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北韓算帳 美大學生父母獲取償金有困難

美國大學生溫畢爾（Otto Warmbier）的父母2019年11月22日在韓國首爾舉行記者會的神情。（美聯社）

美國大學生溫畢爾（Otto Warmbier）因受北韓受指控，意圖偷竊宣傳文宣，被判15年徒刑，2016年遭北韓監禁而陷入昏迷，2017獲釋返美不久後過世。從此他父母展開了尋找北韓凍結資產的復仇行動。

華府聯邦法院5月11日裁決，允許摩根大通，紐約梅隆銀行和富國銀行這3家美國金融機構，向溫畢爾家人公開它們管理的2379萬美元(約7.2億臺幣)疑似北韓資金相關資訊。有人認爲，透過一系列法律程序，溫畢爾家人最後或許能取得這筆北韓資金。不過，據韓國《中央日報》訪問了專家指出，這中間還存在着種種阻礙。

美國專門從事制裁北韓相關訴訟案的斯坦登律師說，還需要進一步查明資金的性質，但隨着《溫畢爾法案》的實施，川普政府將會更加鍥而不捨地尋找，並凍結北韓在美國境內的資產。

斯坦登曾參與制定《強化對北韓製裁法案》，一直活躍在美國對北韓製裁相關的訴訟領域。他針對美國銀行管理的北韓相關資產，還有溫畢爾夫婦能取得這筆資產的可能性發表了看法。

他指出，這些資產並不是北韓最高領導人金正恩要人直接存入的。例如，有些資產是北韓遠洋海運管理公司(OMM)等，在平壤政權控制下的企業爲購買船舶維修物資等，而存入的維修經費，或是爲了買保險而存入的資金。

而北韓企業在進行相關活動時，需要平壤政權對外匯款，支出費用。但大部分供應商喜歡收美元。這時，北韓一般不會透過美國銀行直接匯款，而是透過中國大陸等其他國家銀行，把款項匯入美國境內的代理銀行。

爲了防止違反北韓製裁規定，美國銀行需要透過顧客身份檢驗制度(KYC•Know Your Customer Rule)，主動確認匯款方的身份和款項用途，並凍結可疑的款項，並向政府申報。

而美國從4月開始實施《溫畢爾法案》，加強制裁經美國銀行與北韓交易的外國金融機構。斯坦登認爲，相關法案和財政部新規實施後，美國政府將阻止更多與北韓有關的交易，更致力尋找並凍結北韓資產。不過，他強調，除非針對中國大陸採取懲罰性措施，否則仍無法實現最強的施壓。

另一方面，專家普遍認爲，即使美國透過法律程序，確認相關資產屬於北韓資金，並把這些資產判給溫畢爾家人。美國是否會制裁參與相關轉帳匯款的金融機構，仍是未知數，而相關問題需要白宮和財政部作政務判斷。事實上，在美國通過《溫畢爾法》時，就有分析認爲，華府這法案旨在針對中方的大銀行。

美國政府內部也有一些推動投資北韓的金融機構和旅遊公司，但像獲美國政府扣押北韓「智誠號」(Wise Honest)貨輪般，獲取北韓有形資產的過程更復雜，因此大部分仍是和金融交易有關的北韓資產。雖然溫畢爾家人2018年12月勝訴，法院判決北韓要賠償約5億美元（約150億臺幣）。

不過，斯坦登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溫畢爾夫婦很難全部拿到這些資金。而溫畢爾一家誓言要追查到底。在美方採取凍結措施後，很多機構爲避免捲入訴訟，都在設法斬斷與北韓的聯繫，這一情況值得關注。

此外，斯坦登說，韓國違反對北韓製裁的可能性很大。他坦承，個人觀點相對比較保守，認爲美韓看待北韓問題的歧見似乎在逐漸擴大。他指出，韓國文在寅政府的一些智囊在對北韓製裁尚未取得確切成果的情況下，就頻頻呼籲，放寬對北韓製裁，還有部分韓國企業意圖購買北韓煤炭，並透過釜山港，向北韓出口高級汽車等，作出違反美國製裁的行爲，值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