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渝民 深邃的理性 Deep and Rational

《men's uno》雜誌提供。

睽違一年時間再度登上men’s uno十一月號封面的仔仔周渝民,身穿一系列Dunhill秋冬新款爲讀者展現熟男丰采。甫於去年奪下金鐘獎最佳男主角的仔仔,受訪時表示30歲前能拿到這樣的肯定確實是種鼓舞,但自認在表演歷練尚未紮實前就先拿了獎,那樣的心理壓力只會更大,他將金鐘影帝視爲30而立的里程碑,同時也調整了心態,對於獎項往後皆不會抱持太大的得失心,因此也就不會在心中造成大波動。談及愛情方面,仔仔大方承認學生時期的自己確實是個愛情控,然而,走入了輕熟男階段的他,已將那份瘋狂封存心底,現在的他,只渴望一份平淡但永久的愛。

即使沒有隻字片語,周渝民的眼神就率先說明了一切,那確實是雙用感情說話的眼睛。訪談過程中,跟着他迴應的神情,就令人時而揪心、憂心,時而靜心、放心,心情隨着他的眼睛語言起起伏伏。人家說,眼神騙不了人,從中可見其心對口的忠誠度,而周渝民也確實是個心口一致的男人。2001那年,乍到演藝圈的他,因爲詮釋與自身個性十分相似的「花澤類」名聲遠揚,如今,13個年頭過去了,多了影帝身份,卻無光環與包袱,持續以求知若渴的態度繼續闖蕩大小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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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並修習

在11月上映的新電影《單身男女2》中,周渝民(仔仔)演繹一位天真浪漫,對感情執着的火星男,因此改變了愛情定義,同時也遇見了撞牆期?對於個性沉穩的仔仔來說,揣摩角色性格並無太大困難,而最令他感到有挑戰性的是,由於久未參與香港戲劇拍攝,所以無法在最初就跟上緊湊節奏,因此有些不能適應,甚至有撞牆的感覺。確實,相較於中港拍片步調的快、狠、準,出身於臺灣的他深刻體驗到了箇中差異,他幽幽地剖析:「臺灣導演較偏好情感醞釀與堆積,通常給演員鏡頭後不會太快喊卡,期望能給予更長的時間堆砌情緒。」這麼聽來,他似乎已能分辨出海峽兩岸間的戲劇差異,而這也間接說明了在不同地方接演多元角色時都已能入戲隨俗了。

看着眼前這位已轉爲輕熟男的影帝,帶着編輯回想起了10多年前,乍到演藝圈時那個青澀的他,曾說過自己不會演戲,所以在這條成長路上發掘到了什麼?他先是以酷酷表情做開場白,帶着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輕輕回道:「其實拿獎真的不能代表什麼,許多演技精湛卻沒拿過獎的演員,不表示就不會演戲!以我來說,30歲前能拿到這樣的肯定確實是種鼓舞,但自認在表演歷練尚未紮實前就先拿了獎,那樣的心理壓力只會更大。」他將金鐘影帝視爲30而立的里程碑,同時也調整了心態,對於獎項往後皆不會抱持太大的得失心,因此也就不會在心中造成大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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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歲那年,他也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定,不願再接演純愛情劇,決心要將那個跟着自己近8年的idol形象拋開,準備專心當個四處闖蕩的演員,如此才能透過不同空間與時間進而精進演技。如今踏入演藝圈13年了,那麼發覺了與哪些演員合作最能帶來無比激勵?聽聞編輯的提問,他迅速露出振奮神情侃侃述說:「我最喜歡跟老戲精一起飆戲,那真的好過癮!尤其,在拍戲空擋時,更是會抓住機會向他們討教揣摩角色的方式。」與前輩們共處的休息時刻,成了仔仔最期待的拍片時光,而他也發現一旦不堅持己見,主動去融入前輩所預設的場景與模式,反而更能碰撞出自然且舒服的火花。這一刻,他的眼神又轉爲安靜與沉着,坦然面對內心:「從很厲害的表演者身上,我看到了一種態度,這些資深演員在拿到獎項後,反而更尊重這份演藝事業,我想正是因爲如此,他們總能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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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即釋放

