你需要掌握什麼樣的心理才能成爲一個很好的保險經紀人,一個投資家。你如果能夠懂得別人的弱點在哪裡,你真的會變得非常的富有。所以要你認識到這一點是很重要的,你要理解說你比現在的自己要更出色。要學會使用、運用自己的心理。

查理也提過,他自己也用過一兩次這樣的心理學,他雖然不爲此感到自豪,但是他確實用過這種方式,而且也嚐到了甜頭,他也向我進行過解釋。確實有這麼一兩次,他用了這樣的技巧。他雖然不打算再繼續用下去,但是這至少是一種方法。

其實他那個時候做的行爲是有缺失的,但是我可以告訴大家,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行爲會比別人更端正,而且事後我自己的熱忱和其他的工作比較還是有差別的。

我們做了某些事情,也許做了之後下一次就不想再做了,所以這就是我們在開始進行收購的時候使用的一些行爲和智慧,以及我們現在在討論這些書的時候,你可以在查理的書裡面找到一本《窮理查寶典》,你必須要深入地進行考慮,不要把事情考慮得更復雜。如果你已經得到了很多非常好的指示,您就開始真正地進行使用。這本書,我剛纔跟你介紹的,你可以到圖書館或者書店找一下。

問題30:我的問題是,格雷厄姆教授,也就是您的導師,或者您的父親,對您都有非常大的影響。我的問題是,如果今天您要選擇心目中的英雄,您覺得我們應該怎麼樣挑選呢?

沃倫·巴菲特:謝謝你的問題。這中間大概有很多的人都會有自己心中的英雄,心目中的英雄這樣的對象可能有很多。查理當初也有這樣的心目中的英雄,我自己也有我崇拜的對象,我的妹妹也曾經有過這樣的一些英雄。

我們每個人都會有崇拜英雄的經歷,即便是年紀更長的時候,英雄原來的一些想法與我們會越來越相左,這都有可能,或者是他的價值觀也是我們進行再次考量的。但是這等於說我們當初的一些想法讓我學習到更多的經驗。所有的一些規則在很多的規則已經開始部署的層面之下,有的時候是非常好的,但是有的時候是特別的。有的時候會持續喜愛這樣的情況,但是有的時候也會改變,所以這也就是很明顯的我跟查理中間也發生了一些歧見。

我舉個例子,那個時候是在賓夕法尼亞州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在離家出走的時候,碰到了州警,把我們抓回去了。那個時候我們就決定跟他們撒謊說,我們的父母已經允許我們出門,我們沒有離家出走。

不管怎麼樣,我們在幾天之後又回到自己的家。但是我們走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進了家門的時候,Raguer Bell(音)的母親進了醫院,他那時候說要兌現他的儲蓄券。我那個時候回到華盛頓的,我母親說,你不是離家出走了,怎麼一下就回來了?我父親說,你要離家出走,可能這樣做還是不夠理想的,你還可以做得更好是嗎?後來我想,我要仔細聆聽我父親的話,還有我母親的話,就是要更聽話就是了。

所以有時候你不需要有什麼樣的英雄,但是你的成就跟你崇拜的英雄,有時候不見得有相關性。我的意思就是說,如果你選擇了正確的崇拜對象,或者你真正賺了錢,或者生活過得不錯,那就很好了。

我常常跟我的妹妹一起談話,我可以告訴你,我妹妹也曾經離家出走過,但是她走得還沒有我遠。她那個時候爲什麼要離家出走?她跑到我們祖父家偷偷住了幾天,就是這樣,祖父家和我們家只有兩英里遠。我沒有要破壞她的名譽,她那個時候做很多事情相比我還是有限制的,她跑得也沒有我那麼遠。

問題31:您跟查理那個時候要找出願意一起做生意的人,但是Pilot(美國最大旅行服務中心運營商)這個中間可能對於投資的時候有些分歧,到底他們是不是要賣,當時的一些情況,最後還在法庭裡進行了一些調節,我知道這是保密的,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您可不可以做一些點評?

