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釀俄國缺工危機

圖╱美聯社

新聞提要■俄烏交戰引發俄國人口嚴重外流，俄國正面臨數十年來最嚴峻的勞工短缺危機。

精句選粹

■The war in Ukraine has fueled Russia’s worst labor crunch in decades after hundreds of thousands of workers fled the country or were sent to the front lines.

俄羅斯與烏克蘭開戰造成俄國數十萬名勞工出逃，或是被送往前線，引爆俄國數十年來最嚴峻的勞工短缺危機。俄國已遭受西方制裁和國際孤立，勞動力不足又進一步削弱經濟基礎。

俄國去年爆發兩波人口外移潮，規模創下蘇聯解體以來最大，加上徵召約30萬名男性上戰場，讓緊繃的勞動市場更加吃緊。俄國企業普遍面臨勞工短缺，從程式設計師到工程師，從焊接工到鑽油工人，提振經濟或支援戰事皆少不了這些職業。

勞力不足削弱經濟

爲了緩解勞動力吃緊，俄國總統普丁下令官員研擬對策，扭轉人口外流，措施包括財務和社會獎勵。俄國政府先前祭出稅務減免、低利貸款和優惠房貸，吸引科技勞工留下來爲國效力。

根據俄國央行調查，第一季俄企人力短缺程度創下1998年開始調查以來最高。顧問公司FinExpertiza指出，去年底俄國35歲以下的僱員銳減130萬人，降至1990年代初期以來最低水準。俄國5月失業率創下後蘇聯時代最低。

維也納國際經濟研究所經濟學家阿斯托夫（Vasily Astrov）表示，流失人力資本是俄國經濟的災難。流失受過教育的人口和技術勞工，將打擊未來幾年的經濟發展潛力。

調薪攬才推高通膨

勞動力不足影響經濟各個層面。企業被迫提高薪資爭奪人力，打擊企業獲利和危及投資計劃。在此同時，俄國央行示警，較高的薪資正推高通膨。

自新冠疫情爆發以來，全球多數國家皆遭遇勞工短缺問題，造成薪資快速攀升和通膨頑固難馴。俄國的困境又格外顯著，而且還是自身造成。

今年的聖彼得堡國際經濟論壇，超過十場會議的主題是勞動市場問題。俄國央行指出，由於男性勞動人口不足，製造業已經開始聘僱女性和年長的勞工。

建築和裝修材料供應商Trade Systems Technonicol的人力資源總監科羅奇娜（Yuliya Korochkina）表示，公司缺少初階和專業級勞工。於是該公司降低部分職位的入職要求，增加遠距工作和自動化，並推出更多獎勵計劃。她表示「我們正在學習如何用最少的資源做最多的事。」

截至目前，俄國經濟並未如外界預期般陷入衰退深淵，因爲石油和天然氣銷售持續進帳，政府推出多項刺激措施，還有俄國規避制裁的變通能力。然而今年能源收入大幅萎縮，科技制裁和經濟孤立的影響逐漸浮現，皆預示俄國經濟前景堪慮。

人民出走雪上加霜

俄國官員表示，勞動力萎縮再威脅經濟成長。俄國央行總裁納比烏里娜（Elvira Nabiullina）指出，勞工市場的狀況嚴重抑制產出進一步擴張。機械製造、冶金，採礦和採石業均見人力不足，這些是滿足俄國戰場上需求的重要產業。

經濟學家指出，自去年俄烏交戰以來，超過100萬人離開俄國，爲俄國史上最大的人口外移潮之一，堪比1917年俄國革命和1991年蘇聯解體後的移民潮。人民出走加劇俄國的負面人口趨勢，包括低生育率、人口老化和高死亡率，疫情又讓趨勢惡化。

電器設備製造商EFK的人力資源總監佩圖霍娃（Marina Petuhova）表示，公司很難招募到工程師、設計師和產品經理。EFK增加員工培訓和獎勵，並聘用所有年齡層的勞工，包括退休人士。

佩圖霍娃說：「勞工不足削弱公司推出新產品的能力，也影響生產力和產品品質，進而打擊銷售和公司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