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Camping Asia【策展人林人中】為臺灣表演藝術打開一扇國際之窗

第二屆Camping Asia策展人林人中在2015年第一次參加法國國家舞蹈中心(Centre Nationaldela Danse,CND)Camping的活動,「那是一個無論是不是學生都可以報名參加的活動。」他回憶當時選擇的工作坊「是一位70年代很活躍的美國編舞大師,對我來說,他是存在在教科書裡的傳奇人物,我居然有機會上他的課、和他交流!」

《我是紅》是萬吉魯.卡穆尤以她 2005 年的獨舞作品《Spiral》爲基礎,與編舞家 Robyn Orlin 合作重新編排的作品。圖片提供/臺北表演藝術中心,攝影:Stephane Choucan

Camping就是創造這種機會的活動「打開跨領域世代的視野和想法」,過去只有出國或交換學生纔有機會感受「Camping讓大家可以在特定地方、遇到世界級藝術家,也因爲有世界各地學生參與,還可以和年紀相仿的同儕交流。」

在法國的感動實體化爲Camping Asia

林人中也看到「他們透過藝術教育和藝術節,讓未來想當舞蹈家或編舞家的學生們,透過公部門力量,讓藝術、產業、教育界等跨界接軌,我看到並觀察到這個活動的時候覺得很感動。」這讓他花了3年牽起CND與北藝中心締結合作,2019年促成第一屆Camping Asia,甚至跨越疫情、直到2023年讓第二屆Camping Asia成爲即將到來、令人期待的表演藝術盛宴。

「在我心裡Camping Asia的版圖,應該是高密度的國際交流舞蹈盛會,不能只串連臺灣內部藝術學院,還要連結亞洲、澳大利亞,甚至把法國Camping會參與的歐美學校也一起拉進來。」他讓Camping Asia變成臺灣與CND的聯名品牌、姐妹藝術節,每一年CND舉辦Camping,每兩年Camping Asia就會在臺灣發生「可以透過這個機會,讓臺灣編舞家在工作坊授課、讓剛畢業的年輕編舞家,可以去CND上課、蹲點充電,過去四、五年,一直在努力促成這些事。」

策展人林人中。圖片提供/臺北表演藝術中心提供,攝影:郝御翔

從國際交流細緻地梳理文化論述

大家或許會好奇,爲什麼CND與臺灣串連,而不是亞洲其他國家?除了林人中花了很大的力氣四處奔走、居中協調外,對歐洲來說,這也是打開亞洲視野的絕佳機會「亞洲原住民族的知識,西方白人所知甚少,可能想像是遙遠國度裡的沙漠或部落野人,只停留在粗淺的刻板印象中。」(我們想像西方的原住民族,可能也是同樣刻板)Camping Asia過去幾年,真的邀請布拉瑞揚到CND授課「這是他們第一次在Camping舞蹈節裡,有臺灣原住民師資對着一羣國際學生授課,教唱古調、跳排灣族傳統舞,討論傳統與當代的關係,甚至探討什麼是殖民?什麼又是去殖民?」

林人中更細緻地爬梳Camping Asia裡所謂的「跨文化」議題,他認爲這個世代談「跨文化理解」不再只是釐清東方與西方的差異,而是要花更多力氣理解「區域與區域間,過去歷史擁有的複雜性,例如國際在烏俄戰爭中,才意識到中國與臺灣的複雜歷史關係等,所謂的複雜理解指的就是這些幽微的細節。」因此CND與臺灣的合作意義,不只簽約辦活動,「我們搭建國際交流平臺,並思考當代國際交流工作,該如何更細緻的處理內在的文化論述。」

疫情後實體表演藝術的無可取代性

疫情讓原本該在2021年舉辦的第二屆Camping Asia,延後到2023年才發生,在林人中運籌帷幄的過程中也發現,疫情後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疫情後藝術圈回到內省狀態,大量的思考:我們到底爲什麼要創作?爲什麼需要國際交流?如果國際交流成本代價很高,爲什麼要做?當我們願意做的時候,到底想做什麼?」對於表演藝術來說,「必須透過人的實體存在,纔有辦法達到效果,表演者的『現場』無法被取代、也無法被線上展演取代,需要人與人在一起才能完成,這也是疫情後,表演藝術可以重回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這件事,變得更加重要。」

第二屆Camping Asia爲期12天的活動,將由第一次受邀來臺、更是第一次亞洲首演的11組國際團隊帶來演出。對林人中來說,每一檔表演都很精彩,但他還是端出自己的推薦菜單,他首推肯亞、巴西和印度的表演,「因爲大家對這些地區的表演刻板印象最深、在Camping Asia絕對能帶來顛覆性的新視界。例如這次巴西編舞家帶來在CND演出後備受好評的『狂森巴(譯名)』,讓大家想不到森巴舞蹈原來是這樣?另一位不到30歲、新銳的印度女性編舞家,如何透過女性主義的視角,用不一樣的方式介紹她的文化和身體。」最後林人中下了這樣的註解:「Camping Asia是一個讓大家來認識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舞蹈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