沃倫·巴菲特:我們那個時候產生了懷疑。Pilot對於我們來講還是不錯的,我的朋友(Simon Better),他講到有一些業務,讓你必須要警惕的。導致我們今天就會處於現在的境地。這個問題我們就不講了。

我再講一下誰在運作Pilot這個公司好了。這個人我認識很久了,他也在奧馬哈長大的,叫Gred(音)。他和我一起長大,一起上了公立高中,之後我們在奧馬哈大學畢業。他被紐約巨人隊給招募了,但是他後來在春季培訓的時候受了傷,結束了在巨人隊的棒球生涯。

在那個時候,他還在開始經營一家非常大的公司,而且對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我們那個時候覺得這個公司蠻好的,而且這個業務,當時是被Jim Haslon(音)創造的。那個時候不是唯一的在美國的這一類的公司,但是可以告訴你的就是,有些人是真正的懂這一行纔開始經營這個公司的。而且我的母親也相信他。你那個時候知不知道,在紐約巨人隊的時候,他在春季開始受訓的時候,在訓練營受傷的事情,我不知道有沒有人知道,這是我想到要講的事情,這是我最後要選擇的一個人。

我看到了這件事情,他後來自己又經營了公司,而且這個公司也做得非常的大。那個時候他有多少人?大概有兩萬多人還是兩萬五千人的員工。所以他經營了很多很多的公司,他經營的結果也是非常滿意的。

我那個時候對於要收購Pilot這家公司沒有任何的懷疑,如果你想讀這個故事的話可以到網上找一找。我想這中間還有一些博客,他自己也有博客,你看了他的博客真的是會覺得拍手叫好,你會覺得這是非常棒的一羣人。當然,後來我們也看到他有一組非常棒的資產結構,他這中間有八百多個旅遊中心,而且你可以選擇到不同Pilot的地方加油。

Pilot公司可以覆蓋不同的客戶,而且你可以選擇現在用電動的或者是再生能源,或者是柴油的,所有這些設備都可以做。

格雷格·阿貝爾:Pilot這個加油站,我們也買了它的連鎖店,這些大卡車在這些加油的地點是有很多的選擇性的。

沃倫·巴菲特:而且有的時候它一定會有,大概至少有1英畝或者1.5英畝這麼大的加油站,是跟別的小型加油站不一樣,而且都是在州際公路附近,大卡車可以加油的地方。這就是Pilot加油站的特點。另外我們再講到賓夕法尼亞州,還有田納西大學都有。而且當初都是讓人覺得驚訝的,還有他們也支持了更多的橄欖球隊。

當然這中間還有一些過渡的故事,現在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個加油站。他們的回報應該是非常大的,我們非常高興。

問題32:我來自一個小城市。我現在要跟您表達我誠摯的謝意,您今天在股東大會裡提供了非常誠摯的意見以及不可比擬的意見,特別是對於我們這些年輕的投資人,絕對是非常有益的。

我的問題是關於怎麼樣能夠讓您今天在複利或者複合投資上的(利益)最大化,您講到了進行復合投資的時候表示,如果停留太久就會消失了,所以您現在是不是要給我們最好的建議,到底怎麼樣能夠再把中間的秘密解釋一下?

沃倫·巴菲特:我想,通常運氣也是扮演非常重要的一個部分,這是我真正的意思。也許您現在在開始做複利投資時,總有一段時間運氣不好。而我現在最好的一個技能,能夠規避風險或者是逃避厄運。

不是因爲我今天上了高中的課程,或者是我曾經能夠做某些事情才能夠活到今天90歲的位置,在93歲的年紀,我當時不是特別讓人家喜歡的。

當你幸運的時候,一定要最大化地地使用,因爲運氣不是你時時都可以獲得的。如果我再活一次,可能我的很多選擇會很不一樣。但是我很難錯過這些現在行之有效的選擇和機會。很有意思的一點是,你可以看到你犯了多少個錯誤,特別是你還在不斷經營下去的時候。查理也知道這一點,我們也經常會聊到這一點,你要不斷地走下去,運氣非常重要。有些人會說,這都是我自己做到的,我覺得他真的是腦袋不清楚。

現在我們這個國家人的平均壽命也非常高,我覺得在這裡生活也非常幸運。我的姐姐今天也在這裡。我的姐姐和我一樣聰明,父親同樣愛着我們,但是跟我說的是,這個世界大有可爲,對我姐姐說的是,趁年輕趕快嫁人。那個時候的社會,向女性和向男性發出的信息是非常不一樣的,即使父母對大家的愛都是如此。想想1930年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現實。1930年多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好多事情都改變了。但是在我的這一生當中,或者特別是後半生的時期,發生了劇變。

當我姐姐去上學的時候還時不時聽到家裡人說,一定要確保在你還沒有變醜之前趕快結婚,甚至在你上學的時候結婚。因爲你畢業的時候,好男人都被搶光了。所以對很多的像我姐姐這樣的女性來說,那時候就是這樣一個社會。

