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報社評》從人類文明高度溯源新冠病毒

旺報社評

世界衛生組織（WHO）宣告，新冠肺炎某種程度已可視爲季節性流感，臺灣也可望在4月底解除疫情緊急狀態。這場肆虐全球超過3年，造成700多萬人死亡的疫情可望告一段落，人們一方面可以恢復正常生活與移動，讓經濟恢復活力，另一方面也應該全面檢討過去這段時間應對疫情的得失。

實驗室泄漏 科學界質疑

美國一開始輕忽疫情的嚴重性，等疫情失控後，又不願以科學的態度與手段應對，反而用民粹主義將病毒污名化，卸責甩鍋，以致美國超過一百萬人死於新冠病毒，成爲世界疫情最嚴重的國家之一。至今美國政界仍爲了病毒起源爭執不休，原本求真的科學研究，卻受到嚴重的政治污染，失去科學先進大國應有的形象，淪爲拖棚的鬧劇。

美國對新冠疫情溯源的正式調查始於2021年5月，總統拜登下令美國各情報單位着手調查病毒源頭。3個月後，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發佈的評估報告發現，美國各情報單位對新冠病毒起源的判斷不盡相同，有認爲病毒從實驗室泄漏，也有從野生動物傳播給人類的結論，這兩派觀點有重大分歧。

據《華爾街日報》上月26日獨家報導，美國能源部在最近提供給白宮和國會的一份機密情報報告結論中指出，2019年末開始肆虐全球的新冠疫情，很可能是由實驗室泄漏引起的。然而閱讀過這份機密報告的科學界人士表示，能源部這個結論的可信度並不高。

3月初的一份科學報告調查結果則支持了動物傳播的說法。病毒專家表示，他們在2020年初從武漢華南海鮮批發市場的拭子中提取了大量基因數據，發現樣本中含有來自新冠病毒和非法交易的野生動物貉的遺傳物質。這仍然談不上是決定性的發現，但它指向了一隻受感染的動物。不過也有科學家表示由於原始資料不足，以及病毒演變，要真正找到源頭並不樂觀。

科學家孜孜不倦實事求是的精神，並沒有影響美國政界將病毒溯源政治化的傾向。因爲病毒溯源不只爲了在中美競爭中醜化中國，也有美國政黨內鬥的因素存在。動物說或實驗室說原本是科學假設，卻染上政黨色彩與大國競爭。因爲前總統川普在大流行的最初幾個月提出病毒是從實驗室泄出的說法後，儘管當時沒有任何證據支持該說法，一些共和黨人仍然隨之起舞。而這種說法在許多民主黨人耳中就覺得刺耳，他們認爲這是川普試圖在轉移政府防疫失利的煙霧彈，因而反對實驗室外泄的說法。

但是拜登上任後，「實驗室外泄說」有利於反中，此說漸漸成爲主流。本月，新成立的衆議院新冠病毒大流行小組委員會召開了第一次聽證會，針對大流行的起源進行審查。武漢華南市場起源假說幾乎沒有被討論。一些科學家認爲聽證會是片面的，科學上的謬誤甚多。政治化的情況讓部分衆議員都看不下去認爲「黨派政治和科學混爲一談，成了一種有毒的組合」。

動物傳播說 世衛專家挺

上月能源部那份證據力薄弱的報告消息曝光後，北京立刻做出反應，否定該報告，表示中國和世衛組織聯合專家實地走訪武漢相關實驗室，與相關科研人員進行深入交流，以此基礎得出的結論認爲極不可能是實驗室泄漏。北京呼籲，美國應停止將溯源問題政治化。北京的抗議也無法阻止華盛頓繼續在病毒溯源做文章。

繼3月1日美國聯邦參議院無異議通過《2023年新冠病毒溯源法案》之後，衆議院10日也無異議通過，要求國家情報總監海恩斯，完整對外公佈有關追溯新冠肺炎病毒來源的相關情報。3月20日拜登簽署該項法案，表示美國仍隨時可以用病毒溯源來打擊北京形象。

英國首相邱吉爾曾說：「不要浪費任何一場危機。」這次大流行不只造成人們生命健康的損失，也暴露出許多現代國家的社會韌性、治理能力、醫療政策、國民水準、政治廉潔乃至國際正義等弱點，實在有太多值得反省檢討之處。全球化的發展加速了新冠病毒的蔓延與變異，原本也可以強化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體悟與民胞物與的精神，可惜事與願違。實在不該讓這個值得全人類反省並汲取教訓的機會，在政治化的吵鬧中，白白浪費了。