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父輩的榮耀

1924年,樑思成和林徽因赴美留學。

進修期間,樑的導師對中國建築史非常感興趣,問他了解情況。樑這才發現自己對中國建築史的研究非常匱乏。之後,他的父親梁啓超寄來一本建築古書,名爲:

《營造法式》

古書是宋徽宗的工部侍郎李誡寫的,著於公元1100年,裡面完整記錄了古代宮殿建築的各種建造圖例和標準。

書中有很多晦澀難懂的專業術語,但通讀之後,老祖宗的智慧還是讓樑思成驚歎不已,於是他立志要將中國建築史研究明白。

從賓大畢業後,樑思成到哈佛深造,爲了實現對中國古建築研究的夙願,他放棄留美工作機會,毅然回國。

當時的學者圈,中國人對古建築的研究認知仍是一片空白,甚至有日本學者撰書,大放厥詞:

中國已無唐代木構建築。要看唐代建築,得去日本奈良。

回國後,樑林二人很快加入中國營造學社,在這個致力於中國傳統建築研究與保護的的組織裡,開始了一場漫長的溯源考察。

儘管面對混戰時局,和缺衣少食的戰時生活,他們還是先後奔走于山西、河北、河南、浙江等省的諸多縣、市,實地考察測繪了多處古建築物。

這次搶救式的溯源持續了近八年,很多岌岌可危的中國古建築被記錄在冊,存在了二人共同完成了《中國建築史》裡,他們還四處奔走,呼籲當局保護中國古建築,儘可能的爲後世保留一點星星之火。

後來,樑思成在五臺山豆村尋找到了集唐代建築大成的佛光寺,證實了中國也有保存完好的唐代建築。他還破解了中國古建築結構的奧秘,完成了對《營造法式》的解讀,爲中國近現代建築史研究奠定了基礎。

樑林二人堅持的東西,長久的改變了中國建築行業。在當下中國,仍有諸多追隨者。

不久前,一家央企搭了個臺子,領導、文化嘉賓、專家、學者們齊聚一堂,就古建築保護以及文化復興等話題聊得熱火朝天:

中建智地。

中建智地一直是一家堅持文化營宅開發項目爲主的央企。這幾年,在開發商們塵囂日上,又一個接一個倒地不起的時候,他們一直在矇頭梳理規律,走出了自己的特色路線。

甚至,他們還歸納出了一些文化地產的鐵律。這些鐵律,子姨總結了一下,其實很樸實,就是做好產品,和客戶的精神共勉,把中國傳統文化埋入其中,得到認可。

會上,中建智地的朋友說了幾句掏心窩的話,表示他們想要扛起文化復興的大旗。爲此,專門宣佈成立了一個研究中國古建築的部門:

智研社。

過去三十年,儘管頂着“基建狂魔”的名頭,但在我們的土地上,似乎缺少了一些根源性的東西。

尤其是地產行業剛起步時,我們學習過法式、歐式、日式,乃至韓式建築形體,唯獨遺忘了中式建築。我們的大城市,很多地標建築基本都是由外國人設計的,用的也是外國的建築風格。

而現在,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我們的建築風格早已日趨成熟,更缺乏的,其實是具備“民族性”的中國建築。

說白了,中國建築的“民族性”不是單純靠仿古,抄襲西方建築那一套來實現的。

它需要將過去的歷史建築裡,優良的建築要素通過符號與象徵手法,在新一代的建築裡應用、重生。這不僅涉及技藝,更是時代情感的延續。

智研社就是研究中國古建築規制、技法,並和當代建築工藝融合的部門。

過去幾年,他們一直在做研究。從國家博物館的燈臺上提煉出了宮燈紋飾,去敦煌英高窟壁畫中找出了窗格紋樣,在西安文物局的粉盒中汲取靈感,做出了門扣紋飾。乃至項目上的欄杆、地雕,都是從古建築中提煉創新而來的。

這顯然是個笨功夫。前期準備工作繁瑣,還要花心思去創新學習。

但中建智地的朋友堅持下來了,而且成果斐然。他們定期就會走訪中國大江南北,和各個領域的文化大師交流,在中國古書裡、詩詞歌賦,乃至樑思成等人的朔源路線中,試圖找出更多中國建築的可能性。

這些成果,有的已經落地了,有的在未來也會逐一實現。

2021年,北京中建宸廬設計之初,中建智地的團隊就前往藍田輞川考察,真正走進王維《輞川集》描繪的理想生活。之後,他們將輞川別業造園精髓,二十處勝景,融入到宸廬設計中,提煉出了當代人城市生活的四字箴言:

閒適自在。

之後的北京中建宸園項目,完美詮釋了宋風建築。爲此,他們專程前往《營造法式》中記錄的宋式建築的大成者————摩尼殿。

這次考察後,中建智地在宸園項目實現了宋代建築“五間六架”的框架,將宋代名畫《西園雅集》中“大山大水”的園林理念輕輕安放。

整個項目借鑑皇家園林壽山艮嶽,從蘇軾《歸安丘園帖》裡寫到的“丘園”爲基點,以大手筆引入真山真水,園內青槐、松柏遍佈,景觀錯落有致,有條不紊,仿若一幅趣味橫生、活靈活現的詩畫大作。

在北京國賢府,他們直接上了唐代大明宮的規制,造出了盛世儀態,成了標杆項目;到了常州國賢府,他們試圖在項目上再現范仲淹筆下《岳陽樓記》中洞庭湖的煙波浩渺,讓客戶感受登高望遠的心境。

從宸系,再到府系,中建智地早就積累了一身的本領。幾千年來,中國人關於宅、府、園的這點喜好,他們都研究透徹了。

他們可能也是當下開發商裡,最懂民族文化的那一個。

近百年前,樑思成在枯燥的考察工作中,閒暇之餘給國際友人寫信時說,生活很難,賺的錢只夠果腹,但我們很高興:

依然可以堅持做一些我們能做的事情。

百年後,父輩的榮耀仍有人傳承。一位紹興作家早就說過了,民族的,就是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