所以看到我們取得了這麼多的進步,真的是無與倫比的。而且也看一下,花了多少時間我們走到了今天。這真的讓我們不斷反思,美國曆史上這麼多英雄,他們做了這麼多傑出的事情,但是他們怎麼好意思說人生而平等呢?這雖然寫在我們美國的憲法裡,那個時候好多女性沒有辦法擁有房子,生活的環境也比男性差很多。但是我們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一步一步學習我們可以做些什麼。而且你應該爲你的未來,爲你的孩子感到更好對不對?肯定比一百年前有更好的期許了。

問題33:來自康涅狄格州的問題,過去你講到,90%你的錢都會放到短期的政府債券或者是標普500指數,但現在高科技的指數佔到標普500的四分之一,你現在會不會把一些基金放到標普基金當中,而不是科技股佔更多的基金當中?

沃倫·巴菲特:之後的三年裡面,我可能會在遺囑裡寫這樣的話。我現在還沒有變化的一點,就跟我的妻子當時的時候一樣,我覺得我的投資理念還是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不管是不是打敗了標普500,我想最後給她留下的錢比她能花的多很多。我不希望別人擔心是不是我們能夠打敗標普500指數,她當時覺得自己會到達這樣財務的地步。而這些託管人也不會擔心受到起訴,當然我們現在的經濟跟當時非常不一樣,99%的錢都會進入到慈善機構。我的孩子們,他們70多歲、60多歲,已經非常成熟。同時他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花這筆財富。

所以在這裡,你會首先完成自己的一些目標,你也不知道你死後會發生什麼,但是你想確保的一點是,你留下的這一切,希望用它們向很多的人道謝。當然,這些照顧你家人的人肯定有一部分,其中很大一部分可能也會交稅。剩餘的這些基金就由我的孩子們去管。

我提過,你如果活到像我這麼大的年紀,他們可能也會去分管這些分銷,而且會做得很好。如果我三年後還活着的話,我還是會覺得沒有辦法解決生活中所有的事情,我只希望做到最好。我可能活的時間已經比大多數人要長了,他們也是有很多像我這樣的有錢人,也以不同的方法支配了自己的資產。那我覺得剩下這筆錢會讓很多人活得非常的舒適。有些時候這些人的行爲非常有意思,我們可以去觀察。律師經常會告訴我們,當你改變遺囑的時候,可能會把一些舊的撕掉寫新的,不斷地後悔。

Bob Getty(音)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他寫過五個不同的遺囑,他的孫子後來被綁架了。你要活成這樣的人生的話,你並不會開心。他寫這個遺囑,他經常會去改,他會說不把你寫到遺囑裡是因爲這個因爲那個。他也經常會在遺囑中解釋,寫一些附言。所以他的遺囑開頭總會寫到,我在寫這封遺囑的時候,當時美國東方航空的價值是多少,而這些遺囑的繼承人肯定都會評判他。

有時候看別人的遺囑是很好笑的一件事,當時有一個人把錢留給了他,他在死之前把錢留給了他的妻子,就是說至少另外一個人會爲他的去世感到哀悼。

我對現在的現狀還是非常開心的,我希望能夠搞清楚,找到更好的方法,把最好的資源用到該用的地方,解決全世界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現在這些錢可以用到這個世界最需要的地方。當然,我是肯定想要解決這些更重要的問題,我覺得我們在場的所有人,當然不知道外國人,外國人我沒法說,但是美國人你們都需要有自己的一份遺囑。要知道,有四位美國前總統都是在去世的時候沒有自己的遺囑。你看我們現在有了四十五位總統,試想一下,你有一天成爲美國總統,沒有遺囑會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林肯因爲是遇刺,肯定是四位沒有遺囑的總統之一。你可能會說,他根本沒有機會寫遺囑。但是很難想象這麼偉大的一個人在死後沒有留下自己的遺囑。我們肯定也有很多研究林肯的學者可以向我解釋這個問題,我也很想收到他們給我的信。但是我想說,人就是人,人性就是如此。我們都有自己的弱點,都有缺陷,不要對自己太狠。但是也不能夠完完全全地去鬆懈,因爲你可以改變未來。

問題34:下午好,我是聖地亞哥的一名律師。我知道大家聽到律師肯定會反對我。要知道,芒格曾經也是律師。首先我想真誠地感謝巴菲特先生的誠信、正直的事業,你的領導力,以及對慈善事業的支持和貢獻。我對在座兩位的問題是,現在AI這個精靈已經被從瓶子裡放了出來,您今天已經提到了這一點。那你覺得伯克希爾哪項業務在AI面前有最大的風險?

