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給妻子90萬,父母趕來借給弟弟買房,妻子打通電話我人財兩空
“你媽是不是瘋了?!”妻子從電話裡傳來的怒吼,像一記悶棍砸在我的腦袋上。我怔怔地看着手機屏幕,耳邊嗡嗡作響。
家裡,父母坐在沙發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彷彿在等我一個答覆。
弟弟站在一旁,手裡夾着煙,神情不耐煩:“哥,90萬對你們來說算什麼?你有房有車,嫂子也上班,這點錢借給我結婚還能要不回來?”
我想說什麼,但嗓子卻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眼前的場景讓我頭皮發麻:母親紅着眼眶,嘴裡一邊唸叨着“老二的婚事不能耽誤”,一邊不住地抹眼淚;父親則低頭抽着旱菸,煙霧繚繞中,他的臉像一塊被歲月侵蝕的老木頭,滿是溝壑。
而我,站在這場家庭鬧劇的中央,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被操控的木偶,手腳冰涼,動彈不得。
可是,這90萬,真的不是我的啊。
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
那天,我剛下班回家,妻子眉飛色舞地告訴我一個喜訊:她孃家拆遷了,岳母把90萬拆遷款直接打到了她的賬戶裡,讓她處理。
妻子的臉上洋溢着興奮,她說:“咱們可以提前還清房貸了!你不知道,我媽有多高興,說這筆錢是給我們一家準備的。”
我也很高興。畢竟,房貸一直是壓在我們頭上的一塊大石頭,現在終於要鬆口氣了。
然而,就在我高興之餘,鬼使神差地撥通了老家的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父母。
“媽,咱們家的房貸快還清了,岳母給了小雪一筆錢。”我帶着幾分炫耀的語氣說道。
電話那頭,母親沉默了幾秒,隨即語氣陡然高漲:“多少?!”
“90萬。”
母親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聲音拔高了好幾度:“90萬?這麼多?!”
我感覺到她的激動,但並沒有多想。掛了電話後,我就去洗澡了,完全沒意識到,這場風波已經悄然埋下了種子。
第二天凌晨三點,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打開門,竟然是我的父母和我弟弟。
他們穿着單薄的衣服,顯然是連夜趕來的。母親一見我,就急不可耐地問:“你說的90萬,是真的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父親就接過話頭:“老大啊,你弟結婚的事拖不得了!那女孩子肚子都大了,人家家裡非說要有婚房才能結婚。你弟也不容易,咱們一家人要齊心協力才行。”
弟弟在一旁附和:“哥,我這婚事成不成,全看你了。”
我徹底懵了。他們這趟過來,竟然是爲了這件事?
妻子被吵醒了,披着睡衣走出來,一臉不悅:“你們這是幹什麼?大半夜的跑過來吵什麼?”
母親立刻站起來,拉住妻子的手,滿臉堆笑地說:“小雪啊,咱們都是一家人。這次來呢,是想跟你們商量個事。老二要結婚了,可是沒有婚房,他對象家裡逼得緊。你看,能不能從你那90萬里擠點出來,借給咱們老二買房?”
妻子一聽,臉色瞬間變了:“這錢是我媽給我們的,買房還貸都不夠,哪還有錢借出去?”
母親的笑容僵住了。她愣了一秒,隨即語氣變得有些尖銳:“小雪,你這話就不對了!你們都已經有房了,還差這點房貸?你弟可是一套房都沒有呢!再說了,親兄弟明算賬,咱們不是白要,是借!”
妻子冷笑了一聲:“借?借了能還嗎?弟媳婦認這筆賬嗎?”
母親被噎住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接下來的幾天,家裡成了戰場。
母親和父親輪番上陣,訴說他們當年如何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大,供我讀書,幫我娶媳婦。
父親抽着煙,沉聲說道:“老大,我們不要求你報答,但你弟的事,咱不能不管吧?”
我低着頭,不敢看妻子。
其實,我知道他們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小時候家裡窮,父母確實吃了不少苦。可我也清楚,他們對我和弟弟的態度天差地別。
我讀書時,他們不捨得花錢,連學習資料都讓我用二手的;而弟弟想買遊戲機,他們二話不說就掏錢。
我結婚時,父母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撂在嘴邊,沒給一分錢;而現在,爲了弟弟的婚事,他們卻厚着臉皮來找我要錢。
妻子看着我的沉默,徹底怒了:“你到底什麼意思?他們要錢,你是打算給還是不打算給?”
我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成了一句:“小雪,要不我們借一點,三十萬,行嗎?”
妻子氣得臉都白了:“韓嘯,你是不是瘋了?這錢是我孃家給的,憑什麼借出去?!你媽說得好聽,借?到時候你弟結了婚,媳婦翻臉不認賬,你爸媽又沒能力還,這筆賬誰來背?”
我無言以對。
母親見我遲遲沒有答覆,開始耍賴:“我們不走了!你不答應借錢,我們就住在這兒,看你怎麼辦!”
弟弟也放下了煙,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思:“哥,你要是不給,我這婚就結不成了。這是要逼死我啊!”
家裡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妻子突然冷笑了一聲,轉身撥通了岳母的電話:“媽,您過來一趟吧,把拆遷款拿回去。”
我愣住了,父母也愣住了。母親急了:“小雪,你這是幹什麼?這錢都給你了,怎麼能再拿回去呢?”
妻子冷冷地說:“這錢要是留在這裡,早晚要出事。我不想因爲它,跟韓嘯離婚。”
岳母當天晚上就趕了過來,把90萬拆遷款直接帶走了。
臨走前,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韓嘯,作爲男人,該有自己的立場。你這麼愚孝,遲早得把家毀了。”
那一眼,讓我如芒在背。
父母眼看錢被拿走,氣得直跳腳:“韓嘯!你怎麼能讓她把錢拿走?!那是你的錢啊!你給弟弟用,不是天經地義嗎?”
我低着頭,不敢擡眼。
妻子收拾了行李,帶着孩子回了孃家,臨走時只撂下一句話:“韓嘯,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
父母要不到錢,乾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賴着不走了。家裡一片狼藉,飯也不能好好做,覺也不能好好睡。
而我,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我想過無數種辦法試圖解決問題,可無論怎麼做,總有人不滿意。父母罵我不孝,妻子罵我無能。我像個被撕扯的破布娃娃,掙扎着,卻始終無法掙脫。
或許,這就是我一生的宿命吧。
直到有一天,我終於鼓起勇氣對父母說:“90萬,是小雪父母的心血。這筆錢,我不會動。”
母親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瘋了?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苦笑了一聲:“媽,爸,我不想失去我的家。”
父母沉默了。小叔子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最終,妻子沒有離婚,但岳母的90萬,我再也沒有見過。
我學會了拒絕,也終於明白:家,不是一味退讓就能保住的;愛,不是無條件妥協的結果。
這件事,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親情需要守護,但更需要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