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狼外交畫上句點？

（圖／大陸外交部官網）

「小心他們（五眼聯盟）的眼睛被戳瞎」、「你這麼糾纏有意思嗎？」、「抗疫期間生活在中國，你們就偷着樂吧」…。近日，被一些外媒視爲中國「戰狼外交」代表性人物趙立堅被調離外交部發言人的崗位，一時間引發輿論熱議。

美國《外交政策》副主編帕爾默認爲趙立堅履新邊海司副司長屬於明升暗降，是中國外交風格可能有變的信號，「這無疑會被中國體制內的人解讀爲戰狼外交已經不再是通往職業生涯成功的道路了」。「戰狼外交」確實備受爭議，但由此判定中國外交風格轉向仍然爲時尚早。

「戰狼外交」最早是一些西方媒體給中國外交打上的負面標籤，形容北京在對外事務中越來越具有攻擊性甚至侵略性。對此，華春瑩、樂玉成等外交官曾多次反駁，稱「戰狼外交」實際上是「中國威脅論」的又一翻版，又一個「話語陷阱」，目的就是要讓中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放棄抗爭。但有時候，中方也選擇見招拆招，比如「如果真有戰狼的話，那是因爲瘋狗太多、太兇」。

相較中規中矩，欲言又止的傳統外交辭令，以趙立堅爲代表的新一代中國外交官直球對決，火力全開的發言風格着實令人眼前一亮，也在國內外吸引了大量粉絲。在趙立堅任發言人的近3年來，他的推特關注者已超過198萬，個人微博粉絲數更是高達764萬，儼然炙手可熱的外交明星。《環球時報》旗下的環球輿情中心在2020年以「中國人看世界」爲主題開展了一次民意調查，結果有71.2%的國內受訪者認爲「戰狼外交」是中國該有的外交姿態。

「戰狼外交」雖然極具話題性，但並非所有人都欣賞口無遮攔、咄咄逼人的外交風格。有人就在社交媒體透過熊向暉《我的情報與外交生涯》一書中周恩來的一段話來借古諷今。「弄得人家無話可說，就算你勝利了？魯迅講過，辱罵和恐嚇決不是戰鬥。引申一下，諷刺和挖苦決不是我們的外交。」還有學者撰文批評大陸民間的戰狼式思維，認爲逞口舌之快只會誤了大局。就連趙立堅的風評也在下跌。2022年上海疫情封城期間，他挖苦美國的一些經典語錄被網友大量轉發，以反諷大陸的防疫政策。

無論是否喜歡「戰狼外交」這個名稱，中國外交越來越具有鬥爭性是不爭的事實。中共二十大報告首次提及「三個務必」，增加了「務必敢於鬥爭，善於鬥爭」。儘管新任外長秦剛素以溫和理性形象示人，但他上任伊始，中國就在簽證問題上對韓日以牙還牙。或許可以用「戰狼大使」盧沙野的一句話總結，「法國人講我們是戰狼外交的潛臺詞，是希望我們依然是一種羔羊外交，任人宰割。我告訴他們，我們現在風格變了，你們要適應我們的新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