沃倫·巴菲特: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但是問題是我真的不懂AI。我覺得,任何一個勞動密集的行業都會受到AI的威脅。當然,在此層面之下可以營造更多的,比如說娛樂的時間。可是現在的問題就是,今天你要在享受或者是放鬆的一些時間,有些人一去工作的時候就會想說,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放鬆呢?他們當然也希望能夠不工作,能夠休息一下。但是實際上這中間還有更多的問題。

人工智能大家都覺得它是有深入的層面可以進行討論,我剛纔講到它是一個精靈,已經從瓶子裡面出來了。講到這個精靈的笑話,其實我也好幾個可以和大家分享的。在講到我們的業務以及我們的生意之中,我們中間當然有非常有具才智的經理人,以及跟我們一起工作的管理人員。如果我們用這些東西是在更高層面上,可能會對社會產生更好的一些影響或者是福利。但是如果說您今天要用這個來使用原子彈或者是做一些我們覺得不太適當的議題,可能就有問題了。

格雷格·阿貝爾:我覺得是這樣,AI在這些所有的工作上來講,都是通過更高的效率,得到更好的結果,而且通過減少這種所謂的完完全全停滯的時間,我能就能產生利潤。但是有的時候,您開始要分配所有的一些勞動力的時候,希望在業務之中還是能夠適當地進行分配。

您講到所有的行業,有一些比較吃重的工作,或者在我們現在的層面來講,也許就是每個公司必須要講的,哪些工作可以用AI來取代,做得更好、更安全、更有效率,比如一些危險的流程等等。不過,這個層面要講結論還是太早。

沃倫·巴菲特:沒有錯,現在這些不可思議的想法是絕對存在的,但是到底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也需要到之後的一百年之中才能有答案。現在還是太早去進行正確預測,每一種產量的輸出,或者它的速度到底是怎麼樣。當然,AI力量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但是在大家的預測,不是完全都是正確的。而且,我們在進行探討的時候並沒有真正地想出來最後的結果會是怎麼樣。所以實際上,我們並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不是之前開發出來的是一個炸彈,還是到底是怎麼樣的狀況。

所以我想很多的國家他們也會再進行更多的選擇,這些東西是不是隻能紙上談兵,我想Google也開始講,讀了這些信之後。另外再到Leozad(音)和愛因斯坦,以及羅斯福總統也講過,以前製造原子彈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有怎麼樣的發生。所以Leozad先生也沒有辦法想到原子彈會有怎麼樣的結果。羅斯福總統和愛因斯坦他們那個時候也考慮到這一問題了,可是那個時候研究這個議題的時候,大家都覺得非常讓人驚喜的,於是,誕生了曼哈頓項目。不是所有的事情大家都瞭解,但是我們知道愛因斯坦也發出了一封信,能夠把他的理解告訴總統,但是曼哈頓計劃還是開始了。

不管怎麼說這個事情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們繼續。

問題35:我們現在看到2024年3月25日,今天美國國債的市場規模已經是2008、2009年的6倍。您覺得現在的狀況跟2008、2009年有怎麼樣的不同,如此多的美債供應,何時會無法被市場吸收?

沃倫·巴菲特:我想我會這麼講,當然可能會有最好的猜測,這是我的想法,美國國債會在很長時間內都會被市場接納,因爲除了國債,沒有更多更好的其他選擇。考慮到通脹、威脅全球經濟狀況的危機,以及美元作爲儲備貨幣的地位等各方面因素,美國國債的規模並不算特別大,而且我們現在還在用美元作爲準備貨幣。

在1980年的時候我們也看到了這個現象。那個時候也發生了一些瀕臨絕境的危機,我跟保羅·沃爾克(Paul Volcker)先生談過,他也很擔心那個通脹的狀況。但是實際上他真正要做一些決策,那個時候的百萬富翁,都覺得他們的財富開始分崩離析了。他們真的沒有辦法再去預測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現象。

