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大科技巨頭受拷問 美議員：我們不向線上經濟皇帝屈服

美國國會召開科技業反壟斷聽證會，由民主黨藉的衆議院反壟斷小組委員會主席David Cicilline擔任主席。圖／路透

美國國會召開反壟斷聽證會。四大科技公司執行長，包括亞馬遜創辦人傑夫·貝佐斯、Facebook創辦人馬克·祖克伯、蘋果CEO提姆·庫克、谷歌CEO桑達爾·皮查伊首次聚首，共同作爲證人出席。

聽證會上，四大科技巨頭的高管遭到了持續抨擊，美國民主黨和共和黨議員對他們的商業模式批評了超過連續5個小時。

執法機構對科技巨頭的反壟斷調查取得了進展。聽證會上，美國立法者紛紛援引公司的內部郵件和證人訪談作爲證據，證明平臺不當利用了其支配地位。

美國國會議員針對4位首席執行官的語氣普遍是敵對的。美國國會衆議院反壟斷小組委員會主席、民主黨人David Cicilline以這樣一句話宣佈聽證會開始：「我們的創立者不會向國王鞠躬，我們也不會對線上經濟的皇帝屈服。」

對於這一聽證會，美國總統川普也發推施壓。川普的推文中稱：「如果國會不能爲大型科技公司帶來他們幾年前就該做到的公平，我將通過總統行政命令親自來做。在華盛頓只說不做已經太久了，我們國家的人民已經爲此感到厭煩！」

四位CEO反對國會議員的指控，表示他們一直在努力保持政治中立，專注於服務用戶，並稱他們實際上面臨着激烈的競爭，這迫使公司不斷創新。

美國社會各界和衆議院反壟斷小組委員會的成員未必聽得進上述說法。此前，聯邦貿易委員會、加州政府和一些歐洲組織曾經指控亞馬遜壟斷市場，並利用其平臺上的第三方商家數據開發產品。有評論人士認爲，臉書通過收購戰略消滅它的潛在競爭對手，還過度利用用戶數據推廣自己的廣告。蘋果公司要求許多App的開發者使用該公司的支付系統，招致了許多人的抵制與不滿。有批評稱，蘋果公司利用其對高端設備的控制權，強制初創公司加入它的支付系統，並從中收取高額費用。另外，大約幾周後，皮查伊將因谷歌「涉嫌壟斷數字廣告市場」，將接受美國司法部根據反壟斷法提起的相關訴訟。

議員們的主題從公司如何管理社交網站發文，到他們如何從數位廣告、電子商務的市場中增加體量的策略。CEO們則尋求共同進行作證，這一策略讓審問者更難向某個單獨的證人施加壓力。

此次是亞馬遜創辦人傑夫·貝佐斯在國會上首次露面，他告訴立法者自己的母親是如何高中懷上了他，以及他是如何四歲時被自己的古巴移民父親收養，貝佐斯還談到了自己當年決定離開華爾街的工作，在西雅圖的一個車庫裡創辦亞馬遜。

「我們參與的零售市場及其龐大並且競爭激烈，」貝佐斯稱，談到對亞馬遜更廣泛的權力擔憂時，他表示，「在零售業有足夠的空間容納多位獲獎者。」

亞馬遜總部所在華盛頓州民主黨議員Pramila Jayapal向貝佐斯詢問，亞馬遜僱員是否違反了禁止獲取獨立賣家數據的內部政策，對此貝佐斯說：「我無法向您保證這一政策從未被違反過。」他表示亞馬遜希望第三方賣家能夠成功，並在消費者擁有更多選擇時獲益。

對此，民主黨議員Lucy McBath播放了一位亞馬遜賣家的錄音，稱在亞馬遜採取做法後她的生意急轉直下，對此貝佐斯稱：「我非常震驚，我向您保證，這不是我們採取的系統做法。」

美國國會衆議院司法委員會主席Jerrold Nadler向祖克伯開火，引用文件中展示，在2012年Facebook收購Instagram之前，祖克伯將其描述爲威脅，在一封郵件中，祖克伯稱，「Instagram會嚴重地打擊我們。」

Nadler表示：「這正是反壟斷法旨在阻止的反競爭收購類型。」

祖克伯對此以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回擊稱：「我認爲FTC已經有了所有這些文件。」

2012年，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的一些官員對Facebook收購Instagram這筆交易提出了壟斷擔憂，但最終他們認爲，如果阻止這場併購，他們在法庭上可能不會獲勝。

祖克伯還對Facebook規範平臺上假新聞傳播的做法辯護，否認公司在市場上擁有支配地位，或從病毒性傳播的誤導性內容中獲利。他表示新的競爭對手一直在興起，「歷史將證明如果我們不保持創新，今天就會有人取代這裡的每家公司。」

Cicilline指責谷歌濫用其作爲網路門戶的地位，稱谷歌「從接觸互聯網的旋轉門變成了一座被牆圍起來的花園」。他引用一份內部備忘錄，展示谷歌員工在討論其他的網站如何「有這麼大流量」。

皮查伊對此迴應稱，他對這份文件不熟悉，但他表示線上搜素存在競爭，如一些旅遊或零售網站上特定項目的搜索，即「垂直搜索」領域。皮查伊說：「當我們看到垂直搜索，它驗證了我們所說的競爭。」

衆議員Hank Johnson詢問庫克蘋果有沒有平等對待每一個應用開發者，重申了應用開發者對蘋果公司市場力量的投訴。他列舉了蘋果在應用市場上對來自亞馬遜的銷售採取了更低折扣，並允許大陸的百度公司快速批准app。

庫克堅持爲蘋果辯護，稱蘋果對每個開發者都一視同仁，並列舉了應用商店的發展爲開發者帶來的機會。庫克稱：「如果蘋果是一個看門人，我們做的就是把門打得更開一點。」庫克表示，自己對百度的情況並不知情，提到亞馬遜時他則表示，「任何符合條件的人」都能享受更低的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