的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論資深演員是否有過獎項的肯定,論輩份、資歷、表演成熟度等,他們都遠遠凌駕年輕演員。而這樣的真理,從仔仔踏進演藝圈那刻起就早已洞悉,在他的體內住着一個成熟靈魂。此時,他展現銳利眼神,夾帶着興奮口吻說:「其實我最欣賞的是老演員們的穩定度,不論在何種設定狀態,他們都有平均80分的穩定表現,不像年輕演員,時而表現90分,時而只拿40分,起伏相當大!而這樣的平衡點是我至今仍在追尋的,努力學習如何在各種大場面撐住自己。」這麼說來,成就感並非源自獎項?他看似若有所思,接着不諱言地分享起真實感受。由於從前工作總是塞得滿滿的,像囫圇吞棗有些來不及消化,因此也記不得當時咀嚼角色的滋味。直到這些年,他才真正體驗到了所謂的成就感,他自剖:「我喜歡透過各種方式盡情挖掘角色性格,同時藉此宣泄壓抑已久的情感,說真的,私下的我較封閉,沒有機會宣泄負面能量,因此總是滿心期待能夠接演不同角色,透過揣摩各種性格釋放滿腔壓力。」

可是,除了出演角色外,每當心情低潮時該如何給立即給自己打一劑強心針?此話一出,隨即感受到,從他眼裡所傳達出的淡淡憂愁,那是一股吸引人的神秘氣息,足以凍結聽衆的目光,細細聆聽他的悠悠陳述:「其實我相當需要一個人的空間,讓自己不時能順順邏輯,甚至把自己放在較高的位置去檢視,然後就會發現那些不愉快不過是過程中的小部分,這麼一來就能釐清思緒,所以我很享受一個人的時光。」所以喜歡獨處是由於自小就獨立?他全盤托出了真心話:「正因爲依賴心太重,纔會做得這麼極端,想努力抑制住自己,以防往後因爲失去了某個人,導致放不下心,甚至不知所措。」聽到這裡,編輯覺得心酸也不捨,如果理智是控制情感的防坡堤,那麼竭力抑制就能以防潰堤?那需要多麼大的自制力!而這正是仔仔對待家人、朋友與愛情的一貫心態,在給與得之間拿捏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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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生態

可口可樂總裁將人生分爲五顆球,分別爲工作、健康、家庭、朋友和靈魂,那麼仔仔的人生區塊呢?他思考了一會兒,很快地排出了自己的人生順序:靈魂、健康、家庭、工作、朋友,而愛情則介於中間位置。是的,靈魂主宰人生,正如柏拉圖所言,只有靈魂才能溝通現實世界和理念世界。然而,哪些是橡膠球,掉下去會彈起來?而哪些又像是玻璃球,一墜就碎?對他來說,唯有健康是玻璃球,其餘部份皆像是橡膠球,都是能夠竭力修補的,此時的我早已點頭如搗蒜深表認同,畢竟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沒了健康又何須提夢想

提到了夢想,仔仔帶着我們一同翻閱了他的愛情篇章。從前,爲了心儀女生,即使沒有鬧鐘也能早起,每天騎着摩托車接送對方上下課,再遠、再累也徒留甜蜜滿溢,像極了新戲裡的火星男。而在他的人生字典中,愛情是必需品,而婚姻是責任感來源亦爲必經之路,但他所定義的完美愛情,就像是顆生態玻璃球:在密封的玻璃球內裝載着小蝦、藻、微生物和水,只要提供光源,便可模擬出自給自足的生態系統。我想這道光源正是愛的能量,但要像生態球般沒有起伏只有平順,難道不恐懼有一天愛情會轉化成親情?對他來說,這是必然的,並認爲只有親情纔會是一輩子的,當愛情昇華成了親情,同時也轉化成了愛情調和劑。最後,由於本月的特企主題是「控」,使得編輯忍不住追問了他,是否爲愛情「控」?聽到這個名詞,他微傾着頭陷入了思緒裡,接着大方承認學生時期的自己確實是個愛情控,然而,走入了輕熟男階段的他,已將那份瘋狂封存心底,接着坦然自若地說:「我期盼能像老一輩那樣,感情裡沒有強勢、弱勢,只有地位相當的相互扶持,因爲愛情也需要很圓滑的經營。」在愛情的世界裡,仔仔的理凌駕了感性,而正因如此才能創造出有深度的愛情,也纔會懂得相知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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