保羅·沃爾克就是要想辦法解決當時通脹危機的一個人。但是現在並不是我們講到有多少的量造成美國現在財務系統的威脅,而是我們現在講到現金是不是就等於垃圾了這樣的狀況。

所以您想想看,我們現在設立的這些系統是不是真正的會影響到全世界的未來。所以保羅·沃爾克那個時候很容易開始整頓的工作。你們不清楚這段歷史的話可以去讀一讀。

不是美國債務的絕對數量在威脅美國金融體系,而是通脹和未來的美元價值在威脅整個系統。所以我不擔心美國國債供應的絕對數量有多少,而是擔心財政赤字的前景。你必須要認清楚一般的狀況是怎麼樣,仔細想一想,不要老是坐在那裡不動,而是要真正開始付諸行動,再次考慮一下,我們現在真正的意圖其實都是好的,而且我們也有興趣,也希望能夠關注在我們現在必須關注的事項。因爲很多的事情也都會在不期遇的狀況下發生。而且美聯儲會做什麼樣的決定,我們現在也無法預知。

鮑威爾是一個聰明人,但是我們國家財政政策不是由他一個人考慮或決定的。所以你要注意所有的事項和實際上的狀況。

以前我們常常看到一個漫畫,今天我到底忘了得罪誰。那個漫畫出來的時候我常常覺得很好笑,所以到底今天得罪的人是……我不再多講了,希望沒有得罪什麼人。

問題36:我來自德國,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盛會,並被另外一個朋友邀請參加您的晚宴。

我們剛剛講了,您要崇拜美國的這些英雄,而且具有偉大價值觀的英雄,謝謝您的建議。您就已經是這一輩子獲得極大成就的英雄,對我來講,學習到您的投資,不僅要把握機會,還要聰明地把握時間。講到您的妻子、孩子,如果您歸零重新再做一遍的話,優先性會不會有所不同?或者您爲什麼邀請我的朋友參加您的晚宴,您能不能直接邀請我呢?

沃倫·巴菲特:能不能邀請您不是我現在優先考慮的事情,不要覺得這是有傷害你或者得罪你的話。我必須要知道怎麼樣進行最大化。我可以重新再想到很多的事情,如果要歸零的話,我要怎麼做?當然我也不是完美的,我自己也常有自責的情況,有的時候我不夠現實,沒有對實際的情況進行審視。我不知道你做了哪些事情,但是某些事情在發生了之後可能得到的一些結果覺得是不一樣的,甚至是你沒有預料到的。所以您沒有辦法說把過去的事情重新再做,您也不要對於自己曾經做錯的事情進行過多的自責,或者您這一輩子就活在自責當中,這是不好的。

儘量能夠把最重要的事情先着手進行,比如說我是最棒的醫生,或者我是從事不同的行業,我非常喜歡我的工作,我把我的錢就交給我相信的人進行管理,這就是我現在擁有那麼好財務良機的方式。

所以我覺得,大家相信我這是非常好的感覺。所以我能夠替別人管理錢,他們相信我,我覺得是非常好的。如果要改變的話,我覺得沒有什麼要改變的,我這一輩子已經過得讓我非常滿意了,我覺得非常幸運,能夠在過去六七年之中,即便我明天就走的話,我也是同樣的想法。

所以我從來不會去吃後悔藥,或者特別指責我過去做過的一些事情。我的信念就是,試着去找到您做的而且您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是最重要的事。

還有一件事情,您今天可以變得更聰明的,而且你是隨時都可以帶着微笑做一件事情,也就你可以對所有人都智慧地使用您的這些金錢,而且對我們的所有全世界都更仁慈。我不知道我變得更富,這個世界會不會變得更好,但是你們都知道,善良的人到最後他們都想要成爲更好的。你們中很多人也都這樣。

問題37:3月4日查理的遺囑在洛杉磯公佈,第一條裡面寫了一條很特別的一點,就是說我的人生因爲有家人的傳統和大家對我的責任變得非常的豐富。所以我也希望以前老的實踐現在能夠變得更加的受歡迎,也就是我們能夠把這樣的責任繼承下去。

如果你要對伯克希爾的股東做出一些責任的要求,你會對他們做什麼樣的要求?爲什麼?

沃倫·巴菲特:我想說,如果他們在財務上還有困難,做得還不夠好,那可能就像很多富人一樣,他們的錢沒有用到對的地方。

這個問題,不管你窮還是富都是一樣的。如果你覺得自己足夠幸運,那也要幫助周圍的人也能夠獲得這樣的運氣。

這也是我給自己的忠告,一直放在前面,提醒自己要閉嘴。我們今天只回答了大概三十多個問題,也謝謝大家不遠萬里來這邊參會,希望大家明年還能來參會,我也希望自己明年還能來。

謝謝大家。

再次感謝大家來參會,可以去買一本查理·芒格的書,如果你還沒有買的話,大家可以從中獲益匪淺。爭取明年再次跟大家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